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蘭奶奶在“愛寵向前沖”的主線任務點位旁邊,紫色的長袍,頭頂鳥巢和小鳥,一副玩家們所熟稔的親切神情,臺詞也無比熟悉:“你怎么還沒有寵物啊?”“小家伙真會擺動作,也教奶奶擺幾個吧。”上海西岸的下午天氣晴朗,陽光打到她和周圍的寵物身上,讓這片區域有一種暖融融的氛圍。
這是“DNF宇宙”(Dungeon&Fighter Universe,簡稱DNFU)2025嘉年華會場的雪人市集末端。我在這里和扮演“奧蘭奶奶”的NPC裘球在休息時間見面,就像游戲里那樣,我們談到的第一件事也關于寵物——在奧蘭奶奶的任務里,玩家需要和寵物攜手完成障礙挑戰,并且在過程中“表現出對寵物的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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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和寵物一起做任務的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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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寵物,也可以用“氣球寵物”來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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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蘭奶奶正在和玩家互動
“我今天遇到一個帶著自己的貓咪的玩家,他把自己的貓裝扮得很漂亮、互動也很親密,一看就是非常愛寵物的(人)。任務完成后我抱了他的貓,它非常乖巧地在我懷里,一點都不鬧……有寵物真好。”裘球對我說,“這樣的關系讓我想到游戲,玩家和游戲的關系也是這樣的,陪伴,還有緩解生活里的壓力……”
“我其實在游戲里最喜歡的是小魔女,但是奧蘭奶奶這個角色很特別,當開始扮演她、了解她的時候,你會不由自主地喜歡上她。”裘球又說,“這幾天和所有的玩家相處下來,我發現大家也都很喜歡奶奶,她可能沒有那么引人注意,但是大家對她的感情是很深的。能夠扮演她,我也感到很榮幸。”說到這里時,幾位玩家走過來想和她合照,她立刻變回了奧蘭奶奶,手攏起來,體態佝僂了一些,語氣也絮叨了一點:“年輕人,怎么穿這么少呀?健康才是冒險的根本。”
那幾位年輕玩家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他們手里提著這次嘉年華的周邊手提袋,看起來已經把整個現場都轉了一圈,和奧蘭奶奶合照完道別后,步伐匆匆地走向場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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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家可以在現場完成任務、出示游戲賬號領取到周邊和伴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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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是12月7日。去年的相同時間,我也在DNF的嘉年華現場——那次的場地在深圳海上世界,其中有一些設計和今天是巧妙而相通的,比如“西海岸”的概念,去年,玩家可以從天界海上列車看到真實的海,今年的上海西岸也有類似的氛圍,甚至場地名稱也很是契合。
也有一些事情變得更加清晰和深入。我在今年8月的ChinaJoy上曾經和騰訊互娛國內發行支持業務&Nexon合作業務市場負責人李潔露交流過這個問題,當時她告訴我,他們會對“嘉年華”進行更多定位上的明確,理念上的傳達,這會是一個匯合整個DNF IP的內容,并且會“越做越深、越做越精致”。在今天,很多細節都印證了她所說的內容。
比如扮演奧蘭奶奶的裘球,在這次DNFU嘉年華現場,和她類似的NPC還有接近30位,他們會進行沉浸式的扮演,和玩家對話、互動。內場的“天空之城”高聳入云,某一些時刻,聽到熟悉的念白,看到近乎1:1的實景復刻,你會錯覺這里和阿拉德大陸無甚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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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嘉年華現場各處,都有NPC能夠和你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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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入內場,就能看到正中央的“天空之城”
再比如外場的西海岸市集,這里搭建了一條以同人二創為主的街道,超過20位攤主會在這里販售他們創作的DNF同人制品,這也是近幾年官方提供的規模最大的一次同人交流場合——各方面來說都能體現出一種珍貴的洞察:對創作者的重視,對游戲內容的延伸,乃至對DNF玩家多樣性的展示。
