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一代”結構性困局的可能中國版
他們出生于千禧年前后,成長于中國經濟騰飛的黃金二十年。學生時代的他們,見證了互聯網大廠的造富神話,聽過“畢業即年薪百萬”的都市傳說,也目睹了上一代人通過房產實現的財富躍遷。
然而,當他們寒窗苦讀二十載,終于戴上學位帽準備迎接屬于自己的時代時,卻迎面撞上了經濟增速換擋的凜冬。
這就如同《以日為鑒》中所描述的那群日本70后一樣:在人生的前20年見證了經濟最鼎盛的絢爛,卻在步入社會的前夕,一頭撞上了無止境的“內卷”與“過剩”。最終,他們可能成為背負高學歷卻面臨“就業冰河期”的一代人。
這一切是如何發生的?日本當年的選擇是“救老員工”,犧牲“大學生”。而在當下的中國,類似的劇本是否正在重演?
歷史不會重復自己,但它往往會押韻。
當我們翻開《以日為鑒:衰退時代生存指南》的第一章,看到那個泡沫破裂后處于十字路口的日本,一種強烈的既視感撲面而來。20世紀90年代的日本,面對經濟失速與產能過剩,在“保就業”與“保發展”之間做出了一個影響深遠的決定:為了維持社會穩定,他們選擇竭力保護既有的終身雇傭制員工,而將代價轉嫁給了新入職的年輕人與非正式員工。
本章關于日本“就業冰河期”、“薪資倒掛”等歷史細節的描述,大量引用于分析師Boden的著作《以日為鑒:衰退時代生存指南》。
原書中包含了海量的日本厚生勞動省、文部省的一手統計數據與圖表,對于希望深入研究經濟周期對個人命運影響的讀者來說,那是一本不可多得的案頭書。建議大家購買原書,配合閱讀,效果更佳。
三十年后,中國正站在類似的十字路口。我們看到了“體制內”圍城的加固,看到了“靈活就業”人數突破2億,也看到了“35歲職場門檻”的焦慮。
以日本90年代的決策邏輯為鏡,深度剖析中國當下“體制內外”二元結構的演變,以及兩億靈活就業者背后的結構性宿命,是當下我們必須認真面對的課題!
一、泡沫褪去后的“雇傭嚴重過剩”
在日本泡沫破裂的90年代初,企業面臨著利潤驟降與人員冗余的雙重打擊。1993年,日本企業人均利潤率下滑至70%以下,“雇傭過剩”成為困擾企業的核心難題。
目光轉回當下的中國,我們正面臨著更為復雜的**“雙向過剩”**:
1、供給側的“畢業過剩”
1999年高校擴招啟動時,并未有人預料到二十年后的今天,畢業生規模會達到如此量級。2024年高校畢業生達到1179萬人,2025年預計突破1222萬人。這種幾何級數的增長,讓高等教育迅速從精英化邁向大眾化,導致了學歷價值的嚴重稀釋。
2、需求側的“結構性收縮”
與日本當年地產泡沫破裂相似,過去吸納中國高學歷人才的三大支柱產業——互聯網、房地產、金融,在近年來同步進入了深度調整期:
- 互聯網
:告別了野蠻生長,大廠紛紛“降本增效”,校招規模斷崖式縮減,偏好“即戰力”而非應屆生。
- 房地產與金融
:隨著“三道紅線”與行業去杠桿,曾經的高薪吸納器變成了裁員重災區,大量建筑、金融類專業畢業生面臨“畢業即失業”的困境。
當供給的洪峰遇到了需求的堤壩,結果就是嚴重的“人崗錯配”。正如日本當年全行業出現雇傭過剩一樣,中國的高學歷人才市場也出現了擁擠不堪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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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房貸重壓下的老員工與被犧牲的應屆生
1、日本錯在哪?
在《以日為鑒》第一章中,作者Boden提出了一個核心問題:日本錯在哪里?
