結婚當日,我和裴程跪下來給他父親敬茶。
爸,請喝茶。
裴安不接,直勾勾看著我,眼神晦暗不明。
我又叫了一聲:
爸,請喝兒媳這杯茶。
他還是不動,司儀出來圓場。
新婦喚三喚,孝心傳家宴。
我賠著笑臉,接著說:
爸,請您喝茶。
裴安面色不虞,接過去一飲而盡。
……
呵,老男人,
以前在床上求我叫爸爸,
現在真叫了,他又不高興。
我和裴安有過五年地下情,
無人知曉,要不然裴程也不敢和我結婚。
大學畢業后,我揣著本科學歷擠進中匯集團的面試大廳。
周圍都是985碩士和海歸精英,我以為自己注定陪跑。
直到主位的男人抬起眼,目光在我臉上停頓了三秒。
后來我知道,他叫裴安,中匯的掌舵人。
他親自拍板,破格錄用了我。
入職后,裴安親自教我讀財報,帶我出入酒局,將我栽培成獨當一面的精英。
我不可自拔地愛上了這個比我大十八歲的男人,像仰望一座山。
那晚我借著酒勁,主動吻了他。
他沒有推開,只是沉默片刻,說:
跟著我,不能見光。
我理解。我忙不迭點頭,滿心歡喜。
我愛他,這就夠了。
五年里,我們是工作上默契十足的搭檔,也是私下無比合拍的伴侶。
網上總說男人過了二十五就不行,可裴安年過四十,體力卻好得驚人。
有時我實在受不住,啞著嗓子求饒,他總會哄著我:
乖,叫爸爸,叫了就放過你。
那樣繾綣的時刻太多,多到讓我生出錯覺,以為他也是愛我的。
直到他平靜的說出,我們到此為止。
我慌張地抓住他的衣袖,語無倫次:
是我哪里做不好嗎?我可以改……
他推開我的手,神情冷淡:
你沒錯,只是她要回來了。
那個他十八歲時愛過的女人,那個給他生下一個兒子的初戀,程心。
原來我得到的一切,不過是他透過我的臉,在彌補另一個女人。
這不公平。我聲音發顫。
他笑了,諷刺道:
感情里要什么公平?如果不是這張臉,我根本不會在你身上浪費時間。
一句話,為我的五年青春判了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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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選擇了辭職。
因為我無法面對他。
接下來的三個月,我過得渾渾噩噩。
每天睡到下午,頂著亂糟糟的頭發點外賣,吃完繼續躺回床上。
閨蜜看不過去,拉著我去參加大學同學聚會。
散散心,總比你自生自滅強。
晚上的飯局,我意外遇見了裴程。
大學時我們倆好得像一個人,他那時候窮得吃飯都成問題,我經常往他飯卡里充錢。
他總說:等以后我繼承裴家,讓你吃香的喝辣的。
我笑他:少爺,求求你先把手機里的番茄小說卸載了吧。
畢業后各奔東西,后來聽說他搞了個游戲公司,混得不錯。
他一眼看出我的不對勁:喬喬,你怎么瘦成這樣?臉色這么差。
第二天晚上,他約我吃燒烤。
幾杯啤酒下肚,他問我到底怎么了。
我再也繃不住,哇的一聲哭出來:
我被個老男人騙了……
裴程手忙腳亂地給我擦眼淚,正要安慰我,手機突然響了。
屏幕上跳動著兩個字,裴安。
他自然地接起來:爸,什么事?
我整個人僵在原地。
等他掛斷電話,我故意說:
你爸不會是中匯那個裴安吧?
是啊。他一臉坦然,我大學時不是說過嗎?你當時還不信。
我確實不信。
誰踏馬能想到,當年那個連食堂都吃不起的窮學生,會是裴安的兒子。
我瞪大眼睛,一把抓住裴程的胳膊:
等等,那你大學怎么窮得叮當響?
裴程撓撓頭,有點尷尬:
反正都說到這了,告訴你也沒什么。
他灌了口啤酒,那時候剛和家里出柜,我爸氣得直接斷了我所有經濟來源。
我再次震驚得說不出話。
其實現在家里也算接受了,裴程苦笑著晃動手里的酒杯,就是我奶奶總念叨,非要我找個女人結婚生孩子。我們圈子里確實有人這么干,找個同妻,既傳宗接代又能堵住家里的嘴。
他搖搖頭,太缺德了,我做不出來。
看著他苦惱的樣子,一個瘋狂的念頭突然冒了出來。
我湊近他,壓低聲音:要不咱倆領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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