關于DNF玩家,大部分人或許都有一種模糊的認知。如果一款游戲跨越這么久的時間,那么它難免會因為時間的維度而形成某些固定的印象。這個印象不一定很“壞”,打破它卻需要一些契機——我在嘉年華聽到的第一個故事就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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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下的西海岸市集
“我是在2022年才開始玩DNF端游的,玩的時候就只是玩游戲,從來沒有想過要搞它的同人。”攤主惑對我說,“我其實很早就會畫一些同人,也作為畫師接單過。但是一開始我覺得DNF的玩家可能不太在乎這個……你懂吧,我覺得可能很多人不會對它的劇情、同人二創感興趣,大家都更在意數值之類的。”
“直到今年5月,我去CP(COMICUP)31的時候看到了一個攤位,竟然有DNF的周邊,大部分是男槍的同人,我很震驚,把攤上所有DNF相關的東西都買了,然后問了攤主關于二創的事情,她把我拉進了一個DNF同人群里,我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搞同人的。”惑說,“真的很震驚,我沒想到會有人,也沒想到群里還很熱鬧,大家還討論著要不要下次CP搞一個街道,結果官方先搞了。”
“當時聽說官方要搞同人市集時我們一下子超級激動,立刻開始做東西,那個群里的大部分人,今天也都來到了現場。”她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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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在社交媒體上看到許多玩家對同人市集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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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們先從攤主講起。關于DNF的劇情、世界觀乃至美術,現在的很多時候我們都有點忽略——但如果把時間倒推,有相當多的、最早的一批玩家都是被它最初呈現的這些內容所吸引的,這些玩家到現在也依然存在,甚至占據了不小的比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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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攤位上的同人制品都很有個人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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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攤主帶來了自己的DNF角色OB11娃娃在攤位上“坐攤”
“我從23年開始畫DNF相關的一些內容,這是第一次它搞這么盛大的線下市集,我想著作為創作者一定要來支持一下。”ayii說,他今年22歲,正在央美讀書,這是他第一次以攤主的身份參加線下活動,“小學時我看過我哥玩這款游戲,高中畢業有了自己的電腦,我就也開始玩它。”
“我很喜歡橫版格斗游戲,也很喜歡DNF的世界觀,天界、魔界、阿拉德大陸,非常廣闊,還有各種各樣的職業……”他說,“很多劇情和細節我都會很仔細地去看,也會看UP主的解說。之前,我畫那張重力之泉的版本大插畫的時候,基本上在游戲里找遍了所有角落和場景來作為細節參考。”在嘉年華現場,這張插畫和其他作品一起被貼在市集攤位的墻壁上,吸引了非常多玩家的駐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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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yii在現場和其他創作者合作的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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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參加同人市集,ayii第一次把自己的作品做成了周邊
“我是在初中時知道DNF的,決定入坑是被它的美術吸引,我覺得女槍很美,男法很帥,很對我的胃口。”穆雨鈺對我說,她在2012年開始創作DNF的同人,也是這次西海岸市集的攤主之一,“當時寫DNF的同人文也是因為很喜歡它的世界觀,我喜歡天界的設定,也喜歡神槍手這個職業,很想創作一點什么。”
“可能很多人不了解,最早的時候,百度貼吧上的‘DNF同人吧’是一個非常大型的交流平臺,很多畫師在上面畫漫畫,也有很多太太在上面寫文,有一些我們現在看到的老圖其實也是當時留下的。”她說,“只是后來貼吧漸漸沒落了。后來我換了幾個平臺,再后面也會試著帶DNF的同人去CP之類的展會。”
“這次的制品也是找的認識很久的一起玩DNF的朋友約稿和授權的,”穆雨鈺對我說,“他們一聽說這個活動也非常開心,畫得特別快,特別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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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雨鈺在這次嘉年華上準備了種類豐富的同人制品
我們交談的時候,一位男性玩家來到了攤位前和她打起招呼。“穆老師嗎?跟你交了挺久的朋友,這還沒見過。”他說,同時伸手遞過去兩份周邊。“不好意思,我有點對不上人……啊!”穆雨鈺愣了一下,很快驚喜地念出了一個名字,“你也來啦?”
