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澀地耷拉著嘴角,他應該早就受不了我的任性吧。
我話剛說完,顧星辭像沒事人一樣,擼起袖子,開始擺弄地上散亂的貓爬架零件。
他微微勾唇,干凈漂亮的眼睛望過來,今天我就念及下友誼幫你裝吧。
他似乎并不把我的失戀當回事,離開前,還賤兮兮地問我要沈聿微信。
我一巴掌拍在他頭上,氣不打一處來。
你丫屬狗的吧!
顧星辭只是像對待狗似的揉我的頭,你才是屬狗的。
我移開頭,避開他的碰觸。
他滿不在乎地收回手,了然點頭,行行行,我以后和你保持距離,不和你太親近。也許看我這陣子過得像行尸走肉,跟失去靈魂的木偶沒兩樣,顧星辭開始勸我去和沈聿說清楚一切,去道歉,去求復合。
放下那不值錢的自尊。
看我沒底氣,他直接啪地一聲拍桌上,引得全餐廳人的注視。
他要真不信不接受,我改天買個水果籃上門,幫你說清,總行了吧?
我瞪大眼睛,料不到顧星辭會這么盡姐妹情誼。
他明明平時最怕麻煩。
看我一臉不可思議,他又說,我是受不了你這副德行,才這么豁出去,你也別慫,錯了就道歉。
我狂吸一口冰水,眼神略帶埋怨,其實你也應該這么做,要不是那天你哭喊著暗戀的人有對象,說心情不好,不停電話轟炸我,我怕沈聿發(fā)現(xiàn)不開心,才打算出來把你拖回家自個回去,結果你居然和你那些朋友一起灌醉我,完事還打電話給沈聿…
顧星辭仍是不覺愧疚,又苦兮兮和我抱怨,你別說,那晚你家那人眼神就像要在我身上挖出塊肉來似的,我那群朋友都說被嚇到,更別說我,直接差點躲廁所好嗎?
不過,我也沒想到他能分得那么干脆,難不成…顧星辭邊說邊將眼神游移在我身上,滿滿的暗示。
難不成什么?
另有新歡了唄。顧星辭彎著眼,笑得幸災樂禍。
我猛踹他一腳,他頓時疼得表情扭曲起來。
顧星辭,我告訴你,在我和沈聿這段感情上,就算有哪方出軌,也絕大可能會是我,不是他。
顧星辭諷刺地看著我,臉上褪去所有笑意。
立 flag 別太快,小心打臉。
我只丟下一句絕不會扭頭就走。
…
第二天,我也真就去找了沈聿,等在他原來所住的小區(qū)樓下。
在三十度的太陽下像個傻子一樣,站在門口雙手捧著手機在屏幕上刪刪打打發(fā)過去一行簡短的消息。
沒想信息發(fā)過去的幾秒后,我抬頭的瞬間,沈聿的車子在我面前緩緩駛過,我甚至能清楚地看見副駕駛座位上女生的臉。
駕駛位上的沈聿神情柔和,似乎在笑。
直到車子消失得無影無蹤,我才徹底回過神。
下一秒,我低頭,將那條絞盡我腦汁的信息撤回。
看來,今天約不到他說話了。
就連我提前一晚準備的措辭也派不上用場。
在心中默念三遍那只是朋友,我停止一切胡亂猜測,選擇回家。
只是一到公寓,看著空蕩蕩的客廳,我瞬間無法鎮(zhèn)定。
不亂想是不可能,但我也想問清說清,到時難過也不晚。
晚上,看到被我撤回的消息,沈聿終于回復了我。
雖然只是簡短的問號。
我壯著膽子,發(fā)給他一句明天有空嗎?我有事找你。
接著緊張無措地躺在床上等他回復。
很快,他答應了。
我忽然松了一口氣,和他約好時間地點后,立馬跳下床翻箱倒柜挑選明天要穿的衣服。
最后,選了那條和他第一次約會時穿的裙子。我?guī)缀跏菑匾故撸缟闲褋頃r,趕忙用厚厚的粉底蓋住黑眼圈。
當我準備好一切打算出發(fā)時,一通電話瞬間將我打回原形。
蘇念,不好意思,臨時要出差,我現(xiàn)在在機場,今天沒辦法和你見面。那頭沈聿的聲音沉穩(wěn)有力,絲毫沒有因為爽約而產(chǎn)生的愧疚。
我捏緊手機,心情幾乎郁悶到極點,不甘心地問他,那昨天為什么應我約,你明明以前…
話說到一半,意識到我們現(xiàn)在是前任關系,我的聲音戛然而止。
明明他最討厭突然的安排,所以每次公司需要出差都會提前通知,和我交往這一年多,也從不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
為什么偏偏這種時候,在我迫切想要和他見一面的時候。
我用力咬著下唇,面對那頭沉默的態(tài)度,心臟仿佛被一只大手緊揪著。
短短的沉默于我而言卻像是度過了漫長的世紀一般。
直到耳邊再度響起沈聿的聲音,我才感覺到嘴里隱隱的血腥味。
抱歉,等我出差回來我們再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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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一口氣,極力緩和混亂的情緒。
既然見不了面,那就電話說吧。
沒等我繼續(xù)說,那頭隱隱的女聲堵住我喉嚨里所有的話語。
沈聿,要登機了,打什么電話?
