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我小叔交女朋友了!”
桑晚醒來時,鼻尖縈繞著消毒水的氣味。
她剛做完闌尾炎手術,進手術室前,給男友季澤修發的消息,至今石沉大海。
就在這時,閨蜜季語彤的電話打了進來。
桑晚握著手機的手指微微泛白,聲音透著幾分心虛,“你知道了?”
“咦?你也知道?”季語彤頓了頓,旋即恍然大悟,“對哦,你是我小叔的秘書,你知道也不奇怪。真沒想到啊,我小叔單身了這么多年,原來一直在等她。”
她?
桑晚呼吸一滯。
“可我真的很煩蔣依依,”季語彤抱怨著,“她那個人又作又裝,還愛夾著嗓子說話。也不知道我小叔看上她什么。”
桑晚剛剛還在擔心身份暴露,可聽到這里,才發現原來閨蜜口中這個女朋友并不是自己。
右邊下腹的傷口扯得生疼,她咬著唇忍痛問:“彤彤,你會不會弄錯了?”
明明出國前,那個男人還每晚擁她入睡,怎么會輕易就喜歡上別人呢?
季語彤嘖了一聲,“錯不了,我給你打視頻。”
電話驀地被切斷,轉成了視頻通話。
“晚晚,那個粉色的滑雪服就是蔣依依,黑色那個就是我小叔咯。”
“你看他們可真膩歪,我小叔在給她暖手,還當著我的面親親,yue!”
鏡頭很遠,但桑晚還是一眼認出了季澤修。
季澤修說,等她二十五歲生日,就會公開他們的關系。
距離桑晚生日,不過五天。
而她沒等來他們公開戀情,卻在她最脆弱的時候,親眼目睹季澤修得償所愿。
護士進來,看了看手中的病歷,“36床,換藥了。”
“咦?晚晚,你在醫院啊?”
桑晚忍著哽咽,“沒有。我來探病人,彤彤不說了我先掛了,晚點聊。”
“好好好,那我跟你發微信說!”
嗡嗡,手機震動了一下。
她下意識的捏緊手機,點亮屏幕,可惜還是閨蜜發來的消息。
晚晚,我還以為小叔是喜歡男人的,誰知道他喜歡這么個嗲精。
我感覺這嗲精跟你長得還挺像的。
這句話,她聽了很多年。
她跟蔣依依并沒有血緣關系。
父親去世后,母親改嫁到了蔣家,蔣依依是她的繼妹。
桑晚閉了閉眼,退出對話框,看到通知欄彈出一條微博。
是蔣依依發的:
嘻嘻,我的貼身教練。
配圖正是剛剛他們拍的合影。
桑晚跟季澤修地下戀了三年,無論她怎么求,季澤修都不愿意公開照片。
直到此刻她才明白,他不喜歡的不是拍照,而是不愿意公開她。
季澤修不看鏡頭,反而垂眸深情的凝著蔣依依,眸中盛滿了她的倒影。
底下很快一條新的評論刷新出來。
Jzx:我的一一公主。
桑晚指甲嵌入掌心,自虐般的點開那熟悉的頭像——果然這是他的微博。
情人節、圣誕節、元旦新年......
他的每一次加班、出差、應酬,都是在陪蔣依依!
屏幕里的每一個字,都好似綿密的針,扎入她的胸口。
寒意滲進骨髓,讓桑晚冷得無法呼吸。
所以,她是蔣依依的替身嗎?
夠了。
桑晚拿起手機,給母親溫月如發去消息。
媽,我同意相親
向來對她冷淡的母親,幾乎秒回。
想通了就好,地址發你了,包房1012,姿態放低一點,知道嗎?
桑晚唇角溢出嘲諷,還真是迫不及待,想把她推出去賣個好價錢。
她輸完液,抬手攔了輛車去飯店。
-
季澤修和蔣依依滑完雪后,注意到手機上的幾通未接來電,驀地頓了頓。
他剛想回過去之時,再次被女人叫住。
“澤修哥,我的鞋子都進水了!”
他鎖上手機,眉眼含笑,“來了,你坐好別動,我來幫你。”
桑晚在國內好好的,又能有什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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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月如當然不會給桑晚安排什么好人聯姻。
母親改嫁后,只對蔣依依好。
她早已經習慣了母親的偏心。
她深吸一口氣,推開包間的門,杏眸微微一縮。
這是那位申少?