90年代初,日本經濟泡沫破裂,企業利潤暴跌,產能嚴重過剩。面對過剩,企業必須做出選擇:是裁掉高薪的老員工,還是停止招聘新員工?日本當年的選擇令人唏噓:為了維持社會的穩定,日本社會通過犧牲新生代大學生的就業,換取了已有群體就業的相對穩定。
但日本并沒有這么做,
“由于社會價值觀很難接受企業倒閉與員工失業,迫于社會輿論壓力,日本政府最終選擇了一切為就業穩定讓路。”
因此日本政府采取了極其保守的策略:通過銀行輸血,維持虧損企業的生命,這些企業被稱為“僵尸企業”。而企業內部,則堅守“終身雇傭制”,絕不輕易裁員。即便員工無事可做,也被安排在“窗邊”看報紙,這就是著名的**“窗邊族”現象**。
這種“保就業”的邏輯代價是“犧牲了長期發展”。資金被用于給僵尸企業續命,而不是投向高科技產業,導致日本錯失了90年代的互聯網革命。
在中國,雖然沒有法律規定的終身雇傭,但類似的邏輯依然存在:
- 社會維穩的考量
:35歲以上的“老員工”往往是家庭的經濟支柱,背負著高額房貸與養育責任。這一群體的失業會直接沖擊社會穩定的底盤(房產與金融系統)。因此,無論是國企的“穩崗”還是民企的“優化”,刀子往往更難直接砍向核心存量群體。
- 企業的“自保策略”
:在不確定性增加的當下,培養應屆生的成本和風險極高。企業傾向于通過**“凍結校招”**(犧牲增量)來控制成本,而非大規模裁撤核心骨干(保護存量)。
于是,**“就業冰河期”**的寒風,最先吹向了最缺乏議價能力的應屆畢業生。正如《以日為鑒》所言:在債務暴雷與大學生的抉擇之間,社會再一次選擇了犧牲大學生群體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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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圍城之外:從“派遣社員”到“外包員工”
既然“內部人”不能裁,那企業如何降低成本?日本給出的答案是:創造一個龐大的“二等公民”階層。
《以日為鑒》第二章詳細描述了這一過程:
“政府鼓勵企業更多采用合同制雇員而非終身雇傭制的正式員工……逐步降低整個社會正式員工的數量,大幅度增加臨時性員工數量。”
這就是日本“勞務派遣”的泛濫。1993年到2003年,日本臨時員工比例從19%飆升至32.4%。這些派遣員工干著和正式工一樣甚至更累的活,卻拿著微薄的薪水,沒有晉升通道,且隨時可能被解雇。
這一幕,正在中國的職場中精準復刻。
在中國,這被稱為“勞務派遣”或“外包”。
- “去編制化”的陽謀:
即使是醫院、高校等傳統事業單位,也開始了大規模的“備案制”改革,不再提供編制,而是采用“合同聘用制”。這本質上就是日本“新人新辦法,老人老辦法”的翻版。
- 大廠的外包大軍:
在互聯網大廠和大型國企中,外包員工的比例正在悄然上升。他們與正式員工在同一棟樓辦公,但工牌顏色不同,福利待遇天差地別,且承擔了大部分重復性、低價值的勞動。據人社部規定,勞務派遣用工比例不得超過10%,但在實際執行中,通過業務外包等形式繞過監管的現象并不罕見。
- 同工不同酬的制度化:
這種雙軌制就業結構,實際上是企業在無法打破“硬性勞動法保護”前提下的變通。它保護了核心圈層的利益,卻將風險完全轉嫁給了外包人員。
日本的教訓是慘痛的:這批派遣員工因為收入低、不穩定,難以結婚生子,最終導致了嚴重的少子化和消費降級。中國如今面臨的消費疲軟,與大量勞動者處于低保障的“外包”狀態不無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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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語
歷史押著相同的韻腳,但我們不必完全重蹈覆轍。看清時代的洪流,不是為了絕望,而是為了調整航向。在存量博弈的寒冬里,唯有保持清醒,修煉內功,才能等到下一個暖春的到來。
特別說明:本文所有插圖,均為 AI 生成,文章數據及分析,幸有 AI 幫助成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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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房地產換擋、學歷通脹,我們正在經歷日本曾走過的路。作為家長,你還在盯著“名校光環”嗎?作為咨詢師,你還在推那些即將“僵尸化”的熱門專業嗎?
這是我寫給中國家庭的一封“避雷指南”。我借用日本“失落三十年”的鏡鑒,為你推演中國未來30年的職業變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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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帶你跳出內卷紅海,看清“鐵飯碗”的降薪真相,錨定硬核科技、情感經濟、出海紅利三大抗周期風口。這一次,我們要幫孩子選對“電梯”,做時代的沖浪者,而非沉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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