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有時候需要加害者自己站出來說真話。
1937年那個寒冬,南京城變成了人間地獄,多少罪惡被掩埋在時間里。
幾十年后,一個叫永富浩喜的日本老兵,用顫抖的手寫下了他親眼看到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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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金山下的泥地里,那些穿軍裝的中國女兵遺體,她們生前經歷了什么?這個曾經的侵略者,為什么要在晚年一遍遍講述這些讓他羞愧終生的往事?
1937年冬天,永富浩喜還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他以學生代表的身份,跟著慰問團坐上了開往南京的火車。
那時候日本國內的宣傳都說皇軍英勇無敵,他滿腦子想的是去前線慰問那些"保家衛國"的士兵。
火車一路向南,窗外的景色越來越荒涼,空氣里彌漫著一股說不出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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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火車,永富浩喜被安排住進城里的一處據點。
第二天一早,有軍官帶著他們往城外走,說是要看看戰場的情況。
走了沒多遠,他就看到了這輩子都忘不掉的畫面。
紫金山腳下,泥濘的土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尸體。
走近了才發現,那些都是女兵的遺體。
她們穿著中國軍隊的制服,有的衣服已經被扯爛了,暴露在寒風里。
永富浩喜當時就覺得胃里一陣翻騰,他看到有些遺體的姿勢很不自然,明顯是在生前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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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地里到處是腳印、拖拽的痕跡,還有一些撕碎的布條。
那個帶隊的軍官用很平常的語氣說,這些是前幾天"處理"的,讓他們看看戰爭的"戰利品"。
慰問團在南京待了三天,第三天下午,永富浩喜跟著幾個士兵去了城外的一座破廟。
廟已經被炮火轟塌了一半,墻上全是彈孔。
他們走進去的時候,里面有五個中國女兵被押在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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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五個女人看起來都很年輕,穿的是有紅十字標記的制服。
其中一個年紀稍大的女人站起來,用日語說她們是救護隊的,是醫護人員,不是戰斗人員。
永富浩喜后來知道,這個女人叫金誦芬,是救護隊的隊長。
她說話的時候很鎮定,手里還拿著一個醫療包,想證明自己的身份。
那幾個士兵根本不聽她說什么。
其中一個掏出槍,對著金誦芬的頭部就是一槍。
槍聲在破廟里特別響,永富浩喜整個人都僵住了。
金誦芬倒下后,剩下的四個女兵開始掙扎哭喊,士兵們沖上去把她們摁住。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永富浩喜在戰后的法庭上說,他到死都記得那些女兵絕望的眼神。
四個女兵被輪番侵犯,整個過程持續了很長時間。
永富浩喜站在廟門口,想走又不敢走,腿像灌了鉛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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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那幾個士兵玩夠了,又朝那四個女兵開了槍。
破廟里變得非常安靜,只有風吹過墻縫的聲音。
南京城里有好幾處日軍據點,永富浩喜住的那個據點地下室關了不少中國女兵。
他每天都能聽到地下室傳來的聲音,有哭聲、叫罵聲,還有槍托砸門的聲音。
有一次他經過地下室門口,正好看到幾個士兵把一個女兵拖出來。
那個女兵披頭散發,制服上全是血跡和污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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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們把她拖到院子里,開始審問她是哪個部隊的,知道多少情報。
女兵什么都不說,只是低著頭。
審不出東西來,這些女兵就會被分配去干各種苦力活。
有的被送去挖戰壕,有的被送去搬運物資,還有的被直接送到了慰安所。
永富浩喜親眼看到過一次射擊訓練。
士兵們把幾個女俘虜綁在木樁上,用她們當靶子練槍法。
那些女兵有的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站都站不穩,還要被綁起來當成活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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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聲響起的時候,永富浩喜聽到旁邊的士兵在笑,說這樣練槍比打固定靶子有意思多了。
在紫金山附近,永富浩喜還聽說過另一個女兵的故事。
有個叫田桂芬的女人,她本來是跟著丈夫的部隊來南京的,在隊伍里做救護員。
南京陷落前夕,中國軍隊開始撤退,田桂芬跟著大部隊往長江邊跑。
那天江邊到處都是人,士兵、百姓、傷員擠成一團,都想過江逃命。
日軍的炮火不停地落下來,江面上漂著很多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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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桂芬拼了命往前擠,最后在混亂中跳上了一條小船。
