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開著免提和富二代打電話,笑得花枝亂顫。
“哎呀,江妄那個窮鬼又在樓下等我了,煩死了。”
夏沫瞥了我一眼,“許清,你下去幫我把他打發走,就說我今晚不舒服。”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向窗外。
全宿舍都以為他是個一無是處的窮酸轉校生。
只有我知道他不是。
上個月,我在本市最高檔的私人會所兼職做保潔。
親眼看到他被一群大佬簇擁著從VIP包廂走出,會所老板都對他點頭哈腰。
我拿起雨傘,套了一件很透的白T就下了樓。
雨水中,我的衣服緊緊貼在身上,曲線畢露。
我走到江妄面前,把傘撐在他頭頂。
“江同學,沫沫她……讓我叫你回去。”
江妄看著我胸前若隱若現的風景,喉結滾動了一下。
“你是誰?”
“我是夏沫的室友,我叫許清。”
那晚,夏沫和富二代去開房了,而我則把江妄帶回了我在校外租的出租屋。
我動了動身子,渾身酸痛。
江妄背對著我,正在套那件洗得發白的牛仔褲。
“醒了?”江妄轉過身。
目光在我露出的鎖骨上停留了兩秒,嘴角勾起玩味的笑,“昨晚,不錯。”
我臉頰瞬間漲紅,慌亂地垂下頭。
江妄走到床邊,從口袋里掏出一塊玉佩,“沒帶錢,這個抵給你。”
“我家傳的假玉,不值錢,給你留個紀念。”
我曾在會所見過一位煤老板帶過類似的。
那天他喝多了,把玉拍在桌上吹噓說是正宗的新疆和田羊脂玉。
光這一塊就值這市中心一套房。
傻X,演窮鬼上癮了,真當我沒見過世面。
我把玉佩推了回去,“不行,我不能要。”
我抬起頭,眼眶里蓄滿了水霧,“你把我當什么人了?”
江妄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說了不值錢,拿著玩唄。”
“那是你的家傳之物,就算是假的,對你來說肯定也很重要。”
我抓起他的手,把玉佩塞回他的掌心。
江妄盯著我的眼睛,半晌輕笑一聲,收回了玉佩。
“行,許清是吧,我記住了。”
回到宿舍時,夏沫正坐在鏡子前涂著口紅,手邊放著一個嶄新的香奈兒包包。
“喲,我們的大忙人回來了?”她從鏡子里斜了我一眼。
我自顧自地收拾東西,沒有理她。
夏沫見我不接茬,抱起手臂審視著我。
“許清,我讓你去打發江妄,你把他打發到哪兒去了?”
我停下手中的動作,抬頭看著她。
“你不是和周少在一起嗎?還在乎江妄做什么?”
夏沫的臉瞬間漲紅了,嘲諷道。
“警告你啊,那窮鬼雖然我不要了,但你撿我剩下的,是不是有點太惡心了?”。
我垂下眼,沒再說話,跟蠢貨吵架,浪費口舌。
下午,我收到了江妄的短信。
“晚上一起吃飯。”
傍晚,我特意換了條裙子,在校門口等他。
江妄準時出現,還是那副清冷的樣子。
我跟在他身后,心里盤算著他今晚的意圖。
他突然停下腳步,“許清,昨晚……”
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打斷了。
“喲,這不是江妄嗎?”
我回頭,看見夏沫挽著一個油頭粉面的富二代,正一臉挑釁地看著我們。
“怎么?被我甩了,這么快就找好下家了?”
夏沫的目光在我倆身上掃來掃去,充滿了鄙夷。
“江妄,你一個窮鬼,也配談戀愛?能給人家買什么?”
江妄的臉色沉了下來。
我上前一步,擋在江妄面前,“我和誰吃飯,好像不用跟你報備吧?”
夏沫的富二代男友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我。
“這是你朋友吧,長得還挺純的,要不今晚跟我們一起吃飯?”
夏沫的臉色頓時變了。
她連忙拉住那個富二代,“親愛的,我們不是還要去看電影嗎?別跟這種人浪費時間了。”
說完,她瞪了我一眼,拖著男人匆匆離開。
江妄看著我,“你倒是挺會護人。”
我低下頭,露出一段雪白的脖頸,“我只是覺得她太過分了。”
他突然笑了,帶著點玩味,“走吧,吃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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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要釣大魚,這點魚餌還是要撒的。
我特意查了江妄的動向,換上兼職的紅馬甲,我抱著一沓傳單站在了商場門口。
來往的人非富即貴,看我的眼神都帶著嫌棄。
“您好,健身房了解一下……”
傳單掉在了地上,我彎腰去撿,一只手先我一步撿起了傳單。
我心跳漏了一拍,抬頭果然是江妄。
他穿著一身黃色的外賣服,手里提著一個外賣箱。
“這么巧?”他把傳單遞給我,似笑非笑。
我愣住了,隨即臉上浮現出驚喜。
“江妄?你也在這里……兼職?”
