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完班回家,老公突然跟我說他愛上別人了。
“我只想離婚和她在一起。”
“哪怕凈身出戶。”
我盯著桌上的離婚協(xié)議書。
忽然松了一口氣。
“好,我同意了。”
喜新厭舊是人的本性。
我也一樣,
程鈞安愕然地看著我。
“你……這就答應了?”
我冷笑。
語氣里是止不住的嘲諷。
“不然呢?”
“哦,你覺得我該發(fā)瘋一樣質(zhì)問你,那個女人是誰,對嗎?”
“還應該痛哭流涕求你別走,求你不要離婚,是嗎?”
“你一邊寧愿凈身出戶也要跟我離婚,另一邊又希望我求你別離婚。”
“那你到底是想離還是不想離?左右腦互搏呢?”
程鈞安啞口無言。
我沒管他。
拿起離婚協(xié)議書仔細翻閱。
確定沒問題,就摸上手邊的包,想要拿筆。
剛剛程鈞安急著拉我進來,我包都沒來得及掛到門后。
加完班回到家,一口熱飯沒吃上。
他甚至沒問我為什么會這么晚回來。
直接就跟我提了離婚。
這種冷冰冰的日子,我也過夠了。
我從包里抽出鋼筆。
利索地在兩份離婚協(xié)議書上簽字。
蓋上筆帽,我盯著手中脫色嚴重的鋼筆。
這是我們戀愛一周年時,程鈞安用了兼職半個月的錢,買來送我的禮物。
用了快二十年,已經(jīng)殘舊不堪。
也是時候換新的了。
我將鋼筆扔進垃圾桶。
“明早就去把手續(xù)辦了吧。”
然后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去了女兒漾漾的房間。
她背對著我,把自己蒙進被子里。
我走過去坐在床邊。
“別裝睡了,我知道你都看見了。”
良久,她終于轉(zhuǎn)過來,坐起身,眼眶紅紅的。
“媽媽,爸爸不要我們了,是嗎?”
我在心底嘆了口氣。
活了快四十年,我見過不少生離死別,所以很快就能接受分離。
可漾漾只是個十二歲的孩子。
在她的眼里,父母便是她的天。
我和程鈞安分開后。
不管她跟誰,那半邊天都得塌下來。
但她也是我們這個家的一份子。
家里的所有變化,她都應該知道。
我向她坦白:
“是,爸爸跟我提了離婚,我也答應了。”
“但我們只是不做夫妻了,我們依然是最愛你的爸爸媽媽。”
漾漾看著我。
眼淚如決堤般涌出。
“媽媽,對不起……”
她捂著臉。
淚水從指縫里流出來。
我一頭霧水。
道歉不該是我的臺詞嗎?
我趕緊拿開她捂著臉的手。
溫柔地幫她擦干眼淚。
“怎么了?為什么突然跟我道歉啊?”
漾漾哭得一抽抽的,肩膀聳動。
“上次……上次爸爸來學校接我,是和一個漂亮阿姨一起來的。”
“爸爸說阿姨是她的秘書,可是爸爸開車的時候,那個阿姨老往爸爸身上靠,手還搭在爸爸的大腿上。”
“對不起,媽媽,我不是想騙你,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說……”
我緊緊攥著被單。
眼神一寸寸冷下去。
程鈞安怎么敢的。
竟然舞到漾漾面前。
我呼出一口濁氣。
心疼地把她抱在懷里。
“漾漾,這不是你的錯。”
“任何人面對這種事,都會糾結的,換作是我,也會和你一樣。”
漾漾松開我。
含淚的眸可憐兮兮地望著我。
“媽媽,那你還要我嗎?”
我愣了下。
抬手輕輕撫摸她的后腦勺。
笑著說:“應該是媽媽問你,你愿意跟著我嗎?”
漾漾吸了吸鼻子,點頭如搗蒜。
我捏了捏她的小臉蛋。
“好了,你明天還要上課,早點睡覺。”
她乖乖躺下。
哄她睡著。
我才熄了燈,離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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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和程鈞安去辦了離婚手續(xù)。
程鈞安也開始收拾東西,準備搬走。
我和漾漾都沒問他用不用搭把手。
我們互相當彼此是透明人。
可這晚我下班回來,程鈞安卻叫住我。
“你媽媽今天給我打電話了。”
我的心忽地提到嗓子眼。
“她說紀榮失業(yè)了,想要我?guī)蛶图o榮,讓他到我的公司來上班。”
“這對我來說不是什么難事,我就答應了,但我想著還是跟你說一聲。”
話音剛落。
我已經(jīng)拿出手機,撥通媽媽的電話。
甚至開了外放。
電話很快被接通。
“媽,紀榮工作的事,你讓他自己想辦法。”
“我跟程鈞安已經(jīng)離婚了,以后不要再找他。”
“離婚了?什么時候的事?為什么離婚?”
“紀蕓啊,你——”
我知道她要說什么。
無非就是勸我別離婚。
畢竟她喜歡程鈞安這個女婿多過喜歡我。
所以我立刻打斷她。
“程鈞安外頭有人了,我們離婚了,沒有關系了,聽明白了么?”
電話那頭靜默一瞬。
我趁機掛斷電話。
抬頭才看見程鈞安面色漲紅。
估計是沒想到我會跟我媽說得這么直接。
手機震動。
是媽媽打來的。
我掛斷。
起身離開。
要吵架,我也不想在程鈞安面前吵。
卻被他抓住手腕。
“紀蕓,只是給紀榮一份工作,小事而已,你沒必要拒絕我,跟媽吵架。”
我跟我媽的關系不好,也很煩和她吵架。
但我更不愿意欠程鈞安人情。
以前他是我的丈夫,是一家人。
現(xiàn)在我們離婚了。
在我眼里他就只是孩子的爸爸。
除此之外,跟陌生人沒兩樣。
我重重地甩開他的手。
“這件事我會自己解決,你不用管。”
他攔住我。
聲音里有不解。
甚至有幾分惱羞成怒。
“你寧可跟你媽吵架,也不要我?guī)兔Γ繛槭裁矗俊?br/>我嘆氣。
驀然輕笑。
“需要我提醒你,我們離婚了嗎?”
程鈞安臉色煞白。
“是,我們是離婚了,但我們好歹在一起二十年,做不成夫妻,也算是朋友吧?”
我只覺得好笑。
“跟前妻做朋友,你問過你外面那位姑娘了嗎?”
程鈞安發(fā)白的臉一寸寸碎裂。
整個人怔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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