“剛來找我們的是之前DNF同人貼吧的吧主。”這位玩家離開后,穆雨鈺對我說,“像以前,我們在貼吧的時候也經常做一些相關活動,后來一直保持著聯系。這次他是以玩家身份來玩的。很早以前我們還一起出過‘吧刊’。”
“吧刊……真是好有年代感的詞。也是認識了十幾年了。”說到這里,她笑了起來。
3
我在西海岸市集穿行,這一片可以連通內場、戶外舞臺,以及DNF IP游戲體驗空間——這里提供包括DNF端、手游,《地下城與勇士:卡贊》(后文簡稱《卡贊》)和格斗新游的試玩,場地很開闊,一對夫婦大步走進了這片區域,徑直坐到《卡贊》的試玩位置上。他們告訴我,他們是從雪人市集那邊逛過來的,“沒有預約到內場,有點可惜。”
這對夫婦中的丈夫也是我在現場遇到的游玩時間最長的玩家。“2008年6月28號,我注冊的,這是我最早的號。”他向我展示了自己的DNF助手,上面的游戲時長顯示為17.4年,然后又下劃了一串其他賬號,“這個是我的大號,6.5年。”妻子在旁邊玩笑:“他天天玩,他號可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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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玩家的賬號
“你為什么喜歡這個游戲呢?”我問。
“可能是情懷?真的玩了很久了,生活中也有很多朋友在玩,覺得有陪伴感吧。”他說,“我想試一下《卡贊》,因為還挺感興趣的,我之前會看DNF的編年史,去年也玩了《黑神話:悟空》。現在端游版本末期了,很需要一些新東西。”
他們兩位的神色都有點緊迫,妻子告訴我,這是因為白天還有別的事情,來的時候已經有點晚了,緊趕慢趕過來,確實是“風一樣的勇士”。現場比他們更來去如風的玩家也有不少——我很快在雪人市集的DNF編年史同人漫畫攤位見到了一位玩家,他是特意來上海參加活動的,馬上要趕回家的高鐵了,正緊張地等著作者給他畫一張簽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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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畫鋪前站滿了玩家
“感覺要畫不完了,我們欠了好多債。”攤位作者青一時對我說,“一開始我們還是畫簡筆畫的,后來越畫越精細——好多玩家會和我們聊他們喜歡的角色、職業啊,還有一些玩家想要我們畫游戲里的NPC,有的NPC我都記不清細節了,但是他們會對我說出來。”
他帶點開心地吐槽:“工作人員還囑咐我們說,省著點畫,但是大家(指其他幾位畫簽繪的作者)都卷起來了,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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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一時現場畫的簽繪
從這個攤位向更前面走,是一片小型演奏區,一位小提琴手在演奏“阿拉德漫游旋律”,那些游戲里耳熟能詳的BGM,曲目正應景地輪換到《西海岸》,很多人姿態輕松而悠閑地聚集在旁邊。我注意到附近“奇跡試衣鏡”的攤主阿林也在這里,這個攤位是北京服裝學院和DNF合作建成的,玩家可以在鏡子前投影換成游戲里的裝扮,是一個很時髦、帶點整活兒的熱門點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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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奏區的小黑板上的每一首曲子都給人熟悉感
“其實我也是DNF玩家啦……我從小就玩,但我不是很深度的那種,我每個職業都會玩一下。”阿林對我說,“現在光線不好,所以我們暫時關閉了試衣鏡,等下如果好了,你可以來試試。”
“沒想到這次學校有合作的機會,感覺很驚喜。”他說,“我喜歡DNF的……我覺得我可能是比較喜歡這種傳統的、職業分明的設定,很史詩感的冒險故事,這都是我從小就很喜歡的東西。”
“我覺得DNF的玩家很沉穩。”我在現場遇到了“畫畫的Whisky”——他是一位分鏡師,也是一位速寫博主,我見到他的時候,他挎著一整包馬克筆、抱著一個巨大的素寫本,上面都是他這次在嘉年華畫下的NPC,“我參加過很多類似的玩家活動,DNF的玩家總是很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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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isky的素描本,后來他把這次在嘉年華上畫速寫的過程剪輯成了視頻
