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義牛頭山:浙中第一高峰的天然避暑勝地探索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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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剛駛入浙中丘陵的褶皺里,帶著溫泉暖意與草木清香的風就從車窗漫了進來,混著牛頭山的溪澗涼意、清水灣的溫潤水汽,還有熟溪兩岸的稻穗甜香——這是武義給我的第一份饋贈。它臥在金華與麗水的交界地帶,沒有都市的浮躁,卻藏著“江南華清池”的溫婉與“浙中綠肺”的蒼勁,既有溫泉滋養的柔和,又有群山雕琢的靈秀。四日行程里,我探幽于牛頭山峽谷,沐暖于溪畔溫湯,漫步于熟溪古橋,流連于柳城田園,在晨霧與夕照間,讀懂了這片土地兼蓄溫潤與野趣的獨特氣質。
牛頭山國家森林公園:峽谷中的清涼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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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露珠還凝在蕨類植物的葉片上,山腳下的護林員老陳已在木棧道入口等候。他穿著耐磨的迷彩服,手中握著巡山用的砍刀:“這牛頭山是‘浙中第一高峰’,山里的樹都有幾十年樹齡,夏天比城里低七八度,溪水涼得能冰西瓜,是天然的避暑地。”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青黛色的山巒在晨霧中若隱若現,山間的木棧道如銀帶般蜿蜒向上,棧道旁的溪流順著山勢奔涌,撞擊在巖石上激起白色的水花,空氣中滿是濕潤的草木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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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順著棧道往‘天師殿’方向走,路邊的水潭都能直接洗手,水是山泉水,干凈得很。”老陳在前引路,腳步踩在木棧道上發出“咚咚”的輕響。溪流中的巖石被水流磨得圓潤光滑,幾尾石斑魚在水潭中靈活地穿梭,見人靠近便倏忽躲進石縫。“這山里的植物種類多,你看那開著白色小花的,是‘三葉青’,以前山民用來治咳嗽,是山里的寶貝。”他指著路邊一株不起眼的灌木,葉片上的露珠順著紋路滑落,滴在棧道上暈開一小片濕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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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一線天”峽谷時,晨霧漸漸散去,陽光從兩壁陡峭的崖縫中射下,在溪水上投下細長的光斑。溪水在此處匯成一個深潭,潭水如翡翠般碧綠,幾位游客正坐在潭邊的巖石上歇腳,用手掬水洗臉,臉上滿是清涼的愜意。老陳從背包里掏出兩個玉米棒:“家里煮的,就著山風吃最香。”玉米的清甜混著草木的清香,在舌尖慢慢散開。不遠處的竹林里,幾只山雀撲棱著翅膀掠過,留下幾聲清脆的鳴叫,與溪流的奔涌聲交織成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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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陽光愈發熾熱,峽谷中的涼意卻絲毫不減。老陳指著遠處的瀑布說:“那是‘白練瀑’,水從幾十米高的崖壁上掉下來,像條白色的綢子,夏天站在瀑布底下,衣服都能被水霧打濕。”瀑布下方的平臺上,幾位孩子正用樹枝撥弄水花,笑聲順著峽谷傳得很遠。望著眼前的青山與碧水,忽然懂了牛頭山的美——不是山的巍峨、水的湍急,是護林員的堅守、生靈的自在、自然的清涼,是武義最靈動的底色。
清水灣溫泉度假區外圍:溪畔的溫湯閑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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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陽光透過樟樹的枝葉,灑在度假區外圍的溪灘上,溪邊的洗衣婦王嬸已在石板旁等候。她穿著藍布圍裙,手中端著剛洗好的衣裳:“這清水灣的溫泉是‘偏硅酸溫泉’,常年水溫在四十度左右,以前村里人都來這兒的天然泉眼泡腳,水暖暖地浸到膝蓋,舒服得很。”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一條清澈的溪流繞著度假區蜿蜒,溪畔的鵝卵石灘上,幾處天然泉眼正冒著細小的氣泡,水汽在陽光下凝成淡淡的霧靄,與岸邊的垂柳相映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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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順著溪灘往上游走,那兒的泉眼更集中,水也更暖。”王嬸領著我前行,腳下的鵝卵石被陽光曬得溫熱,踩上去格外舒服。溪邊的草叢里,幾株野薄荷長得郁郁蔥蔥,隨手摘一片揉碎,清涼的香氣便在指尖散開。“以前冬天的時候,村里的老人都來這兒泡腳,大家圍著泉眼聊天,腳暖了,心也暖了。”她指著溪水中一塊平整的大石板,“那是老輩人留下的洗衣石,石面上的凹痕都是常年捶打衣裳磨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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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上游的泉眼群時,幾位老人正坐在石頭上泡腳,褲腿挽到膝蓋,雙腳浸在冒著熱氣的泉水中,臉上滿是閑適的神情。一位大爺遞給我一個竹凳:“來試試,這水不光暖腳,還能治腳氣呢。”我坐下將腳探入水中,暖意從腳底緩緩蔓延到全身,驅散了山間行走的疲憊。王嬸從竹籃里拿出幾個橘子:“自家種的,甜得很,泡著腳吃最解乏。”橘子的酸甜混著溫泉的溫潤氣息,格外爽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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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時,溫泉的水汽在晚霞中染上一層暖紅,溪畔的樟樹影被拉得很長。王嬸指著遠處的村落說:“晚上村里的炊煙升起來,溫泉的霧氣飄過去,整個村子都像在仙境里。”幾位孩童背著書包從溪邊走過,蹦蹦跳跳地追逐著,笑聲驚起幾只停在溪畔的蜻蜓。望著眼前的溫湯與溪景,忽然懂了清水灣的美——不是溫泉的名氣、設施的完備,是洗衣婦的質樸、老人的閑適、生活的煙火,是武義最溫潤的印記。
