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隔墻有耳”,英文里也有對應(yīng)的說法:“The wall has ears”。無論古今中外,許多經(jīng)典情節(jié)都描繪了人們在墻內(nèi)談話、卻被墻外人聽去的情景。進入社交媒體時代,我們打電話或發(fā)微信時,所說內(nèi)容同樣可能被他人聽到,即便是高層人物也難以避免。
最近的一起泄密事件就與俄烏沖突有關(guān)。事件涉及兩名通話者:一位是美國的中東問題特使威特科夫,另一位是俄羅斯總統(tǒng)普京的外交事務(wù)顧問烏沙科夫。
兩人在一次交談中,不知何故內(nèi)容被媒體曝光。報道稱,威特科夫立場親俄,他所提出的28點建議——包括涉及美俄關(guān)系的特殊安排——背后存在不少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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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為威特科夫
可以想象,當時正值烏克蘭和歐洲方面反對特朗普提出的28點方案之際,此時傳出他的特使與俄方人員往來密切,無疑令局勢更加尷尬。這則消息由彭博社報道,至于消息來源,彭博社自然予以保密。
報道中提到,威特科夫曾為俄方出謀劃策,建議對方“得想辦法取悅我們總統(tǒng)”。怎么取悅?無非是拍馬屁。他說,我們總統(tǒng)促成了以色列和哈馬斯在加沙停火,這是重大成就,你們總統(tǒng)應(yīng)該打電話祝賀。關(guān)系搞好了,不就能繼續(xù)談了嗎?
這通電話的泄露時間是10月14日,而在通話后不久,雙方領(lǐng)導人確實通了電話,并決定在布達佩斯會面——雖然后來未能成行,那是后話。
此事引發(fā)了美國國內(nèi)對俄強硬派的強烈反對。自二戰(zhàn)到冷戰(zhàn)期間,美國國內(nèi)始終存在一股強大的反俄勢力,他們認為俄羅斯行為不端,是美國的對手甚至敵人。尤其在共和黨內(nèi)部,鷹派人物眾多。
過去他們或許對特朗普有所懷疑,但如今即便有疑慮也不敢多言。而這次,他的中東問題特使威特科夫被指有親俄嫌疑,于是多位共和黨議員紛紛發(fā)聲。其中一位名叫培根的議員對媒體表示,威特科夫的泄密行為簡直是在直接幫助俄羅斯,效果堪比俄方安插的間諜,甚至直指他就是俄羅斯間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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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為特朗普
這正是當前美國政壇的一種風氣:只要某人說了對競爭對手國家有利的話,立即就會被扣上“間諜”“特務(wù)”之類的帽子。面對這種情況,特朗普當然出面維護。
其一,威特科夫勞苦功高,為事務(wù)奔波十分辛苦;其二,威特科夫所做之事正是特朗普授意的。作為領(lǐng)導,此時絕不能把手下推出去撇清關(guān)系,反而必須維護下屬的利益。特朗普在這方面一向如此:你為我辦事,我為你擔著。
因此,特朗普對媒體表示,這些都是談判的標準流程。談判本來就要討論許多事情,威特科夫要向俄羅斯和烏克蘭推銷和平協(xié)議,自然會對俄方說一些話,他相信威特科夫?qū)醴揭舱f了類似的話,這很正常,沒有問題。
特朗普堅決出面維護,至于私下如何訓斥,那是另一回事。關(guān)起門來怎么教訓自家兄弟都可以,但不能讓外人隨意打罵——這是做領(lǐng)導的一個重要原則。特朗普這點做得夠意思,有領(lǐng)導風范。
不過,美國共和黨內(nèi)部以及民主黨的反彈,是他們必須面對的。這類事情通常鬧兩天也就過去了,大家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演完一場戲就翻篇,不會有人一直揪著不放——因為大事層出不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更大的新聞很快會把它淹沒。
那么,俄羅斯方面又如何回應(yīng)呢?俄方有兩種觀點。一是發(fā)言人佩斯科夫表示,這是不愿看到和談的人在夸大其詞。他說,討論這些內(nèi)容的真假沒有意義,關(guān)鍵要看背后之人的動機——這是動機論,不去辨別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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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為烏沙科夫
而另一位當事人烏沙科夫則打了一套“太極拳”,表態(tài)模棱兩可。他說,內(nèi)容肯定有一部分是編造的,至于其他是真是假,他不予評論。這相當于全盤否認,還把內(nèi)容分成了兩半。
實際上,如今對話偽造等技術(shù)十分發(fā)達,對新聞媒體而言,如何判斷這類信息的真?zhèn)斡葹殛P(guān)鍵。如果能拿出原聲進行對比分析,大家或可辯論出真假。但烏沙科夫強調(diào),他們的通話都是保密的,基于保密原則,意思是泄密者須承擔法律責任。
這看似只是一樁簡單的泄密事件,背后卻反映出美俄高層之間的特殊關(guān)系。眾所周知,普京與特朗普早年私交甚好,甚至有人稱特朗普是普京安插在美國的間諜——這類說法一直存在。
特朗普在第一任期內(nèi)就曾面對“通俄門”官司,四年任期中打了兩年半的官司。而他的下屬威特科夫與俄羅斯主權(quán)基金負責人德米特里耶夫過從甚密,再加上特朗普的女婿庫什納,他們形成了一個親密的小圈子,在討論未來的和談事宜,而歐洲和烏克蘭卻被排除在外。
這種小圈子議事難免引發(fā)外界的批評。下一步的關(guān)鍵在于,如何讓烏克蘭和歐洲加入進來,真正形成談判桌上的雙方對壘。這中間還需要一段重要的過渡時期,而最終能否談成,還是未知之數(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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