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次被捉奸在床的時候。
沈修白的反應沒有之前那么激烈。
他隨手看了眼手表,
溫柔的替懷中的小姑娘披上了外套。
“產檢的時間不是在下午嗎?干嘛這么早回來?”
見我沒有回答。
他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不動聲色的擋在我們之間。
“小姑娘年紀小,有什么事沖我來。”
他以為我又會像之前那樣。
歇斯底里,大吵大鬧。
可他不知道的是。
當初的十年之約要到了。
我馬上就可以離開他了。
床頭的婚紗照上,多了兩個清晰的手印。
一左一右,蓋在我和沈修白臉上。
讓人幾乎可以想見他們剛才的姿勢。
我深呼一口氣,轉身看向了沈修白。
“不是說好,不把人帶到家里來。”
“你還記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嗎?”
沈修白不以為意的笑了笑。
他隨手點上一根煙,將煙霧吐在我的臉上。
“喝多了,哪能記得。那么多。”
倒是一旁的小姑娘嚇了一跳。
她一邊慌亂的穿衣服,一邊戰戰兢兢的看著我說。
“沈太太,我不是故意的。”
“是昨天晚上……”
看著她手忙腳亂的樣子,我忍不住走上前替她拉上了后背的拉鏈。
“沒關系,你走吧。”
“沈修白是什么樣的人我心里有數。”
這些年也不是第一次發生這種事了。
喝醉了,心情不好。
無聊了,找點樂子。
什么事都能成為他出軌的借口。
至于眼前這個小姑娘。
別說是小三了,連小十八都算不上。
我又何必跟她計較。
小姑娘嚇得落荒而逃,我叫來王媽收拾房間。
凌亂的房間,滿地的避孕套。
多看一眼,都讓人覺得惡心。
我捂住口鼻,拿出消毒劑噴了噴。
沈修白順勢從后邊抱住了我的腰。
毛茸茸的腦袋,在我懷中蹭了又蹭。
“好老婆,現在怎么變得這么賢惠了?”
“是怕我不回來,還是終于學會了如何在一個豪門太太?”
他滿意的捏了捏我的臉,輕笑道。
“這樣多好。”
“反正只要你聽話,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取代你沈太太的位置。”
說著沈修白熟練的從一堆禮物盒中,翻出一副耳環給我帶上。
“這是給你的獎勵。”
“好了別生氣了,我知道今天是我們結婚十周年紀念日。”
“把眼淚擦擦,我帶你出去慶祝。”
他說的隨意。
卻不知,這十年里。
我的眼淚早就已經流干了。
我避開了沈修白的觸碰,將早已準備好的離婚協議遞到了他面前。
“沈修白,我們離婚吧。”
沈修白愣了一下,隨即笑的更大聲。
“別鬧了,蔣舒蘭。”
“你知道的,我們根本離不了婚。”
他捏住我的臉,手一路在我身上游走。
最終在小腹處停了下來。
“去收拾東西,我陪你做產檢。”
“別給自己找不痛快。”
當年為了和沈修白在一起,我與家族決裂。
爸爸放話讓我永遠不許回港城,永遠不許回家。
為了懲罰我的任性,他還打通了大陸的關系。
將我與沈修白牢牢地拴在了一起。
不許分手,不許離婚。
這輩子,無論是愛是恨,都只能和對方在一起。
那時候,沈修白跪在我面前。
發誓說會用一輩子來愛我,讓我永遠都不后悔當初的選擇。
可結婚的第二年,他就背叛了我們的婚姻。
沈修白摟著小三,理直氣壯的看著我說。
“是,我是出軌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樣呢?”
“蔣舒蘭,你無家可歸。 ”
“這輩子,你只能和我拴在一起!”
