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四十出頭,在本地開了家小貿易公司,日子算不上大富大貴,但家里請個保姆做家務、接送孩子上下學,還是負擔得起的。保姆姓劉,五十來歲,人看著挺老實,手腳也算麻利,來了兩年多,平時做飯、打掃、接送我兒子小宇,沒出過大岔子。我一直覺得,請保姆圖的就是個省心,只要她本分做事,我不會虧待她。可最近發生的事,讓我徹底看清了有些人——本事沒多大,架子倒先擺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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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劉阿姨最近“飄”了,話里話外透著優越感
劉阿姨的變化是從上個月開始的。那天她接小宇放學,回來時一臉喜氣洋洋,放下書包就跟我念叨:“張姐,我家小強可爭氣了!高考考了六百八十多分,被浙大錄取啦!”
我一聽挺高興,笑著說:“那可太棒了!小強真聰明,以后前途無量啊!”
劉阿姨卻沒接我的話茬,反而挺了挺腰板,語氣里帶著點說不清的勁兒:“嗨,也不算啥,主要是孩子自己努力。我們當家長的,也就是在關鍵時候推了一把。”
我當時沒多想,只當她是高興得有點忘形。可接下來幾天,她的話越來越“有意思”。比如做飯時,她會把菜刀往案板上一剁,說:“我們老家那邊,考上浙大的孩子,家里都得擺酒席慶祝,我準備回村里跟親戚們顯擺顯擺。”比如打掃衛生,她擦著玻璃跟我抱怨:“現在的人啊,就知道攀比,我們村東頭老王家兒子才考個普通一本,天天在村里吹,我家小強可是浙大,比他強多了。”
最讓我不舒服的是上周三。小宇調皮,把玩具扔了一地,劉阿姨一邊撿一邊念叨:“你這孩子,能不能學學我們小強?人家小強從小到大就沒讓我操過心,放學回家就看書,哪像你,就知道玩!”
小宇仰著小臉問:“阿姨,浙大是啥學校呀?比爸爸的公司還厲害嗎?”
劉阿姨眼睛一瞪,挺驕傲地說:“浙大是全國頂尖的大學!你爸那公司才幾個人?小強以后畢業,進大廠、當科學家,賺的錢比你爸多十倍!”
我當時正在客廳喝茶,手里的杯子差點沒拿穩。我瞅了瞅小宇懵懂的臉,又看了看劉阿姨那副“我家兒子天下第一”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這哪是來當保姆的,分明是來我家“教育”我和孩子的。
02 她兒子考上浙大,憑啥在我家耍威風?
真正讓我下定決心辭退她的,是上周五的事。那天我加班晚回家,一進門就聽見劉阿姨在跟她兒子小強視頻。小強大概是放假在家,聲音挺大:“媽,我同學都買了新電腦,我也想要一臺,配置要高點的,至少一萬塊。”
劉阿姨在電話那頭連連應著:“買!必須買!咱家小強考上浙大,是全村的榮耀,不能讓人看扁了!錢不夠媽去跟張姐預支點工資!”
我站在玄關,聽得清清楚楚。什么叫“預支工資”?我平時給劉阿姨開的工資不算低,每月六千,逢年過節還給紅包,她缺這點錢嗎?再說了,她兒子要買電腦,憑啥找我預支?我是她老板,不是她兒子的提款機!
等我走進客廳,劉阿姨看見我,趕緊掛了視頻,臉上還帶著點尷尬:“張姐,你回來啦?今天小宇乖不乖?”
我笑了笑,沒戳破她,只說:“小宇挺乖的,就是玩具沒收拾好,麻煩您多費心了。”
她連忙擺手:“不麻煩不麻煩,應該的!”可那眼神飄忽,明顯心虛。
那天晚上,我跟老公聊起這事。老公說:“人家兒子考上名校,高興點正常,你別太敏感。”我搖頭:“我不是敏感,是覺得她越界了。她兒子考上浙大,是她教育的功勞,跟我有什么關系?憑什么在我家對我兒子指手畫腳,還讓我預支工資給她兒子買電腦?”
老公嘆了口氣:“也是,她最近確實有點飄。要不找個機會跟她談談?”
