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代十國,不僅是一個亂世,更是“皇帝輪流做”的時代。然而,在這樣的一個世道,在官場還真不太好混,然而卻有一個超級厲害的人,他一生混跡官場,無論如何改朝換代,他都走在權力的中心。正是由于他這種獨特的事跡,被后世人們稱之為“十朝元老”、“官場不倒翁”。
對于人在官場,至今仍有人們對晚清三大名臣的官場生涯給與了形象的歸納,說李鴻章是“一直被彈劾,就是扳不倒”,說曾國藩是“敢于光屁股,皇帝最信任”,說左宗棠是“老是得罪人,一直在升遷”。不得不說,每一個在官場吃得開的升官達人,都有一套不為人知的秘訣。而這個被譽為“官場不倒翁”的人,更是亙古以來未有已也,他就是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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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馮道這個人,可能很多人都沒聽說過,這主要是因為五代十國的那個年代,世道實在太亂了。馮道的出身其實很一般,只不過是一個耕讀之家,也是屬于社會的最底層。小的時候,勤奮好學,精于寫作,少年時代因為文采出眾被幽州節(jié)度使劉守光征召為掾屬(相當于現(xiàn)代的行政秘書)。后來劉守光兵敗之后,馮道逃往太原,投奔晉王李存勖,而在這里遇到了他一生的貴人——張承業(yè)。張承業(yè)非常欣賞馮道的文采,于是不斷的推薦他,李存勖占據(jù)河北后,任命馮道為太原掌書記。
十二年后,李存勖在鄴都稱帝,是為后唐莊宗,馮道一路升遷為中書舍人、戶部侍郎。突然,馮道的父親去世,馮道辭官回鄉(xiāng)葬父。當時的契丹聽聞馮道十分賢能,想要把馮道劫掠到契丹,由于邊境守將及時察覺,這才讓馮道得以幸免。后來,后唐明宗繼位后,馮道官拜宰相,擔任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從這一刻起,馮道走上了作為人臣的高位,成為位高權重的朝廷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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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道先后效力于后唐莊宗、后唐明宗、后唐閔帝、后唐末帝、后晉高祖、后晉出帝、后漢高祖、后漢隱帝、后周太祖、后周世宗十位皇帝,而且不是將相,就是三公,或者三師,都是高官厚祿。直到后周顯德元年,馮道因病去世,享年73歲。馮道去世后,后周世宗柴榮為此罷朝三日,親自冊封馮道為尚書令,并追封為瀛王,謚號文懿(有“經(jīng)天緯地、品德高尚”之意)。馮道一生歷仕后唐、后晉、后漢、后周四朝,侍奉十位皇帝,在古代官場中,堪稱奇跡。
馮道為什么這么厲害呢?其實主要與他的性格和成就有關,馮道位極人臣的時候,并不像趙高、江充、曹爽等大臣容易飄,但馮道精通政務卻不濫權,甘當“工具人”,不威脅皇權,不損害國家利益,不損害百姓利益。馮道崇尚節(jié)儉,散盡家財救濟災民;清廉高尚,遺囑死后薄葬;正意誠心,始終心有光明。而馮道的成就,主要是他在后唐為官時,主持雕印《九經(jīng)》(《易》《書》《詩》《周禮》《儀禮》《禮記》《左傳》《公羊傳》《谷梁傳》),成為五代十國時代的文化標桿,就連契丹都企圖將馮道搶回去;馮道還為后世留下處世經(jīng)驗之作《榮枯鑒》,以及詩詞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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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道一生最為出名的詩詞,莫過于《偶作》和《天道》。馮道在《偶作》中說,“但教方寸無諸惡,虎狼叢中也立身”,兩句話告訴世人,只要心地端正,哪怕是身處虎狼之地,也能安身立命。當然,最為著名的還是《天道》一詩,其中“但知行好事,莫要問前程”兩句,更是點醒了無數(shù)人,用儒家的“為善”與佛家的“因果”來勸諫世人,只要心懷善念,專注于當下的行動就足夠了,至于結果,“人在做,天在看”,“盡人事,聽天命”,順其自然就好。
雖然,馮道也被后世一些文人批判,被罵毫無節(jié)操,被罵老奸巨猾,被罵不能死節(jié),被罵忘君事讎。然而,一個能寫出“但教方寸無諸惡,虎狼叢中也立身”和“但知行好事,莫要問前程”兩句“喻世明言”“警世通言”“醒世恒言”的人,要說他是壞人,你信嗎?明代著名的思想家李贄指出,“百姓卒免鋒鏑之苦者,道務安養(yǎng)之力也”,一個心中裝滿民心的大臣,即便一生歷經(jīng)四個朝代,即便一生侍奉十位皇帝,他能是個壞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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