江妄順坡下驢,“出來跑幾單。”
我拉著他在商場側門的臺階上坐下,從包里拿出只剩一半的礦泉水,有些不好意思。
“我只有這個了,你不嫌棄的話……”
江妄看了一眼那瓶水,沒接,而是從那個外賣箱里拿出一瓶沒有標簽的水,擰開遞給我。
“喝這個,客戶取消訂單送的。”
我接過,小口小口地喝著,“你很缺錢嗎?”
江妄靠在墻上,“嗯,欠了不少債,下個月房租都沒著落。”
我放下水瓶,伸手握住他的手,“沒關系。”
我看著他的眼睛,語氣堅定。
“我可以多打幾份工,我養你,只要我們一起努力,債總會還完的。”
江妄的手指僵了一下,他轉過頭,定定地看著我,“許清,你圖什么?”
我低下頭,臉頰微紅,“我喜歡你!”
江妄笑了,“行,那你養我。”
他反手握住我的手,“記住了,是你自己說的,別后悔。”
我用力點頭,“絕不后悔。”
江大少爺,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可別哭著喊后悔。
夏沫聯合了其他室友孤立我,在寢室里面大聲地議論我。
“真不要臉,什么男人都要。”
“就是,跟夏沫搶男人,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我一概不理。
江妄送我的護膚品被夏沫不小心碰倒,摔了個粉碎。
她翻了個白眼,“誰讓你把東西亂放的。”
我默默蹲下身,收拾殘局。
晚上和江妄視頻時,我正低頭給手背上藥。
“你的手怎么了?”他問。
“啊?沒事,不小心碰了一下。”我慌忙把手藏到身后,
鏡頭不經意間掃過桌角那一堆碎裂的護膚品瓶子。
第二天,夏沫那個富二代男友突然被家里停了所有卡,然后一腳把她踹了。
夏沫氣得在宿舍里破口大罵,把所有化妝品都摔了。
我知道是江妄動的手。
他這種人,怎么可能容忍別人動他的所有物。
哪怕只是一個玩具。
為了鞏固關系,我決定送他一個禮物。
我在網上訂了一條手工編織的圍巾。
特意備注織得越丑越好,線頭越多越好。
成本三十塊,主打一個情緒價值。
江妄拿著那條圍巾,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我站在一旁,臉漲得通紅。
“對不起……我第一次織,太丑了,還是扔了吧。”
我伸手想去搶回來,江妄卻避開了我的手。
把那條圍巾圍在了脖子上,“挺暖和的。”
晚上,江妄格外興奮,關鍵時刻,他突然停了下來。
他捏著我的下巴,“許清,如果我一直這么窮,你還會跟著我嗎?”
我抱緊他的脖子,“說什么呢,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又不是你的錢。”
我抬起頭,眼神清澈見底,滿是深情。
“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做什么我都愿意。”
江妄的身體僵了一下,隨后是更猛烈的撞擊。
“傻子。”
我的視線越過他的肩膀,落在他隨手扔在床頭的那塊表上。
百達翡麗鸚鵡螺,二手市場已經炒到了七位數。
我也在心里回了一句傻X。
第二天,他的朋友圈更新了一張照片,是他戴著圍巾的自拍。
雖然屏蔽了大部分人,但至少他愿意邁出一步了。
這條朋友圈刺激到了夏沫。
被富二代甩了的她,又想起了江妄這個備胎的好。
她不甘心,直接沖到男生宿舍樓下堵江妄。
結果,她親眼看見江妄上了一輛黑色的邁巴赫。
夏沫當場就懵了。
她拿著偷拍的照片沖回宿舍,把手機甩在我面前。
“許清,你個蠢貨被騙了。”
“我早就覺得不對勁,哪有窮鬼長得這么貴氣的,江妄根本就是被人包養的小白臉。”
她越說越激動,仿佛抓住了什么驚天大瓜。
我看著那張照片,心里冷笑。
夏沫啊夏沫,你的想象力也就只能到這一步了。
太子爺微服私訪這種劇本,果然超出了你的認知范圍。
我一把推開她的手機,“江妄不是那種人。”
夏沫嗤笑一聲,收起手機。
“是不是那種人,明天去問問不就知道了。”
“許清,你就等著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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