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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1月下旬,在全球華人期待的中國傳統春節到來之際。位于美國休斯頓的一個華裔家庭卻慘遭滅門。男主人孫茂業是山東淄博人,從中國石油大學畢業后赴美留學,還娶了北京姑娘謝梅。婚后,夫妻倆雙雙加入了美國國籍,并生育了兩個兒子。然而最終這一家四口卻在2014年1月底被人連人殺害。兇手闖入屋內,對著4人連開4槍,槍槍爆頭。案件引起了不小的關注,人們一度懷疑是專業殺手所為。然而在8年后,警方根據先進的基因檢測技術,最終在受害人孫茂業的錢包上發現了嫌疑人的DNA,并最終確認,真兇是孫茂業的山東老鄉陸峰。2022年9月30日,陸峰乘飛機從中國抵達美國舊金山,剛一下飛機就被美國警方逮捕。那么都是來自中國山東的老鄉,陸峰為何要殺害孫茂業一家四口呢?本期最人物紀就帶大家走進2014年華裔家庭滅門慘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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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裔家庭孫茂業的人生經歷
1964年4月,孫茂業出生于山東省淄博市下轄的一個普通農村家庭里,父母都是農民,靠種地為生,家庭條件非常普通。孫茂業家中兄弟姐妹也比較多,小時候的孫茂業甚至為吃飽穿暖發愁。
然而就是在這樣的家庭里,孫茂業卻靠著自己的努力考上了中國石油大學,成為了村子里唯一的大學生。
讀大學時期,孫茂業學習刻苦,一邊讀書一邊打工,生活費都是自己賺取的。
大學畢業后, 孫茂業獲得了全額獎學金,之后順利來到了美國德州,進入位于奧斯汀的德克薩斯大學攻讀工程力學專業博士學位。5年后,孫茂業獲得了博士學位,他沒有選擇回國報效祖國,而是選擇了留在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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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茂業
就這樣,孫茂業進入了位于休斯頓的美國知名石油公司卡麥龍石油公司工作,在公司里,孫茂業擔任分析師,收入不錯,職業也相當穩定。工作了幾年后,孫茂業還在公司的幫助下順利加入了美國國籍,也算是正式在美國扎根了下來。
幾年之后,孫茂業在工作中認識了來自北京的謝梅。和孫茂業不同,謝梅來自于中國一個非常不錯的家庭,家庭條件很好,她又是獨生女,父母對她非常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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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梅也非常努力,高中畢業后就到美國留學,后來她也選擇留在了美國,并且也加入了美國國籍。
工作幾年后,頗具商業頭腦的謝梅開始了創業,她先是在德州開了幾家中餐館,后來又成立了一家名為梅森物流的卡車運輸公司,主要從事石油設備運輸配套服務。也因此,在工作中,謝梅和孫茂業有了很多接觸。
2000年,36歲的孫茂業和35歲的謝梅領證結婚,這一年,夫妻倆一同回到了中國,在山東和北京分別舉辦了兩場婚禮。
婚后第二年,孫茂業和謝梅共同拿出一筆錢,湊夠了27萬美元,在休斯頓西北部的Cypress社區買了一套別墅。孫茂業的家居住面積有350平方米、四房3.5浴,這在休斯頓地區是比較好的住宅。這個社區里也住著大量的中產階級,其中有不少人都和孫茂業一樣,是來自中國的華人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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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茂業的房產
2005年到2007年間,謝梅先后為孫茂業生育了兩個兒子,孫茂業給他們取了中文名字孫謝和孫曉,而謝梅也給兩個兒子取了英文名字Timothy和Titus。
孫茂業和謝梅都是事業心很重的人,孫茂業在公司里工作認真,同事們都回憶說,孫茂業對待工作一絲不茍,方案設計都會進行反復打磨,案發前,他主導的項目還被公司列為年度重點攻關項目,并且他也已經被列入公司下一批的晉升名單里。
而謝梅的運輸公司一直處于盈利狀態,不僅如此,她還重操舊業,又在休斯頓開了一家華人餐館。可以說,謝梅就是一個女強人,她的收入甚至要比孫茂業更多,也在社會上結交了不少生意人,朋友比較多,所以案發后,很多人都懷疑,兇手是謝梅在生意中得罪的人。
