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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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花臺上，湘軍三萬人頂著太平軍二十萬人的壓力，愣是沒讓天京的門被撬開。
可話說回來，這二十萬太平軍看著人多，真拼起來，卻像紙糊的，沖不上去，打不下來，眼睜睜看著機會溜了。
李秀成，太平天國后期的頂梁柱，這回在雨花臺算是栽了個大跟頭，不是輸在兵力，也不是輸在勇氣，是拖。
洪秀全三次下令催他快點回援天京，從夏天催到秋天，人家湘軍都已經在雨花臺扎好了根，壕溝、木柵、炮位全弄得明明白白，李秀成才慢悠悠趕過去。
三個月，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戰場上夠敵人建起一整套防線。
這時候再沖，跟送上門去沒啥兩樣。
他帶過去的隊伍，說是二十萬，其實真正能扛槍的有多少，不敢說。
里頭摻了不少臨時湊的，流民、老弱、逃兵，還有一堆沒摸過兵器的苦力。
你讓這些人去打湘軍，等于讓人拿鋤頭砍鐵甲。
湘軍那邊雖說人少，但訓練扎實，軍紀緊，糧草也跟得上。
太平軍這邊，打著打著就沒飯吃，餓著肚子還得沖陣，能有多大勁頭？
李秀成開始時也不是沒想過強攻，一上來就連打幾仗，但看湘軍守得死死的，沒什么破綻，他就猶豫了，改打消耗戰。
可這仗一拖，拖的不是湘軍，是他自己。
湘軍背后有曾國藩、李鴻章的支援，兵源糧草一車車運來，太平軍這邊連士兵都開始跑，哪還扛得起長時間僵持。
雨花臺這一仗，說到底是計劃錯了，行動慢了，判斷偏了。
曾國荃帶著三萬人沖到南京周邊，按正常打法是不該馬上扎營的，他偏不聽曾國藩的穩打策略，直接就撲到雨花臺上，結果陷進去了。
李秀成本來就比他晚來三個月，本可抓住湘軍立足未穩的機會反撲，但他看著湘軍扎得牢，反倒更不敢動了。
湘軍在那兒修堡壘、挖壕溝、設炮臺，太平軍就只能圍在外頭看著，干著急。
更要命的是，太平軍的兵心已散。
雨花臺是個潮濕地帶，那年又鬧瘟疫，湘軍一開始還頂得住，后來也扛不住了，三分之一的人死在瘟疫里。
可這病幾乎只在湘軍里爆發，太平軍反倒沒事。
但李秀成沒趁機發動猛攻，而是繼續拖。
拖到湘軍援軍趕到，局勢又穩住了。
這時候太平軍的內部問題也全暴露了出來。
紀律松散，供給跟不上，士兵干脆搶老百姓的糧食，村子一來一走，雞飛狗跳。
打仗不是光靠人多，隊伍散了，戰斗力就沒了。
李秀成的命令也沒人聽，他自己也被困在兩難之間，前不能進，后不能退。
天京城里早就不成樣子，洪秀全搞的那套“天命”一開始還能唬人，后來誰信？六王死的死，走的走，只剩他一個人坐在城里發號施令。
城外打得難分難解，城里也一樣亂成一鍋粥。
李秀成一邊要對付湘軍，一邊還得應付內部的猜疑和不信任，心力交瘁。
戰事拖著拖著，東線那邊又出事了，清軍在蘇浙一帶逼得緊。
李秀成沒辦法，只能抽調兵力去支援，這一走，雨花臺這邊更沒人手，湘軍看準時機，發起反擊，太平軍守不住了。
雨花臺這一仗就這么敗了。
湘軍守住高地，太平軍沒能沖破防線，天京也就被一步步逼進死局。
李秀成后來兵敗被俘，沒低頭，沒投降，但也沒能再翻盤。
那年冬天，湘軍徹底合圍天京，太平天國的天就這么塌了。
沒人再提“天父天兄天王”的事，雨花臺的血還沒干，南京的城門就被砸開。
李秀成臨刑前寫了自述，沒替自己開脫，也沒把責任推給別人。
他知道，太平天國敗了，不是敗在戰場，而是早就從根子爛了。
參考資料：
《李秀成自述》
《湘軍記》
《晚清戰事紀要》
《太平天國全史》，中華書局，2011年版
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藏《曾國藩家書》節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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