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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離不開“柴米油鹽醬醋茶”,醬油是日常最為普遍的調味品之一。一粒小小的黃豆如何通過精湛技藝變成醇香醬油,百年工坊里藏著哪些傳承新事,跟隨記者的腳步一起去探訪六石街道吳良村的老聚昌醬油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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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缸好醬 八個月曬出馨香豉油
走進老聚昌醬油坊,數十只釉面陶缸在陽光下一字排開。掀開醬缸蓋,一股醇厚的醬香撲面而來。72歲的制醬師傅吳維良此刻正打開頂蓋,查看黃豆醬的發酵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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醬缸日曬夜露
作為吳良老聚昌醬油坊第六代傳承人,吳維良與醬油的緣分始于16歲。當年他進入懷魯供銷社,跟著兩位老師傅學習手工釀造醬油技藝,從挑水、煮豆等基礎活計做起,不到兩年便熟練掌握了全套工序。“春準備,夏造醬,秋翻曬,冬成醬”,這句流傳多年的俗語,是他五十余載制醬生涯的真實寫照。后來他轉行成為建筑工人,但心中始終牽掛著這門老手藝。2008年,他毅然重操舊業,從工地回到鄉間重啟對醬缸日曬夜露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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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地黃豆
“做醬油,原料是根本。”吳維良坦言,“老聚昌”醬油始終堅持用東陽本地黃豆。“外地黃豆一斤才一元多,本地村民種的要4到5元一斤。雖然成本高,但香味和口感完全不一樣。”為了收儲優質黃豆,他每年都會挨家挨戶收購。在配方上他也大膽改良,將傳統“一斤黃豆配一斤小麥”調整為“三斤黃豆配一斤小麥”,經過多年反復摸索,終于讓醬油的風味達到最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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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維良正在裝醬油
除了原料考究,釀造工藝更是毫不含糊。燜制醬醅、落缸曝曬,吳維良嚴格遵循“醬油要釀足8個月”的古訓。他自行改良的竹匾縫隙呈細長條狀,比傳統竹匾更透氣,能精準控制30℃到35℃的最佳發酵溫度。經過八個月左右的日曬后,把發酵好的醬醅倒入沸水攪拌融合,再經層層過濾、巴氏殺菌、抽驗等工序,色澤黃亮的手工醬油才算制作完成。全程無任何添加劑,僅靠時間與陽光催生風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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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借這份對品質的執著,老聚昌醬油口碑相傳。吳維良一年要做360噸左右的醬油,平均下來一天銷售2000斤左右,春節、端午前后更是銷售旺季。無論是附近村民上門打醬油,還是企業批量采購,他都堅持讓顧客先品嘗再購買,“好吃再買,不好吃不要錢,我對自己的醬油有信心。”
如今,醬油坊雖基本由吳維良一人打理,但用古法制作的醬油帶著記憶里的老味道,無需出門推銷,也有許多顧客慕名而來。
眼下,他的新廠房正在籌備中。“新廠房弄好后,設備會更完善,也能更方便地帶學生、接待顧客。”吳維良說,雖然年紀大了,但他依然不想放棄這門手藝,“現在工業醬油越來越多,很多糧食含量很少,吃著不放心。東陽人愛吃我做的這種老味道,我也想一直做下去,讓大家能吃到健康、地道的手工醬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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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工坊 接力傳承醬香永流傳
老聚昌醬油坊的醬香,已在吳良村飄散了近80年。據吳維良介紹,這家工坊在產醬油前,是兼制糕點、黃酒的綜合作坊,如今已成為古法醬油的“活化石”。“以前做醬油是為了謀生,現在是為了傳承。”他坦言,“前些年,這門苦差事根本沒人愿意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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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研學
而現在,這份傳承的種子,早已在校園里悄然扎根。除了各個學校組織前來研學活動外,吳良小學計劃讓學生們學習種豆、釀醬油,并用文字、繪畫、照片記錄下黃豆從發芽、長葉、開花到結果的完整過程,在日復一日的觀察與照料中,體會“一顆好豆子”背后的辛勞與堅持。
待黃豆成熟,孩子們將親手收割、篩選,把豆子送到醬油坊。在這里,專業的師傅會手把手教他們晾曬去雜的技巧,帶領他們體驗泡豆、蒸豆、制曲、發酵等醬油釀造的核心工藝。學校相關負責老師表示,希望通過這一系列實踐,不僅讓孩子們了解基本的種植和釀造技能,更能在孩子們心中種下“尊重勞動、熱愛家鄉、傳承文化”的種子。
近兩年,醬油坊陸續迎來了一批特殊的“學徒”。“吳師傅,選豆時怎么判斷黃豆的品質?”“制曲的溫度和濕度要怎么精準把控?”陸續有十幾位年輕人帶著滿腔熱忱登門求教,他們中既有食品專業的大學生,希望將專業知識與傳統手藝相結合;也有返鄉創業的青年,想讓老手藝成為鄉村振興的新動力;更有單純熱愛傳統民俗的愛好者,渴望留住這份獨有的“家鄉味道”。年輕人眼中的求知欲,讓吳維良倍感欣慰,也堅定了他傳承手藝的決心。
為了讓這門手藝更好地傳承下去,吳維良斥資建造了新廠房。“等新廠房建好,我第一件事就是招一批年輕人,把這門手藝好好教給他們。”站在即將完工的廠房前,吳維良眼中滿是期待。過去,受限于老工坊的場地和人員精力,他始終沒能系統收徒,如今,越來越多年輕人的主動求學,加上新廠房完善的設備,讓他終于能有機會圓了“傳承夢”。他早已開始整理自己多年的釀造經驗,將選豆、制曲、曬醬、調味等關鍵工序一一記錄下來,只為能毫無保留地將“看家本領”傳授給徒弟們。“我會傾囊相授,確保手藝可以一直傳承下去。”吳維良笑著說。
明年對吳維良來說,將是充滿希望的一年。當孩子們收獲親手種植的黃豆,當年輕人俯身學習釀造技藝,那醇厚的醬香里,既有時間的沉淀,也有不變的匠心,更有傳承的力量。
記者 | 東陽市融媒體中心 胡瑤麗 見習記者 金婧婷
編輯:嚴格格
二審:董之震
終審:吳旭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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