當然除了工作外,他們也非常熱愛生活,遇到周末時,夫妻倆會把所有的時間用來陪伴兩個兒子,孫茂業會開著車帶著一家人去郊游,也會在休假時,和朋友到河邊釣魚。可以說,孫茂業最大的興趣就是釣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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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茂業和謝梅
朋友眼中,孫茂業夫妻性格和善,好說話,他們結交了很多朋友,這些朋友對這對夫妻的評價都很高。
雖然一家四口都是美國國籍,但孫茂業夫妻卻從未忘記自己中國人的根。在家里的時候,他們一直用中文交流,也讓兩個兒子一直說中文。每年暑假,他們甚至還要帶著兩個兒子回到中國度假,讓他們和中國的爺爺奶奶見面,感受中國人的家庭氛圍。
除此之外,夫妻倆對于兩個兒子的培養也是全方位的,送他們學習足球,練習游泳,上空手道和鋼琴課。一位鄰居說,這是他們母親為讓兒子們接觸美國文化和中國傳統文化所做的努力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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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家一家四口
案發前,兩個兒子在距離社區不遠的桑普森小學讀書,這是當地較為不錯的學校。
總之,在美國,這樣的華裔家庭非常普通,他們屬于是第一代移民,靠著自己的努力,在美國扎根下來。讓不少人羨慕,可誰也沒想到,這個家庭卻在2014年年初的時候遭遇了滅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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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茂業一家四口慘遭滅口
2014年1月30日星期四,這天是美國正常的工作日,然而孫茂業的同事卻十分好奇,為何一向工作認真,從不曠工的孫茂業卻連續第四天都沒有來到公司。他找到領導詢問,得知孫茂業并沒有請假,而他從周一到周四連續曠工三天以上的行為也引起了公司領導的警覺。
公司領導開了緊急會議,詢問同事們有沒有見到孫茂業,同事們都表示,上周五(1月24日)孫茂業還在公司上班,正常打卡下班后便迎來了周末假期,按道理,他在1月27日(星期一)就應該來到公司上班了,結果在1月30日(星期四)還沒來公司。
于是,這名公司領導特意找一位居住在孫茂業家附近的同事,讓他前去孫茂業家里查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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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茂業的同事
就這樣,該同事來到了孫茂業的家中,然而她在孫家門口按了多次門鈴后,卻始終沒人應答。在這個過程中,她嗅到了屋內傳來的難以形容的臭味。接著,同事又撥打了孫茂業的電話,結果發現手機鈴聲在屋內響起,但卻沒有人接聽。
結合她在孫茂業家門口看到,孫茂業和謝梅的車輛都停在門口,所以她判斷,孫茂業夫妻應該都在家里。但他為什么不開門呢?同事覺得很奇怪,于是便撥打了報警電話,并向警方提出:Welfare Check,字面翻譯為狀況查看。
在美國,這是警方一項標準服務,如果遠在他鄉的親人聯絡不上自己家的人,都可以要求巡警提供此項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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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員查看
很快,一名巡邏警員接警后來到了孫茂業家門口,這名警員圍繞孫家轉了一圈,在孫家后院的時候,他看到,墻面的玻璃被人打破,從破碎的玻璃縫隙內,傳出了劇烈的腐臭味。這名巡警立刻察覺到,這里很有可能是犯罪現場。于是他立刻請求支援。
隨后,越來越多的警員趕到了現場,這些警員發現房屋的后門并沒有上鎖,他們通過后門進入了房子。剛進入房子,他們就發現現場一片死寂,他們在四個不同的屋子里發現了4具尸體,分別是50歲的孫茂業、49歲的謝梅、9歲的孫謝、7歲的孫曉。四人均已失去了生命體征,且都死于近距離槍擊,而且子彈位置都位于頭部。
