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八個月,我在老公書房的保險柜,發現了一份遺囑。
他手上所有股份和房產,外加十架私人飛機和五座島嶼。
全在他去世后,無償贈與給他資助的貧困生關純月。
可我和老公婚前做了財產公證,結婚時甚至連彩禮都沒有。
他神色淡淡,“你是有思想的人,彩禮這種封建糟粕沒必要。”
七年婚姻,就連房產證,都沒寫上我的名字。
“誰準你碰我的東西?”
老公聲音冰冷,眉宇間滿是怒火。
我沒哭沒鬧,“密碼是關純月的生日。”
他抽走我手中的文件,改了密碼保存好。
“不就是個密碼,你能不能別鬧了?”
我平靜地提出離婚。
他卻沒當回事,只是鎖好門讓我滾。
警告我別再碰他的東西。
我點了點頭,轉身預約了流產手術。
他的東西我不會碰了。
肚子里的孩子,我也不要了。
“紀太太,您確定要預約手術嗎?您現在月份太大,可能對身體有影響。”
醫生溫和勸說的話語讓我心痛一瞬。
我緊咬舌尖,逼退情緒,
“我確定,我要預約一周后的手術。”
預約短信很快確認。
我捂著絞痛的小腹,去到熟識的律師事務所。
宋律師給我遞了杯溫水,
“紀太太,您沒有必要凈身出戶,按照婚姻法,您至少能分一半的婚內財產。”
霧氣彌漫,熏得我眼眶酸澀。
紀禮舟在和我結婚前,就給所有資產做了公證。
婚后所有收入,都由代理人持有。
根本不經他手。
早在我們結婚那天,他就告訴過我。
他永遠不會因為一本結婚證,就把自己辛苦得到的一切,分一半出去。
我原以為他只是不滿紀父逼他結婚。
也理解他這么多年來,過得有多么艱辛。
所以我聽話的什么都沒要。
甚至簽署了甘愿放棄一切的文件。
直到看見遺囑,我才知道。
那些不愿意給我的東西。
他早就想好,怎么合法的送到另一個人手中。
他也不是不愿意結婚,只是他期待的新娘不是我。
我抿了口溫水,聲音是壓抑不住的沙啞,
“不必了,宋律師,我不需要財產,只想離婚。”
他給我擬文件時。
我的身體還是止不住的發抖。
不是心痛,是憤怒。
我和他結婚七年,他竟這般欺騙我。
讓我當了這么久的傻子。
他愿意把所有財產都給關純月。
這么多年來,給我送的禮物只有一只二手的腕表。
價格不過五十元。
就連我孕期不小心摔了一跤,差點保不住孩子時。
他正陪關純月在迪士尼過生日。
最可笑的是。
他讓我親手為他們設計婚紗。
兩個月前,紀禮舟拿來尺碼表。
逼好不容易保胎,身體還極度虛弱的我起來畫圖。
他云淡風輕道,
“好友要辦婚禮,你按最高標準設計一下婚服。”
新郎的尺碼表,和他分毫不差。
而新娘婚紗上,在裙擺繡上的‘GCY’,正是關純月名字的縮寫。
宋律師把離婚協議遞給我,勸道:
“紀太太,您自己賺的那部分,起碼不要拱手讓人……”
我苦澀一笑。
這些年來,紀禮舟從未給過我一分錢。
所有家用,都是我一筆筆畫出來的稿費。
或許對他來說,我廉價又好用。
他分文不花,就能讓我心甘情愿奉獻一切養家。
回到家簽字時。
小腹絞痛得厲害。
我捂著肚子,胎動異常劇烈。
我已經成型的寶寶,似是安慰,似是抗議。
眼淚肆無忌憚落下。
對不起,是媽媽保護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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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我在宋律師的幫助下租好了房子。
我不在乎戶型、價格、地段。
我只要求能立馬入住。
簽好合同,回到冰冷的家中已是傍晚。
八個月的孕肚讓我走路都困難。
但我還是忍著痛,到廚房親手做了幾個菜。
等全部擺盤,我才恍然,全是紀禮舟喜歡的。
這些年來,他的所有喜惡,我記在心中。
甚至形成本能。
連自己的愛好都忘了。
我坐在椅子上,只希望這段婚姻能夠好聚好散。
可菜我熱了整整八遍。
等到凌晨三點,紀禮舟才開門。
撲面而來的茉莉香味竄入鼻尖。
這是關純月最喜歡的香水。
脖頸上的吻痕清晰,覆蓋在已經淡掉的痕跡上。
他有些醉了。
可當他看到餐桌上精致擺盤、還冒著熱氣的食物時。
他厭煩地蹙眉,諷刺問我,
“怎么,以為這樣我就會心疼你?”
他和我擦肩而過,徑自上樓。
甚至沒有看我一眼。
經過我時,我才恍然發現。
那枚我親自設計的婚戒,他不知何時摘掉了。
無名指上連痕跡都沒有。
“紀禮舟。”
我聲音有些啞,語氣平靜,
“離婚協議我放在書房了,沒問題的話,就簽字吧。”
他腳步微頓,回頭睨我,諷刺意味十足,
“江聽漁,就因為一份遺囑,你要和我離婚?”
“我還沒死呢。”
他嗤笑出聲,不顧及我還在懷孕的身體。
下意識點燃香煙。
“別忘了,當初你是怎么嫁進來的。”
“純月身體不好,遺囑不過是我想祝她平安的一種形式罷了。”
他清楚記得關純月身體不好。
卻看不到我大到看不見腳的孕肚。
愛與不愛,涇渭分明。
可他忘了。
十年前,他被奪權的繼兄綁架。
我不顧家人反對,用了所有辦法找到他的定位。
千鈞一發的時候,是我替他擋了一刀。
他在病房里抱著我發誓,
“我一定會繼承紀家,給你過上好日子。”
“如果我負了你,天打雷劈。”
他確實繼承了紀家。
可好日子,卻是給了別人。
而我,只剩下一切從簡的婚禮。
租來的婚紗,以及冰冷的婚前協議。
我笑,眼眶卻澀痛不已,
“所以,你還記得當初你欠我一條命?”
紀禮舟臉色冰冷的可怕。
半晌,他極輕嗤笑一聲,
“這么久了,你還記著這些?覺得我欠你?”
“要多少?一百萬夠不夠?”
我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我這條命,在他心中還值得一百萬。
心中的期望消失殆盡。
我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緒,輕聲道,
“不必了,紀禮舟,我只想和你好聚好散。”
話落,我轉身離開。
身后傳來他怒到極致的嘶吼,
“行,你有種。”
“到時候你別哭著求我回頭!”
哭?
在這七年的感情中,我早就為他哭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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