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大才子徐渭早年曾拜在大儒季本門下,而季本是王陽明的弟子,耳濡目染之下,徐渭對自己的“師祖”越來越敬仰。他不僅苦讀王陽明的文集,還精心臨習王的書法,他認為:“古人論右軍以書掩其人,新建先生乃不然,以人掩其書。今睹茲墨跡,非不翩翩然鳳翥而龍蟠也,使其人少亞于書,則書且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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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王陽明對書法頗有研究,還多次對弟子將學書的“秘訣”,他教導門下:“吾始學書,對模古帖,止得字形。后舉筆不輕落紙,凝思靜慮,擬形于心,久之始通其法。”而在“龍場悟道”后,他將心法與筆法融合,達到了“隨心所欲不逾矩”的境界:“乃知古人隨時隨事只在心上學,此心精明,字好亦在其中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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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祠記》也即《草書文冊》正是王陽明“龍場悟道”后寫下的草書,被譽為“王書第一”。在此作中,他以王獻之、懷素筆法為基礎,又進行了筆畫、結字的調整、變形,有學者認為這幅字龍騰虎躍、變化莫測,足與懷素相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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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作如今藏于臺北故宮博物院,為紙本冊頁,共17折、34頁、6.1米長,每頁縱約30厘米、橫約18厘米,94行、600余字,單字大小不一,在3至8厘米之間。《象祠記》寫于明朝正德三年(1508年),貴州直宣慰使安貴榮順苗民之求重修象祠,并請謫居貴州修文龍場的王陽明作文、書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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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筆如良駒注坡,迅疾而果決。這并非草率的快,而是心念已至、筆鋒隨之的“知行合一”。外柔內剛,綿里裹鐵,筆下提按對比明顯,重處如磐石落地,輕處如游絲映帶。轉折處多圓轉而少方折,鋒芒內蘊,呈現出一種外柔內剛的特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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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字因勢生形,不受束縛。單字重心或左傾,或右斜,制造出動態的“險勢”。然而,他總能通過下一字的呼應或一筆畫的有力支撐,在通篇氣韻中達成絕妙的平衡。字內空間時疏時密,行氣疏朗通透,流露出一股超然物外的散淡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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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陽明喜用濃墨,神采奕奕。這種醇厚的墨色與其剛健的筆力相結合,共同支撐起作品正大、剛毅的骨架,筆毫含墨量自然減少,形成了由潤到枯的豐富層次。這些自然的渴筆與濃重的墨塊交織,增強了作品的節奏感和抒情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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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徐渭評此作“公書法度不盡師古,而道邁沖逸,韻氣超然塵表。”對于狂草書寫不規范者,此作可以糾正失誤;而對于被法度束縛的學書者,《象祠記》又展示了如何超越技巧的桎梏,讓筆墨真正為抒寫性靈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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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我們將此作進行了博物館級的超高清1:1復制,并添加釋文一一對應,便于您臨摹和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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