警方立刻封鎖了現場,并將四具尸體交給了法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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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發現場
在現場,警方并沒有發現重要的線索,更沒有發現兇器,屋內的財物和價值高的物品都在,所以起初,警方還認為,可能是屋內的男主人殺害了一家四口,然后選擇了自殺。
很快,華裔一家四口慘遭滅門的案件在中美兩國傳了開來。對于休斯頓Cypress社區來說,居民們人心惶惶,因為該社區一直以安全著稱,從未發生過這類的暴力事件。而且居民們都表示,幾天來并未聽到任何槍聲,所以槍擊案到底是何時發生的,誰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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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起滅門案在美國華人群體里引起了巨大的反響,人們對于案件的討論非常頻繁,有人懷疑,如此惡劣的槍擊案,連孩子都不放過,兇手很可能有黑社會背景。
還有人說,謝梅開中餐館的時候與人發生了糾紛,導致仇家的報復,也有人說,是殺手進錯了房間,誤殺了這一家四口。
而德州地區的華人精英群體則紛紛發聲。
2014年2月9日,當地華人群體為孫茂業一家四口舉行了追思會,在追思會上,哈里斯縣警長加西亞、得州州議員吳元之、中國駐休斯敦總領館范勇領事、全美山東同鄉會聯合總會會長孫鐵漢等僑界領袖、遇難的孫先生生前同事及華人華僑等數百人出席,人們帶來蠟燭和鮮花,為逝者祈禱的同時,也號召社區團結起來,齊心協助警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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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茂業一家追思會
正在籌備中的休斯敦華裔聯盟此次牽頭,在“致休斯敦華人的公開信”中表示,“作為同胞,我們不能眼睜睜看著兇手逍遙法外!作為大休斯敦地區的居民,我們不能無視身邊發生的暴力。盡快破案,既是為了告慰死者的靈魂,也是為了維護社會的正義,更是為了我們有一個安全平和的生活環境。同時以我們的行動,昭告社會,今日的華人社區,是個團結的整體,一方有難,八方支援!”
除此之外,中國駐休斯敦總領館也表示,已與遇害者在中國的親屬取得聯系,將全力協助他們來美處理善后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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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調查過程
華人群體不斷施壓,就是希望警方能夠盡快破案。但對于警方來說,現場的初步勘察結果,并沒有太多發現,警方對于破案沒有任何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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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警方甚至無奈地借助媒體,一方面希望社區民眾以及和這對夫妻有往來的公民能夠提供線索。另一方面,警方又向兇手發出警告,希望兇手能夠主動投案自首。
幾天后,警方公布了法醫的尸檢報告,尸檢報告顯示,謝家一家四口的死亡時間在1月24日下午7點到25日上午11點之間。且都死于近距離槍擊,子彈貫穿顱腦造成致命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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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判斷,兇手很可能是一名職業殺手,畢竟槍槍致命,且未空一槍。
當警方再次走入案發現場,他們有了更多的發現,此前,他們雖然發現孫家并未有財產丟失。但這一次,他們發現,孫家的保險柜被撬開了,黃金首飾散落一地,但卻沒有一件丟失。直覺告訴警方,這像是兇手刻意制造的案發現場,兇手想要偽造出一個謀財害命的作案動機。
除此之外,警方在查看謝梅手機的時候發現,她手機被人刻意地格式化了,里面的資料全部清空,好像是有人刻意在隱瞞什么。
隨后,警方又調取了社區監控,監控記錄顯示,1月24日晚上10點05分,一個身高175-180厘米的人形黑影從孫茂業家中后院的柵欄翻入,僅僅20分鐘后,他又攜帶著一個黑色背包離開。從監控記錄看,這個人做了很好的偽裝,穿著深色連帽衫,根本看不清楚長相。
