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拍打窗戶的聲音讓我從睡夢中驚醒,枕邊空無一人。凌晨三點,我的丈夫趙明又一次不在身邊。我摸出手機,銀行短信提醒我賬戶少了兩萬塊錢。這是我們夫妻五年來積攢的血汗錢,原本打算給孩子交學費的。
"又給你弟弟轉錢了?"我冷冷地質問剛回家的趙明。他低著頭,不敢與我對視:"小軍找工作不順,又被房東趕出來了,他想娶媳婦,需要個小窩。"
我和趙明結婚六年,開了家小百貨店,生活過得清苦卻踏實。唯一的心病就是他那個小叔子趙軍,三十歲的人了,沒正經工作,成天做著發財夢,卻總是伸手向哥哥要錢。而我丈夫,就像中了邪一樣,從來不會拒絕。
"上次給他五萬買摩托車創業,錢呢?摩托車呢?前年給他一萬說是要開網店,結果呢?"我氣得渾身發抖,"我們自己還租房子住,你倒好,要給他買房娶媳婦?"
"他是我親弟弟啊..."趙明喃喃道,眼中滿是愧疚與無奈。
我知道,這一切都源于他們的童年。趙明十歲時父親去世,母親改嫁,把年幼的趙軍托付給他。從那時起,趙明就扛起了照顧弟弟的重任。但這不是他掏空我們家底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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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我決定去找小叔子問個明白。推開他租住的小破屋門,眼前的景象讓我目瞪口呆。嶄新的電子設備堆滿角落,幾套名牌衣服隨意丟在沙發上,茶幾上還放著高檔煙酒。
"嫂子,你怎么來了?"趙軍慌忙把手機塞進口袋,臉上露出尷尬的笑。
"這些都是哪來的?"我指著滿屋子的奢侈品問道。
"朋友送的...嫂子,我這不是要結婚嘛,女方家要求有房子..."他支支吾吾。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亮了起來,屏幕上顯示著一條消息:"今晚繼續去會所?上次那小姐還挺不錯..."
我腦子"嗡"的一聲,一把奪過他的手機。微信支付記錄里,幾千塊的娛樂消費比比皆是。而這些錢,全都來自我和丈夫的血汗錢!
當晚,我把發現的一切告訴了趙明,卻換來他的怒吼:"你跟蹤我弟弟?他還年輕,花點錢怎么了?"
"趙明,睜開你的眼睛看看吧!他騙了你多少年了?"我哭著說,"我們的孩子學費都拿不出來了,你卻在資助他泡夜店!"
"你不懂,我答應過父親要照顧好他..."
"那誰來照顧我們的家?照顧我們的孩子?"我擦干眼淚,異常冷靜地說,"趙明,我給你兩條路。第一,從今天起不再給你弟弟一分錢;第二,我們離婚,你看他會不會幫你養家。"
趙明沉默了,整夜沒合眼。
第二天,趙軍又來借錢,說女友父母要見面禮。
這次,趙明終于搖了搖頭:"對不起,弟弟,我幫不了你了。"
趙軍臉色大變:"哥,我女友家要十萬彩禮,不然她就要和我分手!你就見死不救?"
"我們自己都租房子住,連孩子的學費都緊張,你自己想辦法吧。"趙明的聲音很輕,卻很堅定。
"還不是因為她!"趙軍指著我,惡狠狠地說,"自從你娶了她,我在這個家就沒地位了!"
趙明站了起來,第一次對弟弟大聲說:"夠了!是我慣壞了你。從今以后,你得學會自己掙錢,自己生活!"
趙軍氣沖沖地摔門而去。三個月后,我們收到了他的婚禮請柬。原來,沒了哥哥的資助,他找了份穩定工作,和女友租了間小房子開始新生活。
婚禮上,趙軍紅著眼睛向趙明道歉:"謝謝你當初沒幫我,否則我永遠不會長大。"
回家路上,趙明握著我的手:"對不起,差點毀了我們的家。"我靠在他肩上,知道我們的生活終于回到正軌。
有時候,真正的愛不是一味地付出,而是適時地放手,讓對方學會自己飛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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