男人站在落地窗前打電話,身高接近一米九,寬肩窄腰,一只手插著兜,隨意懶散。
他漆冷的眼眸聽到開門聲,隨意地朝她瞥了一眼,眸中似閃過一絲訝異,凌厲的眉峰微微挑起。
不得不說,這位申家的公子長了一張無可挑剔的臉。
桑晚抿了抿唇,關上包間的門,拉開他對面的椅子坐下,靜靜地等他打完電話。
男人掛了電話轉身坐下,眼眸瞇了一度,“你這是...”
“我叫桑晚,今天是來跟你相親的。如果合你眼緣,我們可以結婚。”
季澤修的無情,讓她看透了男人的本質。
這婚,跟誰都是結。
搭伙過個日子,應付一下而已。
男人扯起唇角,漫不經心的懶倦嗓音落在她的耳畔,“結婚?”
桑晚定定心神,“當然,兩家既然聯姻就是奔著結婚去的。我不介意你在外面亂搞,但也不會對你的私生子負責,頂多做到不苛責。”
“如果可以,我覺得我們的婚約為期一年最好。一年內,我扮演好你的妻子,一年后我們解除夫妻關系。”
“放心,既然有名無實,我就不會拿你們申家的一毛錢。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做個婚前公證。”
“如果你覺得OK,我們可以簽一份協議,立字為證。如何?”
桑晚覺得,她的態度已經足夠誠懇了。
對于一個花花公子來說,有她這么一個賢淑的妻子當擋箭牌,百利無一害。
可男人的眼神像冬夜里的深海,探究的目光看得她心臟一緊。
“可以,”慵懶的聲音透著微微的啞意,他話鋒一轉,“時間還早。不如,現在去領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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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點半,桑晚拿著結婚證跟男人從民政局走了出來。
她沒看結婚證,直接揣包里。
領完證,還覺得有些不真實。
這就結婚了?
是不是太快了點...
男人唇邊噙著淡笑,“怎么,反悔了?”
桑晚搖頭,“沒什么可反悔的。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等等。”男人伸手去攔,“你電話多少?”
也對。
都是夫妻了,總不能連電話都不互換一個,那也太說不過去了。
桑晚報出了自己的電話號碼,男人打了過來。
她剛剛沒看他的名字,“申...”
“斫(zhuó)年。”
“哪個斫?”桑晚干脆把手機遞給他。
男人微涼的指尖擦過她的皮膚,讓她稍稍有些不自然。
當看清名字,桑晚點點頭,“行。那就各回各家吧?”
她還要趕著去季澤修家搬家。
沈斫年微一頷首,語氣淡漠,“要不要送你?”
“不用。我打車就好。”
兩人分道揚鑣,不一會兒,桑晚的微信收到了塑料老公發來添加好友的消息。
好友請求備注的很直白:你老公。
桑晚臉頰微微發燙,隨手點了通過。
只是在給他備注時,桑晚斟酌了下,打下了老公兩個字。
說好了扮演一年的恩愛夫妻,他解了她的困局,她陪他好好演戲。
一個備注而已,也沒什么的。
而那個被她置頂了三年的男人,始終沒有回應。
她自嘲的笑了下,取消了置頂,將人扔進了黑名單里,眼不見為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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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晚把玩著手中的結婚證,給母親溫月如打去了電話。
“媽,相完了,我可以按你的要求去聯姻。但你之前說好的,讓我進爸的公司,我想換換。”
父親是家中的獨子,也沒什么堂兄弟,所以他過世時開的那家酒店是母親代為打理。
后來溫月如改嫁后,沒了管理酒店的心思,便將它交給了她親弟家打理,只不過實際控股人依然是溫月如。
溫月如蹙著眉,“你想要什么?”
桑晚唇邊溢出嘲諷,“我要你名下酒店所有股份,還有蔣依依必須從麗園搬出來!”
麗園是父親剛結婚時,跟母親一起住的小別墅,也是她童年所有的回憶。
后來她跟著爺爺奶奶搬來了市區的小公寓里,麗園閑置了好多年。
就在前年,母親居然把麗園給了蔣依依當成了她的練習室,里面堆滿了她的東西。
而現在,父親留給她的遺物,她必須通通拿回來!
溫月如倒是不在乎一個小小別墅,畢竟蔣家也不缺錢,她只是覺得那里依山傍水,風景不錯罷了。
“晚晚,麗園過戶到你名下,但股份...你是不是貪心了點?”
桑晚輕聲笑了下,“媽,當年爸爸留下的遺產,奶奶和我都有份。怎么會貪心呢?”
溫月如臉色變了變,懶得再說下去,“等你跟申家的婚事定了,我自然會轉讓給你!”
桑晚掛了電話,并不怕溫月入反悔。
她要是反悔,桑晚會毫不猶豫的跟她這塑料老公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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