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半導體圈子最近炸了鍋。《日經新聞》12月5日一篇專題報道,把中國芯片企業長江存儲推到了國際科技舞臺的聚光燈下。
標題不客氣地說——長江存儲的技術已直逼三星,甚至讓競爭對手“驚掉下巴”。在高壓制裁下,中國企業還能殺出一條技術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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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江存儲如何突破重圍?
在芯片世界里,NAND閃存不是什么“顯眼包”,但卻是撐起智能手機、筆記本電腦和數據中心的“隱形骨架”。過去,這塊市場由韓國三星、SK海力士和美國美光牢牢把控。但現在,格局開始松動了。
根據《日經新聞》的報道,長江存儲已經量產了堆疊層數達到270層的NAND閃存芯片,要知道,這項指標可是衡量技術先進程度的硬通貨。
層數越高,芯片容量越大、性能越強,成本也更低,代表著實打實的技術競爭力。而270層是什么概念?已經和三星的最頂級產品同處一個賽道。
更讓人驚訝的是,長江存儲這不是靠“抄作業”抄上來的。《日經新聞》透露,其工廠中約65%的制造設備是中國造的。
這意味著,在被美國“卡脖子”的情況下,它沒有依賴EUV光刻機等頂尖設備,而是用所謂“不那么先進”的設備,通過架構創新,比如它自研的Xtacking技術,把芯片性能一步步堆了上去。這不是運氣,是硬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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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技術上追了上來,市場也開始給它投票。數據顯示,長江存儲的全球NAND閃存出貨量已經占據13%,銷售額占比達到8%。
雖然單價還沒有高端產品那么亮眼,但這恰恰說明它正在用性價比來敲開市場大門。尤其是在價格戰愈演愈烈的背景下,這種策略反而更容易打開局面。
長江存儲的崛起也不是“單打獨斗”的意外,它折射出中國在半導體路線上的一個關鍵選擇:避開最受制裁、最燒錢的尖端邏輯芯片,轉而在“次尖端”但市場巨大的存儲領域集中資源攻堅。
這不僅繞開了對EUV光刻機的剛性依賴,也打開了一條“技術不對稱突破”的現實路徑。事實證明,這條賽道的選擇,是有戰略眼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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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場反饋也在印證這一趨勢。《華爾街日報》曾報道,隨著中國產能的釋放,全球NAND價格出現下滑,日韓廠商不得不重新評估自己的市場策略。
而在價格與產能的雙重施壓下,日本鎧俠、韓國三星和SK海力士都感受到了明顯的壓力。長江存儲不再是那個“追在后面撿尾巴”的角色,它已經站在了牌桌上,開始對局。
所以,當日媒用“沒想到技術提高到這種程度”來形容長江存儲時,既是技術人員的由衷贊嘆,也是整個半導體產業格局變遷的一個注腳。
在這場全球科技競爭的大棋局里,中國企業已經不再只是旁觀者,而是在部分領域成了攪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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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產業鏈“大補課”與自主之路
如果說長江存儲的技術突破是一場精彩的“反殺”,那么它背后的劇本,其實早在幾年前就已開始鋪陳。
自2018年起,美國對中國科技企業的打壓就像一場多米諾骨牌,從華為、中興,到中芯國際,再到整個半導體設備鏈條,幾乎無一幸免。
2022年,拜登政府更是聯合日本、荷蘭,對中國出口EUV光刻機和先進蝕刻設備實施全面封鎖。意圖很明確:不給你造出高端芯片的機會。
這場“卡脖子”危機,逼得中國不得不重新審視整個半導體產業鏈的短板。而所謂的“全產業鏈大補課”,正是從這時開始加速推進的。不是只補設計,不是只看制造,而是設備、材料、EDA軟件、封測、甚至人才儲備,全都要上。
“哪兒卡了,就補哪兒”成了行業共識。長江存儲的設備國產化率能夠達到65%,不是偶然,而是這個“補課計劃”在存儲領域的初步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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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儲芯片之所以成為突破口,也不是隨便選的。邏輯芯片(像CPU、GPU)和EUV光刻機捆綁太深,門檻高、封鎖嚴,是“硬骨頭”。
而NAND這種存儲芯片,雖然也有高技術門檻,但它更倚重3D堆疊、工藝優化和架構設計,反而為中國企業提供了一個可以“另辟蹊徑”的窗口。
再加上市場需求,中國幾乎是全球最大的電子制造基地和消費市場,從手機到服務器,從車載系統到智能家居,樣樣都離不開存儲芯片。