“想想也有道理,這個游戲出的時候還是零幾年,同期的游戲的畫風都和它差了太多。當時我就覺得它的人物很成熟,有些奇幻色彩,和別的游戲不一樣。”Whisky對我說。
我也有一些和他接近的感覺。在現場,和一些玩家交談的時候,我總感覺大部分玩家都非常內斂,這有時候和年齡無關。他們會爽快地談到自己玩了多久游戲、喜歡游戲的什么地方,但是依然非常克制,很多玩家甚至在回答問題時有種做任務的嚴肅感。在整個嘉年華現場,他們也大多拿著手冊,專注地看著地圖,確認一個個打卡點位,很低調,但是目標明確,執行力也很強。
而在另一方面,當注意到某些東西、某種感情的存在時,他們又會忽然變得格外認真,甚至表現出一種稱得上“珍視”的態度。我在裘球——或者說奧蘭奶奶——這里意識到了這種態度的轉變:當時,一位年輕玩家找她問了路,正匆忙地準備離開,奧蘭奶奶有點傷心地說:“不和奶奶合照嗎?唉,年輕人就只想著拿金幣,也不想和奶奶多說說話……”
如同忽然對上了某個暗號。那位玩家的神情很明顯地改變了,他一下子站住,語氣也變得溫暖、親昵起來,他說:“怎么會呢?我們最喜歡奧蘭奶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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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下午,我在上海騰訊濱江大廈和李潔露,以及《地下城與勇士:創新世紀》團隊負責人丁文斌和《地下城與勇士:起源》團隊負責人 解卅進行了一場采訪。他們從另一個視角對我分享了一些對玩家的觀察。實際上,他們早在更早之前就在大量的玩家線下訪談里都觀察到了這種氣質:大家都很慢熱、客氣,偏內向,不太主動社交,但只要有一個共同話題,就會立刻熱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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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訪現場的李潔露
在他們看來,玩家們的這些特質可能和游戲本身緊密相關。DNF的核心是長期積累、穩扎穩打,同時沒有設置過重度公會、強綁定隊伍或硬性的排行體系,長期下來,這培養了一群沒有強社交壓力、但又在關鍵時刻很愿意互相幫助的玩家,他們的態度總是“含蓄但堅定”的。
這在一定程度上決定了他們舉辦嘉年華的整體思路。
“包括這次嘉年華,我們發現玩家排隊與NPC互動時也普遍含蓄,于是我們安排了NPC主動和玩家互動、打招呼,效果明顯更好,玩家們也會更愿意回應。”李潔露對我說,“我們更希望創造一種讓所有玩家自然交流的環境,舒適感比熱鬧本身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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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玩家形容這次嘉年華是“純福利玩家的展子”
12月7日晚上,我參加了2025嘉年華的晚會,晚會采用了小劇場和表演結合的形式,很多玩家們熟悉的身影交錯出現,念出一些經典的梗和臺詞。晚會進程過半的時候,我忽然收到了ayii的消息——之前,我在攤位上詢問他有沒有遇到印象深刻的玩家,當時他臨近收攤,準備趕晚上的高鐵回到學校,在攤位上猶豫地想了很久,沒有回答。
ayii對我說:“我想重新回答一下那個問題。我收到了非常多大家的喜歡,不管是完全陌生的顧客,還是剛剛在網上認識的二創作者,還是畫畫非常厲害的攤主們,還是官方的工作人員,真的真的真的非常感動……甚至能讓一個活了這么多年沒有什么情緒波動的淡人,有生之年第一次在一個活動結束的時候,走在高鐵站悲傷到痛哭流涕,也許是第一次如此強烈得感受到自己是一個有價值的人。”
“這次嘉年華真的深深治愈了我,拯救了我,謝謝大家的喜歡,這對我來說無比珍貴,我會帶著這份喜歡繼續創作下去的。”他說。在一個沒有預料的時刻,那種交流和真摯的感情忽然傳遞到了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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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嘉年華現場依然很漂亮
后來,負責扮演賽麗亞、在序廳迎接玩家的NPC喵蘇蘇對我補充了她的感受。“玩家們都很熱情,”她說,“我會在開場說‘你好,冒險家,今天也是充滿希望的一天’‘好久不見,冒險家!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在格蘭之森相遇嗎?’,他們就會非常開心——說‘好像回到了18年前’‘再一次見到賽麗亞好開心’,然后非常積極地和我拍照合影。”