我哭著給家里人打電話,說自己后悔了。
爸爸冷漠掛斷,媽媽袖手旁觀。
他們說這是我自己選擇的路,哭著也要走完。
就這樣,知道我不會離開的沈修白越來越張狂,越來越肆無忌憚。
情人不斷,花邊新聞滿天。
到如今,更是明晃晃的把人帶到家里來。
可他不知道的是,當年離開的時候,我和爸爸立下一個十年之約。
賭我們的愛情,究竟能維持多久。
如果我贏了,他將盡全力托舉我們的婚姻。
如果我輸了,那我就回去接受家族的聯姻。
因為沈修白。
這場婚姻,這個賭約。
我全都輸得一塌糊涂。
沈修白開車的間隙,我撥通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爸,我輸了。”
“愿賭服輸,三天后我回港城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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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在賭桌上從無敗績。
面對這意料之中的結局,他沒有絲毫的驚喜。
只淡淡的應了一聲,簡單交代了幾句話。
“舒蘭,你是我的長女,這份家業還得由你來繼承。”
“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我不與你爭論,可有一句話你要記住。”
“不該帶的別帶走,不該留的別留下。”
不該帶的,是我肚子里的孩子。
不該留的,是我為沈修白掙下的這份家業。
這十年的痛苦,便是他讓我牢記的教訓。
“我明白的,爸爸。”
電話掛斷后,沈修白已經在樓下按喇叭催促。
我坐上了那個寫著別的女人名字的副駕。
一路上,我們誰都沒有再說話。
他假裝沒有看到我臉上的疏離。
我也假裝沒有聞到車內刺鼻的香水味。
下車的時候,沈修白習慣性的伸手來扶我。
卷起的袖口,露出了一條長長的刀疤。
一時間,我也忍不住有些感嘆。
為了跟我在一起,沈修白全身上下挨了十八刀,幾乎只剩下一口氣。
當年愛我愛的連命都可以不要的男人。
如今……怎么就變成這樣了呢?
來不及細想,一個女人挽住了沈修白的手臂。
“修白哥哥,好久都沒來看我了。”
“今天怎么有空過來了?”
“是和家里的母老虎吵架了,還是新歡不能滿足你?”
是蘇離離。
沈修白那堆小情人中最得寵的一個。
也是跟在他身邊最長的一個。
蘇離離她親昵的挽起沈修白的手臂撒嬌。
傲人的胸脯在他身上蹭了又蹭。
沈修白則是一臉的笑意。
他無視一旁的我,變魔術般掏出一條紅寶石項鏈哄蘇離離開心。
“說什么呢,我忘了誰也不會忘了我的小寶貝啊。”
“這不是看你皮膚白,特意飛到港城給你買了條項鏈。”
“好了,你先自己玩會,我還要陪我老婆做產檢呢。”
“等我忙完了,再來找你。”
說完,還不忘拍了拍蘇離離的屁股。
看著那條璀璨的項鏈,我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從底層爬出來的男人,就是精打細算。
一套珠寶,居然可以拆開送給這么多人。
耳朵上的耳環燙的我心口痛。
我隨手摘下丟進垃圾桶。
轉身的時候,卻意外聽到了幾個路人的議論。
他們在好奇我們三人的關系。
其中一個人湊近些聽,被同伴攔了下來。
“你瘋了嗎?你沒看到他身邊的那個女人?”
“那可是……賭王的千金。”
賭王千金。
好久沒聽過這個稱呼了。
不等我開口回應,蘇離離先一步哼出了聲。
她不屑地看了我一眼,滿臉鄙夷道。
“什么賭王千金,不就是個被趕出家門,賴在沈家不走的廢物。”
“人老色衰的黃臉婆,靠著肚子里的孩子才能讓丈夫多看她一眼。”
“有什么好怕的,我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寄生蟲的一樣的老女人!”
我是寄生蟲。
那么靠著我起家的沈修白算什么?
被沈修白包養的蘇離離又算什么?
這倆混混和小三是什么時候勾搭上的來著?
是我第一次小產的時候?
是我為了幫沈修白拿下合作喝酒喝到胃出血的時候?
還是沈修白被仇家追殺,我為了幫他擋槍重傷昏迷那次?
時間太久,記不清了。
只記得,沈修白在我住院期間和這個婀娜的護士搞在了一起。
兩人干柴烈火,愛的昏天黑地。
那段時間我經常收到蘇離離發來的短信。
我躺在病床上,臉色慘白。
身邊空無一人。
蘇離離趴在床上,面色潮紅。
身邊摟著我的丈夫。
這么多年過去了,蘇離離還是這么囂張。
可想而知,沈修白把她寵成了什么樣。
不過沒關系。
等我走后,他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我現在要做的,是先處理掉肚子里這個累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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