雖然警方一時之間無法判斷這個黑影到底是誰,但這段監控錄像還是告訴警方,這是一起入室殺人案,把之前關于自殺的猜測推翻了。
但之后,隨著時間的推移,休斯頓警方對于案件偵破沒有任何進展,對于Cypress社區的民眾來說,他們整日陷入惶恐之中,案件發生后,很多民眾選擇了賣房,賣不掉的則選擇搬家。因為兇手沒有抓住,就連明確的方向都沒有,所以民眾們擔心兇手是在隨機作案,很有可能哪天就會來到自己家里。
2015年2月,休斯頓警方將這起案件移交給了美國聯邦調查局,也就是我們熟知的FBI。FBI帶來了先進的技術,他們將之前警方在現場搜集到的物證,進行了生物檢測,希望在這些物證上檢測到兇手的DNA信息。
然而經過大量的生物檢材工作,警方依然一無所獲。
2017年2月,迫于社區居民和華人群體的壓力,FBI重啟對孫茂業一家四口滅門案的調查。這一次,警方再度組織大量警力進入到孫茂業的家中,這一次,警方開展了地毯式搜查,他們將屋內一切可以移動的物品都當作物證帶回到了檢測中心。
而這其中,警方在孫茂業和妻子居住的主臥衣柜的雜物收納抽屜里發現了一個灰黑色錢包。后來經確認,該錢包是謝梅的錢包。
不過當警方將這個錢包送到實驗室進行檢測的時候,結果顯示,錢包上除了含有謝梅的DNA信息外,還有一個未知男性的DNA。所以警方高度懷疑,這個未知男性很有可能就是兇手。
不過當時的基因檢測技術落后,根本無法確定具體的DNA信息,只能檢測到部分基因片段。
這樣一來,盡管警方對于破案充滿了希望,但礙于技術的落后,他們仍然沒辦法找到真正的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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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嫌疑人陸峰
轉眼又過了5年,2022年年初,休斯頓警方引進了新的基因檢測技術,最終通過這項新技術,休斯頓警方終于確定了那個遺留在謝梅錢包上的DNA主人。這個男性是一位名叫陸峰的華裔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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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峰
陸峰據說也是中國山東人,外網報道,陸峰畢業于清華大學,但并沒有被官方報道。總之,和孫茂業一樣,陸峰也是靠知識改變了命運,在中國讀完大學后,又到美國留學,通過自己的努力在美國扎根下來,同樣也加入了美國國籍。
和孫茂業同歲的陸峰在取得博士學位后也進入了位于休斯頓的卡麥龍石油公司工作,在工作中,他和孫茂業是同事關系。所以當孫茂業一家慘遭滅門后,陸峰曾接受過美國聯邦調查局的約談。
在第一次約談中,陸峰告訴警員,自己雖然和孫茂業在同一家公司工作,但自己并不認識孫茂業,并且也不知道孫茂業的家住在哪里。
然而當警方調取了孫茂業的工作郵件信息后發現,孫茂業曾和陸峰一起參與一個項目,兩個人每周有3次以上郵件往來,并且公司的同事也作證稱,兩人在工作中交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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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在第二次約談過程中,警方拿出證據,質疑陸峰說謊時,陸峰又改口稱,案發后自己擔心會牽扯進案子,所以才對警方撒了謊。雖然陸峰的話前后矛盾,但當時警方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也就采信了陸峰的說辭。
不過在之后的調查中,警方獲悉,陸峰曾在案發前兩天,在休斯敦西部的一家名為Full Armor Firearms的槍支店買了一把格洛克9毫米手槍和50發彈藥,然而就在案發后不久,他又到槍店里退還了手槍,然而他歸還的手槍里卻遺失了槍管,當時他告訴店員,他的妻子將槍管扔掉了,因為她不希望家里有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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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當調查人員約談陸峰時,陸峰卻表示,他是在一家雜貨店外清洗槍管時把槍管弄丟的。
因為陸峰在兩次約談中說話前后矛盾,警方還是提取了陸峰的唾液信息,也就是在那個時候,陸峰的DNA留在了休斯頓警方的數據庫里,這才有了后續的比對成功。