“我也玩DNF,其實我會覺得,它不是一款游戲,它是我的青春或者說是更多人的青春。”喵蘇蘇說,“當時我們很快樂,我們會在游戲里尋找另一個世界。即使現在,當年一起玩游戲的人不在了,但是當你再一次登錄游戲的時候,音樂還是那些音樂,賽麗亞還是會說‘今天又是充滿希望的一天’,這都會讓你感覺非常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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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逐漸有一些更清晰的感受。在晚會結束、臨近散場的時候,現場拍了幾個不同團隊的大合照,有的工作人員和扮演角色的NPC幾番擁抱,那是一種不舍、溫情,同時有些驕傲的情緒,每個人都對這場嘉年華足夠滿意,他們很好地辦成了這件事,也在這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玩家們的感受當然也是類似的。這可能是以IP為主題的嘉年華最重要的意義之一,你可能是任意某款DNF IP游戲的玩家,也可能是喜歡打團的玩家,還可能是關心劇情的玩家——但你都能夠在這里意識到有人理解你、有人重視你的感受和想法,意識到有很多和你一樣的人,會因為自己是其中的一員而感動甚至驕傲。這甚至可以從線下傳遞到更廣闊的社區,我看到有玩家發帖,“每年都說DNF要涼,每年看到嘉年華越辦越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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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在很多年后,我都很難忘記這個初冬里陽光明媚的周末”
也有一些故事在這次嘉年華上互相交錯,這也是這些活動中奇妙和動人的時刻之一。喵蘇蘇告訴我,她在現場印象最深刻的玩家是一位一直在觀察她、最后畫下了她的玩家,那其實正是Whisky。而在穆雨鈺的講述里,很多東西可以和惑的經歷有所串聯——2019年,她想試著在CP擺一個DNF的同人攤位,也找了一些朋友出了兩本DNF合志,從CP27開始,她每次擺攤都會帶上DNF的同人制品,嘗試著能不能找到同好。在這次嘉年華的現場,穆雨鈺的攤位旁有一個很顯眼的易拉寶,上面提供一個DNF同人群的二維碼,群名是“備戰CP32”,這也是惑后來加入的那個群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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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雨鈺的攤位旁關于“備戰CP32”的宣傳
嘉年華結束的最后、臨近散場時,我意外地和扮演G.S.D的NPC塵簫聊了幾句。更準確一點來說,是他主動和我說話:“你應該采訪我,我可能是這里所有人最早自費出過DNF的COS的人。”他翻出一張非常古早的照片,畫質有些磨損,但可以看出是劍魂的樣子,講起關于DNF的故事,幾乎有點滔滔不絕,“2017年的廣州螢火蟲漫展,當時甚至不能訂做服裝,這些衣服上的紋路都是我手工畫的。我當時玩劍魂——今天我在扮演G.S.D的時候,很多玩家來找我,全是玩劍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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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年華結束后,塵簫發了一條朋友圈
“其實這次在嘉年華我還挺驚喜的,可以扮演G.S.D,”塵簫說,“雖然很多人可能不喜歡他——用現代人的審美來說,他是個老頭,不夠炫酷,非常高冷,還有小肚腩……但是他是所有鬼劍士的導師,是我們的前輩。”說到這里,他看起來有一種驕傲而懷念的神情。
“我今天遇到一位玩家,大概40多歲吧,比我更大一些。和我互動的時候他哭了。他對我說,他這么久一直是玩阿修羅,和我一樣。”他說,“我對他說——‘或許現在你已經走了很遠的路,就連為師也無法企及你了,這一路走來辛苦了’。”
“你手中的劍是否被生活的蹉跎所磨沒了?是否已經再也拿不起劍了?但是劍士,我相信你,你心中那把劍仍然還在。或許有一天阿拉德會滅亡,但是絕不是今天,今天,我們師徒二人并肩而戰。不管你走了再遠的路,請記住,我的鬼劍士道場是你劍術的起點,也是你永遠的家,我永遠歡迎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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