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5年的上海灘,一個剛滿27歲的女人正坐在孔家的賬房里,手里拿著算盤,眼神專注得像在打量一塊即將到手的金磚。
她就是宋靄齡,嫁給山西富商孔祥熙才一年多,懷里抱著剛出生的女兒孔令儀,卻已經開始接手整個孔家的財務大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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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從美國留學回來的女人,長相端莊卻透著精明,說話辦事都帶著三分算計七分狠勁。
她到底是怎樣一步步把孔家的生意做大,又是如何讓這個顯赫家族最終走向沒落的?
1904年的中國還是清朝末年,大多數女孩子連字都認不全幾個,宋靄齡卻已經踏上了去美國的輪船。
她那年才14歲,瘦瘦小小的個子,但眼神里藏著一股不服輸的勁兒。
父親宋嘉樹是個開明的基督徒,看女兒聰明伶俐,咬咬牙把她送到了大洋彼岸。
在威斯里安女子學院讀書的那幾年,宋靄齡跟別的中國留學生不太一樣。
人家忙著學文學學藝術,她卻把心思放在了經濟和管理上。
她學會了英語法語日語三門外語,更學會了怎么記賬算賬理財投資。
1909年畢業回國的時候,這個女孩子已經脫胎換骨,穿著洋裝說著流利的英文,渾身上下透著洋氣和自信。
回到上海后,宋靄齡沒有像其他大家閨秀那樣待在家里等著相親嫁人。
她跑去找了孫中山,說自己會英文會打字會速記,能當秘書。
孫中山當時正缺這樣的人才,一看這姑娘確實有本事,就把她留下了。
從1910年到1914年,整整五年時間,宋靄齡跟在孫中山身邊處理各種文件信函,見識了多少大人物,經歷了多少大場面。
1912年的一天,父親宋嘉樹把女兒叫到跟前,說給她介紹了一個相親對象。
對方叫孔祥熙,山西太谷人,家里祖上做票號生意發了財,人家還是孔子第75代孫。
宋靄齡當時已經25歲,在那個年代算是大齡剩女了。
她見到孔祥熙的時候,心里打的算盤可精了。
孔祥熙長得不算好看,個子不高,還有點禿頂,比宋靄齡大了十幾歲。
可這個男人手里有錢有產業,在山西老家開著錢莊當鋪,名下還有幾家商號。
宋靄齡跟他聊了幾次,發現這個男人雖然出身富貴,做生意卻沒什么章法,全靠祖上留下的底子在吃老本。
她心里有了主意,這樣的男人好控制,嫁過去自己能說了算。
1914年,兩人在日本橫濱舉行了婚禮。
宋靄齡穿著白色婚紗站在教堂里,臉上帶著得體的笑容,心里想的卻是怎么把孔家的生意做大做強。
婚后不到一年,她就懷孕生下了長女孔令儀。
坐月子期間,別的產婦都在好好休養,她卻讓人把賬本都搬到臥室里,一邊喂奶一邊看賬。
1915年開始,孔家的財務大權正式落到了宋靄齡手里。
她先是把孔祥熙身邊那些老賬房先生都攆走了,說這些人記賬糊涂賬目不清。
孔祥熙開始還有些不樂意,覺得這些都是跟了自己多年的老人。
宋靄齡也不跟他廢話,直接拿出一本賬冊,指著上面的數字說這筆錢去向不明那筆錢對不上賬。
孔祥熙一看確實漏洞百出,也就不再說什么了。
接手賬目后,宋靄齡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清產核資。
她把孔家在山西太谷的所有產業都摸了個底朝天,錢莊有多少現銀,當鋪收了多少當品,商號進了多少貨物,她都記得一清二楚。
半年時間下來,孔家的資產增長了三成,孔祥熙對這個老婆徹底服氣了。
有了這個底氣,宋靄齡開始謀劃更大的生意。
她看準了天津和上海這兩個商業中心,說服孔祥熙把生意重心從山西轉移出去。
天津開錢莊,上海辦洋行,她親自跑去選址談判簽合同。
那些生意場上的老油條一開始還想欺負這個女人不懂行,結果被她三言兩語說得啞口無言。
1933年是個關鍵年份。
孔祥熙當上了國民政府的財政部長,手里掌握著國家的錢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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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靄齡立刻嗅到了機會,她知道這是發大財的絕佳時機。
她開始頻繁出入南京的官場,跟各部門的官太太們打交道,表面上是交朋友,實際上是在打聽消息刺探情報。
法幣改革那年,普通老百姓還在傻乎乎地拿銀元換紙幣,宋靄齡早就得到了內部消息。
她提前把孔家手里所有的法幣都換成了黃金和美元,藏在了上海的保險庫里。
等法幣貶值的時候,那些沒來得及換的人哭都來不及,孔家的財產卻翻了好幾番。
抗戰結束后,大批日偽產業需要接收處理。
宋靄齡通過各種關系,把上海灘好幾家日本人開的工廠紡織廠都弄到了孔家名下。
她成立了一家揚子公司,表面上是民營企業,實際上跟財政部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那幾年孔家賺的錢多得數都數不清,光是存在瑞士銀行的賬戶就有好幾個。
宋靄齡對子女的管教出了名的嚴。
