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男朋友和他媽媽今天要來家里吃飯!"我把剛從海鮮市場買回來的十只南非鮑魚放進冰箱,這可是花了我半個月工資。
我叫林小雨,今年二十八歲,和王磊戀愛已經(jīng)一年多了。今天是第一次正式請他和他媽媽上門,我媽忙前忙后準(zhǔn)備了一桌子菜,還特意去市場買了十只南非鮑魚,說是要拿出誠意來。
"閨女,你說這鮑魚要不要現(xiàn)在就蒸上?"媽媽一邊擦汗一邊問我。
"再等等吧,等他們快到了再蒸,這樣新鮮。"我緊張地整理著家里的每一個角落。
門鈴聲響起,我深吸一口氣,打開了門。王磊身后站著一位穿著艷麗、頭發(fā)燙得蓬松的中年女人,手上提著兩個精致的禮品袋。
"阿姨好!"我微笑著伸出手,但她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目光在我家客廳掃視一圈,嘴角微微抿起。
這就是我未來可能的婆婆,王阿姨。
晚飯開始前,我媽特意把那十只鮑魚端上了桌,香氣四溢。"這是小雨特意為了今天買的南非鮑魚,您嘗嘗。"媽媽笑著說。
王阿姨眼睛一亮,拿起筷子就夾了一只,但隨后她的眉頭卻皺了起來:"這鮑魚有點老啊,你們在哪買的?"
我和媽媽對視一眼,這可是我專門去高端海鮮市場買的頂級鮑魚啊。
沒想到,接下來的情形讓我徹底傻眼了——王阿姨一個人,居然吃掉了盤子里的全部十只鮑魚!而我們幾個,一口都沒吃到...
我媽的臉色變了,她看著空空的盤子,輕聲對我說:"這門婚事,怕是難辦了..."
我僵在座位上,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王阿姨似乎渾然不覺自己做了什么,她優(yōu)雅地擦了擦嘴角,對我媽說:"大姐,你的手藝不錯,就是這鮑魚確實一般,我家磊磊從小吃的都是日本進口的,口感完全不同。"
我媽強忍著情緒,擠出一絲微笑:"王女士見多識廣,我們家條件確實普通,拿不出什么好東西招待。"
王磊坐在一旁,臉上寫滿了尷尬,他小聲對我說:"對不起,我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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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他說完,王阿姨又開口了:"小雨啊,聽磊磊說你在一家普通公司上班?月薪多少啊?我家磊磊可是年薪三十萬的工程師,找對象也得門當(dāng)戶對不是?"
餐桌上的氣氛頓時凝固。我媽起身去廚房拿菜,我趕緊跟過去,看到她靠在灶臺邊深呼吸。
"媽..."
"沒事,閨女。"媽媽拍拍我的手,"人家條件好,自然看不上我們這種普通家庭。那十只鮑魚花了你1500塊吧?一口沒給我們留..."
我鼻子一酸。這錢是我加了三個通宵的班才掙來的。
回到餐桌,王阿姨正在滔滔不絕地講她家在市中心的兩套房產(chǎn),和她去年去歐洲的旅行見聞。我父親沉默不語,時不時夾菜給我媽,眼神中滿是心疼。
"對了,你們家有房子嗎?小雨以后結(jié)婚準(zhǔn)備住哪里?"王阿姨忽然問道。
沒等我回答,我爸罕見地開口了:"我們雖然沒有豪宅,但自家的房子住著踏實。小雨從小也不缺吃穿,我們夫妻辛苦半輩子,就是為了讓她幸福。"
飯后,王阿姨借口去洗手間,悄悄打開了我家各個房間的門查看。當(dāng)她看到我家簡樸但溫馨的布置時,臉上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磊磊,你過來一下。"她把王磊拉到一邊,以為我聽不見,但她故意提高了音量:"這樣的家庭,配得上你嗎?你看她家連個像樣的家具都沒有,以后你們結(jié)婚,肯定還得我們家出錢..."
我站在廚房門口,手中的茶杯幾乎要被我捏碎。
王磊急忙解釋:"媽,小雨很優(yōu)秀,她家..."
"優(yōu)秀什么?就她那點工資,夠你買幾雙鞋的?我告訴你,媽媽不同意這門婚事!"
此時,我媽從我身后走出來,平靜地說:"王女士,茶好了,請喝茶。"
我知道,媽媽全都聽到了。
送走王磊和他媽媽后,家里陷入了沉默。我坐在沙發(fā)上,眼淚終于忍不住流了下來。
"媽,對不起,讓你和爸爸難堪了..."
媽媽坐到我身邊,輕輕拍著我的背:"傻孩子,有什么對不起的。倒是媽媽想問你,你真的了解王磊這個人嗎?了解他的家庭嗎?"
我愣住了。過去一年,王磊總是表現(xiàn)得體貼入微,但他從未帶我去過他家,也極少提起他的家人。今天見到他媽媽的表現(xiàn),我才明白為什么。
"一個連自己媽媽都不敢當(dāng)面糾正的男人,以后怎么保護你?"爸爸突然開口,語氣罕見的嚴(yán)肅,"那十只鮑魚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看到了他們一家人的真面目。"
我沉默了。是啊,王磊在他媽媽面前的表現(xiàn),讓我看到了我們未來生活的影子——我將永遠屈居于他母親之下。
第二天,王磊發(fā)來長長的道歉信息,說他媽媽只是一時不習(xí)慣,讓我多理解。他還提出要補償那十只鮑魚的錢給我。
我回復(fù):"不用了,那十只鮑魚值1500元,但它們讓我看清了很多事,這是無價的。"
一周后,我和王磊分手了。他不解地問我為什么,我只是說:"不是因為你媽媽吃了十只鮑魚,而是因為在她吃第三只時,你沒有阻止她。"
半年后,我遇到了現(xiàn)在的丈夫。第一次帶他回家吃飯,媽媽又準(zhǔn)備了鮑魚。當(dāng)他主動把最大的一只夾到我媽碗里時,我看到媽媽眼中閃爍的淚光。
她后來悄悄對我說:"這才是真正疼你的人,他知道疼你的家人。"
如今回想起那十只鮑魚事件,我不再感到難堪,反而慶幸它們在適當(dāng)?shù)臅r候出現(xiàn),讓我及時看清了那段感情的本質(zhì)。有時候,一頓飯就能看出一個人的品性,也能預(yù)見一段婚姻的未來。
婆媳關(guān)系從來不是簡單的兩個人的事,而是兩個家庭的融合。我很慶幸,那十只鮑魚的代價,為我避免了一場錯誤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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