當休斯頓警方獲悉陸峰極有可能就是這起案件的兇手時,他們卻發現,陸峰早已經從卡麥龍石油公司辭職,并且陸峰這些年大部分時間也生活在中國境內,他人也不在美國。但他的妻子和子女都在美國,他也會偶爾飛回中國。
警方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擔心陸峰留在中國不再回來,畢竟中美之間沒有引渡條約,美國司法部門想要讓這起案件在美國法庭審理,就必須等待陸峰回到美國時,再進行抓捕。所以美國警方并沒有向全社會發出通告,而是為了找到更多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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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確認陸峰是重大嫌疑人后,警方秘密傳喚了陸峰的妻子,讓她到警局問話。在問話前,警方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對其做了大量的思想工作,告訴其說謊可能帶來的法律風險。而在約談過程中,陸峰的妻子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為警方提供了大量的線索。
她告訴警方自己并不知道丈夫有槍,而且當警方將陸峰的證詞拿出來后,她連忙否認陸峰所說的“她拿走了槍管”。
槍管是指發射子彈的金屬管,內壁的膛線會在子彈上留下獨一無二的彈道軌跡,這是鎖定特定槍支特定子彈的關鍵證據,陸峰之所以處理掉槍管,也是為了避免警方能夠查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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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經過多年調查,警方最終確認7歲男孩孫曉身上取出的子彈、孫茂業身上取下的子彈和從孫家臥室中找到的兩顆子彈,其設計特征與陸峰在2014年1月購買的子彈一致。從孫茂業身上取出的子彈“被確認是在同一臺機器上制造的”,且與陸峰在Full Armor購買的彈藥是在同一臺機器上制造的。
當警方詢問她是否知道陸峰和孫茂業之間的關系時,她表示,自己聽丈夫說起過孫茂業,并表示,丈夫和孫茂業在工作中存在分歧,陸峰試圖在卡麥龍獲得晉升,但孫茂業不同意升職。
其次,當警方讓她盡可能回憶8年前案發那晚丈夫的行蹤時,她表示,當晚陸峰很晚才回到家,并且他的外套上沾有泥土。她還詢問了緣由,陸峰告訴她,可能是公司加班后迷路所致,但警方調取了陸峰的手機定位,以及他車輛的高速收費信息,與他所說的迷路完全不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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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多證據表明,陸峰就是此案的頭號嫌疑人,警方也已經胸有成竹,打算對陸峰實施抓捕,然而,當時陸峰卻仍然在中國境內,警方為了避免打草驚蛇,只能向公眾隱瞞案情進展,然后又給美國各大機場發布了陸峰的緝拿信息,等待陸峰回到美國,只要他一落地,機場警員就會第一時刻將其逮捕。
對于警方來說,等待并不算漫長,僅僅半年后,陸峰還真就回到了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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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峰的作案動機
2022年9月11日,58歲的陸峰乘坐的由上海飛往美國舊金山的航班落地舊金山國際機場。陸峰在辦理入境手續時,被美國國土安全局的工作人員逮捕。
9月13日,美國得州警方宣布,8年前休斯敦華人工程師一家四口滅門慘案的犯罪嫌疑人在舊金山落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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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捕后,陸峰被關進了關押在加州圣馬特奧縣的一所監獄,隨后不久,他又因四項一級謀殺罪被引渡到了美國得州。
到了得州以后,休斯頓負責調查這起案件的警員迅速對陸峰展開了審訊,在審訊過程中,陸峰面對大量的證據,并沒有過多狡辯,他承認了自己就是制造孫茂業滅門案的兇手。
而且他在審訊過程中,也向警方說明了自己的作案動機。誰也沒想到,這樣一起震驚中美,引發4條人命的滅門慘案,竟源自于職場中的一次晉升風波。