幾乎是下意識的,我仿佛做賊心虛一樣快速將電話掛斷。
幾分鐘后,意識自己做了蠢事的我不斷砸自己腦袋。
我到底在慌什么啊?
沈聿有女同事不是很正常嗎?
我竭力將一切事情合理化。
更不愿自己單方面將事情往壞方向想。
結束通話不久,我便收到房東消息。
蘇小姐,你這邊當時只和先租了半年的時間,現(xiàn)在半年也快了,我想問你還要不要續(xù)租?
盯著信息發(fā)愣許久,我竟不知道怎么回復。
本來打算和沈聿分手不續(xù)租再找個便宜的房子,但是現(xiàn)在,我想找他重新復合,而這房子,是留還是不留,我自己也不清楚。
只是,還沒等到沈聿出差回來,我就病了。
最近換季,溫差大,我又怕熱,白天都要開空調(diào),感冒自然找上了門。
本以為喝兩包 999 睡一覺隔天就能生龍活虎,沒曾想小感冒成了發(fā)燒。
最后,我也只能拖著病軀自個去排隊看醫(yī)生。
昏昏沉沉睡了一天一夜,急促的門鈴聲將我吵醒。
本以為是顧星辭得知我生病專門過來裝模作樣一番,當我開門的一瞬,那張我日思夜想的臉就這樣毫無防備地出現(xiàn)在眼前。
不知是不是剛下飛機,他還穿著黑色正裝,平時散落的劉海全數(shù)被撩起,少了幾分溫和,再加上他此刻面無表情,整個人顯得高冷又陌生。
看到他身旁放著的行李箱,我甚至有種猜想,他不會剛下飛機就來找我了吧?
正在我腦補著各種情節(jié)時,沈聿的聲音插了進來。
給你打那么多通電話,不會接嗎?人燒傻了,不知道回答?
音落,額頭被那雙熟悉的手掌蓋住,暖和的溫度瞬間傳來,令我莫名心安。
還沒退燒。沈聿眉頭緊鎖,注意到我身上單薄的睡衣,面容兇得過分,快進去,別吹風。
我就這樣半推半就走進屋,沒來得及多說什么,沈聿將行李箱推到角落,脫下西裝外套,擼起袖子往廚房走。
仿佛回到我們熱戀期,他給我煮飯的時候。
越想,鼻頭漸漸酸澀。
他打開冰箱,略帶不滿的聲音很快傳來。
你這幾天吃的什么?冰箱里只剩一根蔥?
我語塞,站在客廳不知所措。
沈聿搬走這陣子我頓頓外賣,根本沒心思做飯,過得渾渾噩噩,給貓吃好喝好就是我最大的堅持了。
畢竟自己餓著沒關系,貓兒子可餓不得。
似乎聽到我的心聲,六六奶聲奶氣地過來蹭我腿。
正想把貓抱起來,沈聿折身走回來,再次套上外套。
我不解問他,你去哪里?
沈聿語氣里盡是對我的無奈,廚房米也沒了,不出去買東西你吃什么?
門被再次關上。
約莫十五分鐘,沈聿兩手提著大袋子歸來。
一瞬間,我仿佛看到沈聿婚后成為家庭主夫的模樣。
差點沒忍住笑。
沒等我意想完,腦袋受到一陣輕打。
隨后一盒藥遞到我跟前,待會吃完飯,退燒藥也吃了。
我不做思考,乖乖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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