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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7世紀,印度洋已是歐洲各國的殖民競技場。無論最早建功立業的葡萄牙,還是發起強勢挑戰的荷蘭與英國,都致力于將貿易壟斷權攥在手里。哪怕晚來一步的丹麥,亦有清晰且強勁的巨大野心。
最終,這場被寄予厚望的軍事冒險,還是以慘淡退場告終。他們在本地神廟的沖突中落敗,成為“野心超越實力”的典型注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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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要強的克里斯蒂安四世
早在1616年,作為北海大國的丹麥渴望染指絲綢、茶葉和香料貿易,在國王克里斯蒂安四世牽頭下成立東印度公司。相比其他歐洲同行,該企業從誕生之初就存有先天不足。不僅資金儲備只有荷蘭人的1/10,軍事力量也不如英國人強悍,更不像葡萄牙人那般富有殖民管理經驗。
因此,丹麥人決定避開鋒芒,尋找尚未被瓜分的戰略據點。例如錫蘭島的亭可馬里,恰好契合他們的現實訴求。這座島嶼東部的港口城市,坐擁印度洋最深的天然良港,還是連接南亞次大陸與東南亞的貿易樞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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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可馬里附近的科內斯瓦拉姆神廟
此外,港口旁的科內斯瓦拉姆神廟,賦予這片土地特殊意義。這座印度教圣地建于公元前3世紀,主要供奉濕婆神,屬于泰米爾人的千年精神圖騰。除充當祭祀場所,還是當地社會的結構紐帶,影響力可輻射至南印度。
公元1621年,貴族指揮官奧夫-蓋杰德領命出征,親率4艘戰艦、數百名士兵前往東方。他們本以為會在錫蘭受到熱烈歡迎,成為幫泰米爾人對抗葡萄牙殖民者的大救星。豈料對方早已締結合約,甚至懷疑丹麥人是否有強大戰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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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夫-蓋杰德為丹麥人爭取到亭可馬里的使用權
即便如此,丹麥人還是積極開展偓佺,從泰米爾王公手中獲得兩年土地使用權。哪怕關于貿易壟斷的內容含混不清,依舊被獲準到破落的神廟建立堡壘。于是,蓋杰德將部分遠征軍留在錫蘭,本人則前往南印度開拓其他港口。
很快,這些新來的北歐訪客就飽受炎熱氣候折磨。由于缺乏早年歷練,彼時的丹麥人根本不像競爭者那般熟悉印度情況,以至于渾渾噩噩、根本打不起精神。等到指揮官在次年3月重返錫蘭,驚訝地發現堡壘工程沒任何進展,只能失望地回本土述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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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熱的南印度氣候讓來自北歐的丹麥人很不適應
另一方面,深耕錫蘭多年的葡萄牙人,已經注意到丹麥人在自己眼皮子低下搞小動作。總督諾羅尼亞率領一支步兵分隊,偷偷前往亭可馬里執行破壞作戰。公元1622年4月,在泰米爾人慶祝自己的傳統新年之際,他們化妝成婆羅門祭祀潛入科內斯瓦拉姆神廟。
直到此刻,度日如年的丹麥駐軍依舊沒有任何察覺。當混亂首先在本地人群間擴散,他們也慌不擇路的逃出神廟,還將尚按放到位的火炮等武器都拱手相讓。最后連停泊在港口的2艘商船也沒能保住,幾乎不經抵抗就乖乖就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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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牙人悄悄派兵前往科內斯瓦拉姆神廟
事后,葡萄牙人徹底控制科內斯瓦拉姆神廟。他們出于宗教狂熱,將堅固僭主撬下懸崖,摧毀其中的印度教神像。接著就地開干,將這座圣地改造為弗雷德里克堡要塞,用繳獲的丹麥武器鞏固既得利益。
與之相對,丹麥人被輕易逐出錫蘭,撤往南印度的小聚點尋覓其他機會。由于荷蘭人的強大壓迫感、本地王公的索取無度,以及歐洲的三十年戰爭爆發。他們始終沒法將勢力范圍做大,乃至失去同本土的穩定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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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內斯瓦拉姆神廟被徹底改造為弗雷德里克堡
公元1648年,一生都充滿雄心壯志的克里斯蒂安國王病死。由于債權壓力,他生前建立的東印度公司宣告破產解散。所剩不多的據點被重組為王家領地,且長期處于英荷葡三方包圍之中。
二十年后,不甘心失敗的丹麥人成立第二東印度公司,卻只是咬牙堅持了5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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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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