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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吉惟、林國瑞、林玟書、林雅南、江奕云,從湖北十堰的《竹溪縣住房和城鄉建設局本級機械設備租賃采購中標(成交)結果公告》采購中標的評審人員名單里,他們被“好事者”發現。隨后,“五人組”被發現有通天徹地之能,在多個省市的采購評審專家名單中反復出現,在書法、聲樂、羽毛球比賽中獲獎,什么期刊編委、研究名單、受助對象、行政處罰當事人,哪兒哪兒都有他們,甚至連排名順序都沒變。
尋根溯源,這幾個名字最早出現在《10000中國普通人名大全》,恰好位列前五,說白了這些名字就用來編網文小說的,而很多基層單位卻成了“受益者”,這就是“全網最忙五人組”的由來。
誰有責任監督?誰有權力監督?誰有能力監督?
這三問是權力監督的“死結”,有責任監督者可能被拉下水,有權力監督者可能被蒙蔽,有能力監督者可能被排擠和擱置。然而,這類中標,涉及3000多萬元國家資金的使用和流向,不可不慎,不可不查。
在龐大的組織系統里,尋租和腐敗無法完全根治,但可以通過制度設計和糾錯來盡量壓縮其空間,提高弄虛作假的成本,減少這些現象的發生。
這“五人組”能堂而皇之出現,照見的是某些基層人員的愚蠢。在AI時代,哪怕隨便用人工智能編造5個名字,都顯示出些許“誠意”,這本不難,連我上小學的兒子都會,這幫愚蠢的家伙卻在用最原始的方式造假。干壞事都能這么不用心這么蠢,更別指望他們能干正經事了。
這些工作人員是科層制系統中的一環,在全完奮力考公上岸的時代,理應是百里挑一的人才,做到如此閉目塞聽不學無術真乃奇跡。他們可以任意編一些名字,可以用張偉李軍這樣大眾化的名字,可以用AI起名字,但偏偏選了從某陳年網站里包了漿的資料。他們不是傲慢地看不起群眾,編也懶得編,就是單純地蠢,也多虧了蠢人的舍近求遠,才讓這些信息公之于眾,成為2025的一出現形記與怪現象。
作為身在基層,且掌握權力和資源的人,他們是面對公眾的“前線”和觸手,他們在普通民眾眼里就是公權力的代表。當權力自上而下傳導,他們便失去了向下的敬畏,只需將自己所在的向上鏈路變成同氣連枝,就可以肆無忌憚,久而久之這些末梢失去了約束,更加沒了感知,便僵化愚蠢起來。回到那三問,誰有責任監督?誰有權力監督?誰有能力監督?指向的癥結便是同一根系蔓延的結構,在單向度的權力系統下,末端的枝葉最先失去營養而枯萎。引入新的支持系統,比如輿論、公眾等制度化的監督,別單向度地對上負責,讓這些基層末梢有點來自“土地”的感知,倒逼他們的敬畏心和學習力,至少別蠢得這么讓人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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