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埔大火,已經成為香港有史以來最慘重的一次火災。最新消息,大火已經造成了65人死亡,數十人受傷,還有200多人失蹤。在此之前,香港最大規模的火災是1953年的石硤尾大火,當時造成了58人死亡,5.3萬人流離失所。此次大火,造成的傷亡,將遠超石硤尾大火,成為香港人心中永遠的痛。
香港警方發現,建筑物外墻有塑料的保護網、防水帆布、塑料布,大廈外立面每一層都有發泡膠,用來給空調外機包封,這些都是易燃物品,加速了火勢蔓延。保安局局長鄧炳強說,火勢蔓延過快,不同尋常,本次火災不排除刑事案件的可能性。目前,警方已經拘捕3人,他們是負責房屋維護的工程公司負責人,包括2名董事、1名工程顧問。警方的行動說明,此次大火不是天災,而是人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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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大火,也燒出了香港在城市管理上的頑疾,需要我們進行反思。
第一,當內地早已普遍使用更加結實耐用安全的鋼結構腳手架時,香港還在堅持使用竹制腳手架。在大火中,人們發現香港建筑工地依然還在使用過時的用竹子搭建的腳手架,密密麻麻的竹制腳手架從下到上,把整個小區各幢大樓包裹得嚴嚴實實,一旦起火,不僅腳手架本身容易燃燒,還成了煙囪效應,加劇了火勢的擴展。而香港長期以來,一直在使用竹制腳手架,這又是為什么?
竹制腳手架輕便,結構簡單,適用于在香港狹小的空間進行展開,竹制腳手架已經是香港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形成了行業協會,有工人2500多人,壟斷了整個香港的腳手架工程,別人根本無法插手,正因為壟斷,他們的日薪可以達到2200港元,根本不是我們以為的收入卑微的農民工。而也正是因為壟斷,所以拒絕改變,鋼結構的腳手架始終難以進入香港建筑市場。
第二,香港房屋的建筑規劃已經落后于時代。過去我們曾經把香江的高樓大廈視為發達的象征,但過于狹小密集的空間,不僅降低了生活質量,也造成了巨大的安全隱患。
在香港經濟起飛的七八十年代,沒有那么多的電器設備,一家三口住個三十幾個平方的房子也算過得去,但現在不同了,家庭的規模擴大了,人口增長了,過去的年輕人也變成老人了,用電量也激增,發泡膠,塑料這些易燃品的使用也越來越多,再像過去那樣,用高度換空間,用密集的住房解決居住需求的思路已經不能再繼續下去,香港必須為未來的發展尋找新的空間和思路。加快建設粵港澳大灣區,打造世界級的經濟帶和宜居帶,刻不容緩。
第三,香港的消防管理也需要提升。安全生產的海恩法則說明,每一起嚴重事故的背后,必然有29次輕微事故和300起未遂先兆以及1000起事故隱患。發生大火的小區,早就有居民反應過相關情況,但都沒有得到很好解決,甚至有些還存在法制漏洞。早在2024年9月,就有居民向相關部門咨詢棚網阻燃問題。
勞工處處長回復稱,有關棚架上裝置的保護網的作用是限制物件墜下的范圍,保護人們免受墜下的物料、工具和廢料擊中。現時勞工處所執行適用于建筑地盤的安全條例中,并沒有涵蓋關于棚網或任何物料的阻燃標準。該回復還提到,根據對該地盤視察所得,該維修工程并不需要在竹棚架上進行熱工序、使用明火或易燃物品等等,而地盤內亦有提供合適的滅火設施。官方認為,棚網發生火災的風險相對為低。而另外一名小區業主介紹,他們曾多次發現施工工人在竹棚架內吸煙,并反饋至維修方。
這說明,海恩發展依然在發揮作用,面對安全隱患,絕對不能有僥幸心理,需要從制度上防微杜漸,杜絕一切可能性。
第四,如此規模的大火,表面上是一個安全問題,實際上是香港經濟制度造成的。這樣的樓房,本身就隱藏了巨大的安全分享。看看戶型圖,一層8戶,每戶30來個平方,狹小的空間,仄逼的通道,稍有不慎,就會釀成大禍。然而,香港本身并不缺少土地,大片的土地實際上都空著,但人居環境卻極為惡劣。
根本原因在于香港對于土地供給的制度性安排,就是要控制土地供給,用拍賣的方式人為制造住房稀缺的狀況,以至于人們不得不接受這樣的居住環境。這種發展方式,也被內地所借鑒,成為近幾十年房地產市場高速增長的主要推手。事實證明,這種方式,應該改弦更張了。
為同胞祈福,祝香港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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