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年的蔣介石住在臺灣。他在陽明山的官邸里度過了最后的時光。他經常翻看以前的日記,回想1949年發生的事情。他失去了一大片江山。他不得不離開中國大陸。這件事讓他很痛苦。但他很少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他覺得自己的政策沒有錯。他認為失敗是別人造成的。他在日記里反復提到兩個名字。他相信,這兩個人才是國民黨垮臺的罪魁禍首。
這兩個人,一個是李宗仁,另一個是馬歇爾。李宗仁是國民黨內部的人,但他總是和蔣介石唱反調。馬歇爾是美國派來的特使,但他沒有幫蔣介石打仗。蔣介石覺得,李宗仁搞亂了內部,馬歇爾切斷了外援。正是這一內一外的夾擊,讓他輸掉了戰爭。但這只是蔣介石的一面之詞。如果我們翻開歷史檔案,看看當時真實發生的事情,就會發現情況并非如此。國民黨之所以失敗,不是因為那一兩個人。根本原因是這個政權自己出了問題。
我們先看看蔣介石和李宗仁的關系。蔣介石非常討厭李宗仁。李宗仁手里有兵,是桂系軍閥的頭目。他們兩個人的矛盾由來已久。早在北伐戰爭的時候,他們就認識了。為了利益,他們還結拜成了兄弟。但這只是做給外人看的。他們心里都不信任對方。這種不信任一直持續了二十多年。
到了1948年,這種矛盾公開爆發了。那時候國民黨政府選副總統。蔣介石心里有人選,他想讓孫科當副總統。孫科聽話,好控制。但李宗仁不答應。他非要參加選舉。李宗仁在地方上勢力很大,拉了很多票。最后,李宗仁打敗了孫科,當選了副總統。這讓蔣介石非常生氣。他覺得李宗仁是在故意讓他難堪。
在就職典禮那天,發生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蔣介石想整一整李宗仁。他讓人告訴李宗仁,典禮上要穿軍裝。李宗仁信了,穿了一身筆挺的軍裝來了。結果蔣介石自己穿了一身長袍馬褂。大家站在一起拍照。蔣介石看起來像個大老板。李宗仁穿著軍裝站在旁邊,活像個給蔣介石站崗的保鏢。這張照片后來流傳很廣。這件事說明,國民黨高層已經徹底分裂了。
1949年初,仗打得越來越不順。國民黨軍隊節節敗退。李宗仁站出來說話了。他說要和共產黨談和。蔣介石沒辦法,只好宣布下野,把爛攤子交給了李宗仁。在蔣介石看來,這是背叛。他覺得在最困難的時候,李宗仁不僅不幫忙,還趁火打劫。他認為如果內部團結,仗不會輸得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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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李宗仁,蔣介石還恨一個人。這個人就是馬歇爾。二戰剛結束的時候,美國總統派馬歇爾來中國。蔣介石一開始很高興。他覺得美國是盟友,肯定會給錢給槍,幫他打贏內戰。但馬歇爾的想法不一樣。馬歇爾不想讓中國打仗。他希望國民黨和共產黨坐下來談,組建一個聯合政府。美國不想卷入亞洲的戰爭泥潭。所以,馬歇爾對蔣介石的支持是有條件的。
1946年夏天,國民黨軍隊在東北打得還不錯。眼看就要占領更多地方了。這時候馬歇爾說話了。他逼蔣介石下令停戰。接著,美國還停止了武器供應。這對國民黨軍隊來說是個大麻煩。國民黨的精銳部隊用的都是美國裝備。槍是美國的,炮是美國的,汽車和坦克也是美國的。
這一停運,問題就來了。槍里沒有子彈。坦克沒有零件修。汽車沒有汽油。再好的武器也變成了廢鐵。士兵們拿著空槍,沒法打仗。蔣介石在日記里寫道,馬歇爾害了他。他覺得是馬歇爾給了對手喘息的機會。要是沒有美國人攔著,他早就贏了。
蔣介石把責任都推給了別人。但他忽略了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經濟問題。在戰爭后期,老百姓的日子過不下去了。國民黨統治區的經濟徹底垮了。政府沒錢打仗,就拼命印鈔票。1948年,政府發了一種新錢,叫“金圓券”。政府強迫老百姓把家里的黃金、白銀都拿出來,換成這種紙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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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政府手里沒有那么多物資來支撐這種錢。印鈔機日夜不停地轉。錢印得越多,就越不值錢。物價飛漲。早上拿一袋錢能買一袋米。到了晚上,這袋錢可能連一盒火柴都買不到了。很多中產階級辛苦一輩子存的錢,幾天之內就變成了廢紙。老百姓覺得自己被搶劫了。大家都不相信這個政府了。連飯都吃不飽,誰還會支持你呢?
除了經濟崩潰,腐敗也是個大問題。國民黨內部貪污成風。當官的只想著撈錢,不管國家死活。1948年,蔣介石的兒子蔣經國去了上海。他想整頓經濟,打擊那些投機倒把的商人。一開始,他抓了不少人,物價稍微穩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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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查著查著,查到了揚子公司頭上。這家公司的老板叫孔令侃。孔令侃是宋美齡的外甥。這家公司利用特權囤積物資,賺黑心錢。蔣經國想抓人。宋美齡不干了。她給蔣介石打電話。蔣介石那時候正在前線指揮打仗。為了家里的事,他飛回了上海。最后,蔣介石選擇保護親戚,叫停了調查。
這件事傳出去后,大家都看明白了。在這個國家,法律只管老百姓。有權有勢的人犯法沒人管。前線的士兵在流血拼命。后方的皇親國戚在發國難財。這種事誰看了不寒心?軍心一下子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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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在戰場上表現得很明顯。淮海戰役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國民黨的兵很多是被抓來的壯丁。他們不想打仗。長官怕他們跑了,甚至用繩子把他們捆起來。這樣的軍隊怎么能打勝仗?
再看看對手。解放軍那邊是另一番景象。幾百萬農民推著獨輪車支援前線。他們給解放軍送糧食,送彈藥。冒著炮火也往前沖。為什么?因為他們分到了土地。他們覺得解放軍是自己的隊伍。他們是為了自己的好日子在出力。
陳毅元帥后來講過一句話。他說淮海戰役的勝利,是人民群眾用小車推出來的。這句話說到了點子上。決定戰爭勝負的,不是哪一兩個人的恩怨,也不是幾件先進武器。最重要的是人心。
老百姓心里有桿秤。國民黨政府不僅解決不了吃飯問題,還到處抓人、搶錢。大家自然會拋棄它。農民選擇了支持能給他們土地和希望的一方。這就是歷史的選擇。
晚年的蔣介石坐在陽明山上。他看著窗外的霧氣,心里只有怨恨。他怪李宗仁不聽話,怪馬歇爾不給錢。但他始終不愿意承認一個事實。那就是他建立的這個體制已經爛透了。經濟掠奪了百姓的財富。政治包庇了權貴的貪婪。這樣一個政府,失去了所有人的信任。不管有沒有李宗仁,不管美國給不給錢,它的倒臺都是注定的。蔣介石把失敗看作是別人的背叛,這只是一種自我安慰。真正的歷史教訓是:失去民心,就失去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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