孔令儀從小就被要求學這學那,鋼琴要彈到幾級,英文要說得跟母語一樣流利,穿衣打扮要符合上流社會的標準。
長子孔令侃和次子孔令杰也是一樣,從小就被送到最好的學校,接受最貴的教育。
表面上看這是嚴格的家教,實際上宋靄齡教給孩子們的都是些表面功夫。
她告訴女兒怎么在社交場合應對得體,卻從來不教她們怎么做人做事要有底線。
她給兒子們灌輸的是要懂得利用權勢賺錢,卻不告訴他們財富背后應該承擔什么責任。
1942年,孔令儀惹出了大麻煩。
這個當時才20多歲的大小姐參與了一起走私案,倒賣緊俏物資牟取暴利。
案子鬧得很大,報紙上都在報道孔家小姐的丑聞。
宋靄齡得知后第一反應不是反省女兒做錯了什么,而是趕緊花錢找關系擺平。
她動用了所有能動用的人脈,硬是把這件事壓了下去,讓女兒全身而退。
孔令儀后來談戀愛,看上了一個母親不滿意的男人。
宋靄齡堅決反對這門親事,母女倆為此鬧得很僵。
孔令儀一氣之下私奔了,宋靄齡就斷了她的經濟來源,一分錢都不給。
母女關系從此破裂,多年不相往來。
孔令侃的問題更嚴重。
這個長子從小被寵壞了,花錢大手大腳,收受賄賂也不知道遮掩。
1948年揚子公司被調查的時候,查出來孔令侃經手的賬目有巨額虧空。
宋靄齡這次也慌了,趕緊去找小妹宋美齡出面,靠著第一夫人的面子才把兒子保住。
1947年的春天,上海灘的局勢已經很緊張了。
宋靄齡敏銳地察覺到風向不對,她開始秘密轉移資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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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家在上海的房產能賣的都賣了,變現的錢全部換成美元黃金,分批轉入瑞士銀行的秘密賬戶。
她還帶著大女兒孔令儀先行赴美,名義上是去看病療養,實際上是在打前站安排后路。
那一年宋靄齡已經60歲了,頭發花白了大半,臉上的皺紋怎么也遮不住。
她站在輪船的甲板上回望上海的時候,眼神里沒有不舍,只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輕松。
這座城市給了她財富和地位,她卻沒有半點留戀,心里想的只是怎么把剩下的財產都轉移出去。
孔祥熙在1967年去世,死的時候身邊只有幾個傭人。
宋靄齡守了幾天寡,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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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住在紐約長島的豪宅里,每天的生活就是算賬理財,跟銀行的人通電話,關心那些存款又增值了多少。
1973年,宋靄齡走到了人生的終點。
臨死前她躺在病床上,周圍是最好的醫生最先進的醫療設備,可她的三個孩子沒有一個能拿得出手。
孔令侃的生意早就破產了,欠了一屁股債四處躲債。
孔令杰離了婚,跟前妻為了財產分割打了好幾年官司。
孔令儀守著寡,日子過得冷冷清清。
宋靄齡死后,孔令儀燒掉了母親一直珍藏的那輛德國嬰兒車。
那是當年她出生時母親特意從德國訂購的昂貴物品,宋靄齡把它保存了幾十年,視為傳家寶。
孔令儀卻覺得這東西沒用,一把火燒得干干凈凈。
孫輩里只剩下了一個孔德基,這孩子在美國長大,連中文都不會說。
有人問他知不知道自己的曾祖父是孔子第75代孫,他一臉茫然地搖頭。
孔家的財富還在,瑞士銀行里的存款夠幾代人花,可這個家族的精神傳承徹底斷了。
宋靄齡用一輩子積累的財富,到頭來什么也沒能延續下去。
她教會了孩子們怎么享受財富,卻沒教會他們怎么創造財富。
她給了后代最好的物質條件,卻沒給他們立身處世的根本。
那輛被燒掉的德國嬰兒車,就像孔家的命運,看著華麗精致,實際上早就空空如也。
宋靄齡生前最喜歡算賬,她能算清楚每一筆生意的盈虧,卻算不清楚人生這筆賬。
她把所有的聰明才智都用在了斂財上,以為錢能解決一切問題,卻不知道有些東西是錢買不來的。
家族的傳承需要的不是金銀財寶,而是一代代人的責任擔當和精神傳遞。
宋靄齡這輩子精明了一世,到頭來卻輸得一塌糊涂。
她27歲嫁進孔家時抱著的那個女嬰孔令儀,長大后燒掉了母親視為珍寶的嬰兒車,這個場景簡直就是對她一生最大的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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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盡心機積累的萬貫家財,最終也沒能換來家族的興旺和子孫的出息,反倒是一代不如一代地走向了衰敗。
錢這個東西,賺到手容易,守住難,傳下去更難,宋靄齡到死都沒明白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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