陸峰告訴警方,他曾在2012年年底的時候,主動找到孫茂業,告訴對方,自己想要調動到卡麥龍石油公司的研發部門,希望對方能幫忙內推一個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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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2013年春節的時候,陸峰卻被朋友告知,孫茂業并沒有推薦他。所以他打電話質問了孫茂業。但在電話中,孫茂業卻堅稱自己的確推薦了他。后來的調查表明,公司文件透露,孫茂業的確推薦了陸峰。
第二天,當陸峰到公司里上班的時候,他感覺到自己被公司的同事區別對待了,所以他認為,肯定是孫茂業說了自己的壞話,惡意貶低自己,并且當天公司公布了晉升名單,而自己卻不在其中,他也覺得是因為孫茂業導致自己沒有晉升。
總之,只是因為這樣一件事,陸峰就產生了殺害孫茂業的想法,并且殘忍到將孫茂業一家四口全部殺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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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案過程
隨后,陸峰也向警方講述了自己的作案過程。陸峰表示,自己違規使用了公司的內部系統,并通過這個系統查詢到了孫茂業的家庭住址。
在得知孫茂業居住的社區后,陸峰又在網上查找了該社區的樓盤信息,并確認了孫茂業家居住的房屋戶型,以便自己在作案時能夠盡快找到要殺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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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2日,陸峰購買了作案槍支,但他并沒有著急作案,在此后的兩天時間里,他在孫茂業家門前踩點,觀察孫茂業的作息習慣,得知孫家人在晚上10點以后就關燈休息了。
1月24日早上,陸峰還和孫茂業打了一通電話,名義上是說工作中的事情,但陸峰在通話過程中,還無意間詢問了孫茂業的周末計劃,并在聊天的過程中確認,當天晚上,孫茂業會在家中休息。
就這樣,1月24日晚上,陸峰穿上一身黑色連帽衫,戴上手套,做了很好的偽裝。然后背著一個黑色背包來到了孫茂業所在的社區。在陸峰的背包里,裝著一把格洛克9毫米手槍和手槍消音器。
大約10點05分左右,陸峰看到孫茂業家中已經熄燈,屋內非常安靜,確認孫家人熟睡后,陸峰從孫家后院的柵欄翻入,進入屋內以后,憑借自己對屋內布局的熟悉,陸峰先后進入4個房間開了四槍,殺害了孫家一家四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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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茂業一家四口
之后,他又偽造了現場,刻意撬開了孫家的保險箱,然后又將孫家的財物散落一地,為的就是擾亂警方的調查方向,讓警方以為這是一起入室搶劫后激情殺人的案件。
最后,等陸峰離開現場時,時間才過去了20分鐘,足以看出,陸峰在作案時冷靜且快速,像是經過專業訓練的一樣,所以當警方在逮捕陸峰后,一度都不愿相信,這個身體臃腫的中年男子居然是在20分鐘內槍殺4人且槍槍致命的謀殺案兇手。
目前,該案件還在調查過程中,法庭還未開庭審理此案,所以關于案件的更多細節,我們還無從得知。但根據陸峰講述的作案動機,筆者總覺得不是很能理解,畢竟陸峰和孫茂業都已經年過50歲,兩人早已經過了在職場中尋求突破的年紀了。
說到底,接下來的調查過程中,警方應該會披露更多關于陸峰的成長軌跡,以及他這個人的性格特征,也許等新的證據曝光后,這起滅門案的真正動機才能被人們所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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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孫茂業努力了大半生,從山東農村來到了美國,進入大型企業工作,住在豪宅里。還和妻子育有兩個兒子。未來一片光明,然而卻因為職場中的小事,引來了殺身之禍。實在是令人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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