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做法,在慣于冷血競爭的美國中央情報局史冊中難得一見。對手的離世卻成了放假理由,可見那個人的名字在對岸造成過多大陰影。李克農——新中國情報體系的奠基者,一位沒領過一兵一卒卻讓軍人敬畏的上將。
時間撥回到1928年盛夏,李克農冒著被捕的風險重新抵達上海。他先借“廣播新聞編輯”考試之機打進國民黨無線電管理局,短短數月便坐到特務股股長的位置。那張全國報務員名單,從此成了中共中央的“實時雷達”。
機敏不止體現在潛伏。1931年4月25日深夜,有人敲響李宅暗門。“出事了,顧順章叛變!”年輕交通員喘著氣塞過密信。李克農讀完只說一句:“找陳賡。”兩人深夜穿梭弄堂,終于把周恩來從小樓里“拎”了出來。第二天拂曉,蔣介石的特務隊掃空而來,只見殘灰與搖晃的天線——中央機關已撤。
這一夜檔案里寫成十來行,實際卻改寫了中國革命走向。周恩來后來評價,如果不是李克農搶下那幾小時,三十年代后的中國恐怕是另一幅版本。
解放戰爭勝利在望時,毛澤東準備進駐雙清別墅。李克農依舊多想一步,他讓警衛再翻查一遍地板與頂棚,結果在毛主席房內角落起出一枚定時炸彈。風險被悄悄拆除,別墅當晚燈火如常。
戰場轉到朝鮮。1951年,抗美援朝打到第五次戰役后,美國同意坐到談判桌旁。毛主席點將:“去開城的人,我看還是克農好。”此時李克農哮喘加重,常靠嗎啡入眠,但他還是答道:“能去。”
談判期間,他坐在三線指揮帳篷,手邊電臺日夜嘶響。最出名的一幕是那場132分鐘的“靜默對峙”。美方代表企圖拖垮中朝耐心,氣氛凝固到針落可聞。聯絡官小聲詢問怎么辦,李克農把煙頭按滅,只寫三個字:“坐下去。”隨后整個代表團紋絲不動,直到美方先撐不住提出休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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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次李克農反將一軍。輪到朝方主持,他讓南日大將宣布開會后立刻休會,全程25秒。對手一頭霧水,只能乖乖重返談判。此后,戰俘交換協議順利簽署,美方文件里專門標注:“未知的第三席位具有決定性影響。”
1953年停戰協定塵埃落定,李克農把厚厚一沓草稿鎖進箱子,咳嗽得幾乎站不直。彭德懷拍著他的肩膀說:“板門店有炮聲,也有刀聲,你這一刀捅得狠。”
長期高壓與舊疾最終拖垮他的身體。1957年突發腦淤血后,他記憶斷斷續續,卻仍堅持旁聽文件起草。“不干活難受,”他調侃醫生,“毛驢子馱慣了東西。”1962年2月7日,他在協和醫院病房陷入昏迷,兩天后溘然長逝,終年六十二歲。
消息傳到大洋彼岸,CIA當即決定放假。外電評論冷嘲熱諷,稱這是“情報人的狂歡日”。可行內人知道,那三天更像是恐懼得到遲來的釋放。李克農沒有槍林彈雨的勛章,卻讓對手不敢輕視中國情報戰的深度與耐性。
張愛萍夜讀噩耗,寫下“鐵虎原來是紙虎,板門店里伏山姆”八字挽詩。字簡意重——當真正的情報家出手,山姆大叔也只能變作紙老虎。事實勝于豪言,這位上將的另一重身份,正是讓帝國主義“耳鳴”多年卻始終難以定位的暗面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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