船劃到江心的時候,她回頭看南京城,整個城都籠罩在硝煙里。
她是少數逃出來的女兵之一。
很多和她一起的救護隊員都沒能跑掉,有的在撤退路上被抓住,有的在江邊被炮火炸死。
田桂芬后來在后方繼續做救護工作,但她總是做噩夢,夢見那些沒能逃出來的姐妹。
城里還有一個叫程瑞芳的中國女性,她在南京陷落后組織了一個收容所,專門收留那些無家可歸的婦女和孩子。
永富浩喜路過那個收容所的時候,看到門口擠滿了人,大多是女人和小孩,臉上都是驚恐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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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瑞芳每天都要和日軍打交道,想辦法保護收容所里的人。
她要登記每個人的信息,要向日軍證明這些都是平民,不是軍人家屬。
日軍經常會闖進收容所搜查,說是要找藏起來的士兵和女兵。
每次搜查都是一場劫難,有些年輕女性會被直接拖走,再也沒回來過。
程瑞芳想盡各種辦法,給那些年輕女孩剪短頭發,讓她們穿上老人的衣服,往臉上抹灰抹土,看起來又老又丑。
收容所的墻上貼著紅十字的標志,她反復強調這是救助機構,不是軍事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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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如此,還是有很多女性從收容所被帶走,有的被送去做苦力,有的被送進了慰安所。
1938年,永富浩喜結束了南京的慰問之行,回到日本待了幾個月。
他本以為可以回學校繼續讀書,沒想到又接到了征召令,這次是去華北參加作戰。
華北的戰場和南京不一樣,沒有大規模的城市攻堅戰,但日軍在那里實施的是所謂的"三光政策"——燒光、殺光、搶光。
永富浩喜所在的部隊經常去村子里"掃蕩",他們見人就殺,見房子就燒,見糧食就搶。
有一次他們進了一個村子,發現村里還有幾個穿軍裝的女人。
那些女人可能是游擊隊的衛生員或者聯絡員,看到日軍來了就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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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們把她們抓住后,先是審問,問不出什么就開始折磨。
永富浩喜看到那些女人被剝光衣服,在冬天的雪地里跪著,身上被刺刀劃出一道道血口子。
這種事情在華北根本不算什么。
她們的下場往往比男人更慘,因為士兵們不僅要殺她們,還要在殺之前羞辱她們。
1945年日本戰敗,永富浩喜被押回國內。
沒多久他就被盟軍逮捕,作為戰犯接受審判。
永富浩喜在法庭上全都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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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自己在南京看到的那些事情,在華北做過的那些事情。
法官問他為什么要參與這些暴行,他說當時覺得那些是"正常"的戰爭行為,根本沒想過那是犯罪。
直到戰爭結束,他才明白自己參與了多么可怕的罪惡。
他被判了刑,在監獄里待了好幾年。
出獄后他回到老家,但總是睡不好覺。
那些女兵的臉一直出現在他夢里,金誦芬舉著醫療包說自己是醫護人員的樣子,破廟里那四個女兵絕望的眼神,還有華北雪地里那些被折磨的女人。
七十年代開始,永富浩喜做了一個決定。
他要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要到學校、社區去作證,要讓日本的年輕人知道那場戰爭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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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寫了厚厚的一本回憶錄,用顫抖的手一筆一畫記錄下那些畫面。
他去中學給學生們講,講紫金山下的泥地,講破廟里的救護隊,講據點地下室的女俘虜。
很多學生聽完都哭了,有些人甚至不相信這是真的,說這肯定是夸大其詞。
他說這些都是鐵證,做過的事情抹不掉,歷史也不會因為時間流逝就變得不真實。
有人質疑他為什么要這樣做,說他這是在給日本抹黑,給國家丟臉。
他的回答很簡單:不是為了抹黑誰,是為了告訴大家真相。
那些被害的中國女兵,她們是有名字、有家人、有人生的活生生的人。
她們的死不應該被遺忘,更不應該被否認。
他作為加害者,有責任站出來說話,這是他能做的最后一點贖罪。
永富浩喜一直講到自己再也講不動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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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過幾十所學校,參加過上百場證言活動。
每次講完,他都會深深鞠躬,說自己永遠不配被原諒,但希望年輕人記住這段歷史,不要再讓這樣的悲劇重演。
他說那些女兵的亡魂一直在追著他,他這輩子都在贖罪,但永遠贖不完。
永富浩喜的證言給我們留下了一份沉重的歷史記錄。
那些在南京、在華北被害的中國女兵,她們的遭遇通過加害者的口述得到了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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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不會因為時間久遠就變得不痛,真相也不會因為有人否認就消失。
我們記住這些,不是為了延續仇恨,而是要守護和平,要讓后代知道戰爭的殘酷和人性的底線。
這些女兵的名字和她們承受的苦難,值得被永遠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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