這種“內需消化+外需拓展”的雙重驅動,為國產芯片提供了一個天然的試驗田和孵化器。長江存儲能跑出來,背后是整個中國市場給它提供了“練兵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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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或許會說,這種進步是不是只是“被逼出來”的?答案是肯定的,但正因為“被逼”,才更顯得硬氣。
美國的制裁本想讓中國的半導體產業“斷糧”,結果卻倒逼出一場產業鏈的自我革命。從長遠看,這種封鎖反而成了中國推進自主技術路徑的催化劑。
長江存儲不是孤例。無論是華為在芯片設計上的堅持,還是中微半導體等企業在設備環節的突破,都說明一個問題:產業鏈的每一環,都有中國企業在“補短板、拉長板”。
長江存儲只是那個率先“出線”的運動員,背后還有一支龐大的“國家隊”在全力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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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星們的糾結與全球產業鏈重構
當長江存儲在賽道上加速時,另一個劇本也在同步上演,那就是跨國巨頭們在中國市場的戰略選擇。最典型的,就是三星電子。
三星在中國的投資不是“點到為止”,而是實打實地下了重注。其位于西安的工廠,投資總額接近300億美元,是全球最重要的NAND生產基地之一。
據業內人士估算,該工廠產能占全球NAND市場的四成左右。不僅制造環節重倉中國,連封裝、測試都在這里完成,堪稱“一條龍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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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星副會長李在镕曾公開表示,要“做中國人民喜愛的企業”,這番話在韓國本土引發了不小爭議。但從實際操作看,三星顯然不打算輕易退出中國。
它在構建一套“三據點體系”:韓國是總部和研發中心,美國是新興戰略市場,而中國,則是它產能和銷售的大本營。這個布局,說白了,就是為了應對可能出現的“技術脫鉤”或市場分裂。
如果某天中美科技真的徹底“斷鏈”,三星可以用中國的工廠繼續供應中國市場,用其他地區的工廠供應歐美市場。這不是理想化的“全球協作”,而是一種現實主義的“板塊化生存”。
問題是,這種“脫鉤”設想本身就充滿悖論。半導體產業是全球最依賴分工協作的行業之一,光是制造一顆芯片,就要跨越十幾個國家、幾十道工序,任何一個環節出問題,整條鏈條都可能“卡殼”。
三星、SK海力士、臺積電這些企業,各自都有一套復雜的全球供應系統,想靠“自給自足”生產高端芯片,幾乎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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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們看到,盡管美國持續施壓,三星仍然在中國加碼投資;盡管“去風險”口號喊得響,歐洲的ASML、美國的科磊也不愿放棄中國市場。這不是“政治軟骨”,而是現實所迫。
長江存儲的突圍,固然是中國自身努力的成果,但它也正在倒逼全球半導體產業重新評估“中國因素”。這一盤棋,遠沒有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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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追趕者”到“攪局者”,長江存儲的故事是中國半導體產業突圍路徑的一個縮影。它用技術與市場的雙重進擊,打破了長期由韓美日主導的存儲芯片格局,也讓“技術封鎖”這個曾經的天花板,出現了裂縫。
當然,冷靜看,長江存儲的突破集中在NAND閃存領域,距離7納米以下的邏輯芯片、高端設備和EDA軟件等“硬骨頭”,仍有不小差距。存儲只是一個戰役,整個半導體長征還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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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未來,是否還會有更多像長江存儲這樣的“黑馬”?是否能在國際規則與技術封鎖之間,找到新的突破口?全球產業鏈,是走向斷裂,還是在張力中找到新的共生方式?
這些問題,還沒有答案。但可以確定的是,長江存儲已經邁出了關鍵的一步,而這一步,正在改變賽局的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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