熟溪古橋:廊橋邊的歲月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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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霞光灑在熟溪水面上,橋邊的老住戶李伯已在廊橋入口等候。他穿著灰色的對襟褂子,手中搖著蒲扇:“這熟溪橋是咱武義的寶貝,有八百多年歷史了,是座木石結構的廊橋,以前馬幫、挑夫都從這兒過,現在成了大伙兒歇腳聊天的地方。”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青石板鋪就的橋面橫跨熟溪,廊橋的木梁上刻著精美的花紋,雖已有些斑駁,卻依舊透著古樸的韻味,橋檐下的紅燈籠在晚風中東搖西晃,映得水面泛起細碎的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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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順著廊橋往對岸走,橋中間的‘歲寒亭’能看見整個熟溪的風景。”李伯領著我前行,橋面的青石板被行人的腳步磨得發亮,縫隙中長出幾株細小的青草。廊橋兩側的木凳上,幾位老人正圍著下棋,棋子落在木桌上發出“啪啪”的聲響,旁邊站著幾位看棋的人,偶爾輕聲議論幾句。“以前這橋還是集市,橋兩邊擺滿了賣糖糕、麥芽糖的攤子,現在雖然不趕集了,但晚上來散步的人特別多。”他指著橋欄上的一處刻痕,“這是我小時候刻的,現在都成老古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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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歲寒亭”時,夕陽的余暉將熟溪染成了金紅色,遠處的山巒輪廓漸漸模糊,溪邊的稻田泛著淡淡的金黃。幾位攝影愛好者正舉著相機拍攝廊橋的剪影,鏡頭追著晚霞在水面的變化,生怕錯過這轉瞬即逝的美景。李伯從口袋里掏出幾顆糖糕:“這是巷口張記做的,還是老味道,你嘗嘗。”糖糕的軟糯混著紅糖的香甜,在舌尖慢慢散開。橋邊的石階上,幾個孩子正追著螢火蟲奔跑,笑聲與熟溪的流水聲交織成溫馨的韻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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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濃,廊橋的燈籠全部亮起,暖黃色的光映在水面上,格外靜謐。李伯指著橋對岸的古街說:“晚上古街的燈籠也會亮,和橋上的燈映在一起,特別好看。”幾位老人坐在廊橋的木凳上,用武義方言聊著家常,話語里滿是生活的溫情。望著眼前的廊橋與溪水,忽然懂了熟溪古橋的美——不是建筑的古樸、歷史的厚重,是老住戶的堅守、市民的閑適、歲月的平和,是武義最溫暖的印記。
柳城畬族鎮田園:田壟間的畬鄉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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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剛灑在田壟上,田邊的畬族老鄉藍嫂已在村口等候。她穿著繡著鳳凰花紋的畬族服飾,頭上戴著銀飾頭飾,手中提著一個裝滿蔬菜的竹籃:“咱柳城是畬族鎮,田地里種著水稻、甘蔗,還有畬族特有的‘烏飯樹’,現在正是早稻收割的季節,田埂上都飄著稻香。”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一望無際的稻田在晨光中泛著金綠色,稻穗飽滿得低垂著頭,風吹過掀起層層稻浪,遠處的畬族村寨青瓦白墻,炊煙裊裊地與晨霧相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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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順著田埂往‘烏飯樹園’走,路上能看見畬族婦女在田里插秧,她們插的秧苗又齊又快。”藍嫂領著我前行,田埂邊的水溝里,清水潺潺流淌,這是畬族先民留下的灌溉系統,每一寸田都能分到均勻的水源。“這烏飯樹是咱畬族的寶,葉子搗碎了能染米,做成烏米飯又香又糯,是三月三的特色美食。”她指著路邊幾株灌木,葉片呈橢圓形,顏色比普通樹葉更深,“現在葉子還嫩,過段時間就能采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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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烏飯樹園時,幾位畬族婦女正坐在樹蔭下分揀剛采摘的烏飯樹葉,手指靈巧地將枯葉挑出,竹籃里的鮮葉堆得像小山。藍嫂接過一片葉子遞給我:“聞聞,有股淡淡的清香。”我將葉子湊近鼻尖,一股清新的草木香撲面而來。園邊的空地上,幾個畬族孩子正用稻草編小動物,編好的小兔子、小螞蚱擺在石頭上,模樣格外逼真。藍嫂從竹籃里拿出幾個烏米飯團:“早上剛做的,你嘗嘗正宗的畬族味道。”飯團的清香混著草木的氣息,格外爽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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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陽光漸漸熾熱,田地里的收割聲愈發熱鬧。幾位畬族老鄉正用鐮刀割稻,稻稈倒下的“沙沙”聲與他們的笑聲交織在一起。藍嫂指著遠處的山說:“山那邊是‘十里荷花’景區,夏天的時候荷花全開了,粉白一片,不少人來這兒拍照。”田邊的池塘里,幾只鴨子正悠閑地游弋,時不時將頭扎進水里覓食,水面泛起一圈圈漣漪。望著眼前的稻田與畬族老鄉,忽然懂了柳城田園的美——不是田壟的遼闊、稻穗的飽滿,是畬族的傳承、農耕的辛勞、生活的質樸,是武義最鮮活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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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武義那天,車窗外的青山與稻田漸漸遠去,鼻尖似乎還縈繞著玉米的清甜、烏米飯的清香與溫泉的溫潤氣息。這趟旅程像一幅清新雅致的浙中畫卷,初嘗是山水的清涼,回味是畬鄉的溫情——牛頭山的溪澗、清水灣的溫湯、熟溪橋的燈籠、柳城的稻田,它們都藏在武義的肌理里,在浙中的朝暮間,永遠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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