可我沒等到談的機會。第二天周六,劉阿姨休息,卻一大早給我發微信:“張姐,我今天帶小強來家里坐坐吧?他還沒見過你家的樣子,順便讓他跟你兒子交流交流學習經驗。”
我盯著微信,手指在屏幕上懸了半天,最后回了四個字:“不必了,謝謝。”
03 我微笑辭退她:您兒子前程無量,我家廟小高攀不起
劉阿姨大概沒想到我會拒絕,中午又打電話過來,語氣有點不悅:“張姐,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們農村人?小強考上浙大,是咱全村的光榮,到你家坐坐都不行?”
我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語氣保持平和:“劉阿姨,您誤會了。我家地方小,平時也不喜歡家里來太多人。再說了,小強是大學生,我跟小宇還是小學生,交流學習經驗也聊不到一塊兒去,別耽誤他時間了。”
她沉默了幾秒,突然說:“張姐,其實我今天來,還有件事想跟你說。小強上大學開銷大,我想預支三個月工資,一共一萬八,你看行不?”
我徹底明白了——她之前的鋪墊,就是為了今天這一出。我笑了,是那種很淡、很冷的笑:“劉阿姨,您在我家干了兩年多,我從來沒拖欠過您工資,逢年過節還給福利。您兒子考上浙大,我真心替您高興,但這不代表我得為他的開銷買單吧?”
她急了:“張姐,話不能這么說!我辛辛苦苦給你家干活,你不也得講點人情嗎?再說了,我家小強以后有出息了,還能忘了你?”
我打斷她:“劉阿姨,人情是相互的。您在我家干活,我給您工資,這是交易;您兒子考上大學,是他的本事,我恭喜您,這是情分。但現在您讓我預支工資給您兒子買電腦,這就變味了。我不是不愿意幫,而是您的‘幫’,帶著一種‘我兒子考上名校,你們都得捧著我’的優越感,我受不了。”
她大概沒想到我會這么直接,氣呼呼地說:“行,張姐,你真夠絕情的!小強以后出息了,肯定不認你這樣的人!”
我笑了,語氣依舊平靜:“劉阿姨,您兒子前程無量,將來肯定是個有本事的人。只是我家廟小,實在高攀不起您這份‘優越感’。這樣吧,今天把工資結了,您明天就不用來了。”
掛了電話,我長舒一口氣。老公走過來說:“做得對,有些人就是蹬鼻子上臉,你對她客氣,她就覺得你好欺負。”
04 辭退她后,我才明白:做人得有自知之明
第二天劉阿姨來結工資,臉拉得老長,一句話沒說,拿了錢就走。臨走時還瞪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說“你會后悔的”。
我無所謂地聳聳肩。后悔?我后悔的不是辭退她,是之前沒早點看清她的本性。請保姆是為了省心,不是為了找個“祖宗”回家供著。她兒子考上浙大,值得驕傲,但驕傲不是拿來炫耀、更不是拿來道德綁架別人的資本。
后來聽小區里的鄰居說,劉阿姨到處說我家“忘恩負義”,說我“嫉妒她兒子”。我沒理會這些閑言碎語——清者自清,我憑本事賺錢,憑規矩辦事,沒做虧心事,怕她啥?
現在換了新保姆,是個四十多歲的阿姨,話不多,做事踏實。小宇有時候還會問起劉阿姨,我就跟他說:“阿姨兒子考上大學是好事,但做人不能太驕傲,要懂得尊重別人。”
其實想想,劉阿姨的悲劇不在于她兒子考上浙大,而在于她把兒子的成就當成了自己的“尚方寶劍”,以為可以借此在人前橫行霸道。可她忘了,真正的有本事,是謙遜待人,而不是耀武揚威。
我家廟小,確實高攀不起她的“優越感”。但我相信,像浙大這樣的名校,教出來的學生,該有的格局和教養還是有的。希望小強別跟他媽一樣,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爛。
至于我,以后請保姆,不光要看她手腳麻利不麻利,更要看她懂不懂“本分”二字。畢竟,家是講感情的地方,不是用來給別人擺譜的舞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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