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離南斯拉夫的加盟國，如今國家富裕繁榮，前任總統(tǒng)是個美女

先說個細節(jié)。去年夏天，從斯通進半島到杜布羅夫尼克，車不再在波黑的那條“喉管”口停下查照了。方向盤一打，直接飛過一座新橋，海風一吹，手機里跳出一條提醒：“歐元扣費成功”。就這么自然。以前這叫邊境?，F(xiàn)在更像是進城的高架。

鏡頭倒回去。2018年那場瓢潑大雨的決賽夜，盧日尼基草皮上，紅白格子在雨幕下晃。一個金發(fā)女人，把國禮禮儀全丟了，挨個抱住哭成淚人的球員。她不是球隊隊醫(yī)。她是科琳達，克羅地亞的前總統(tǒng)。那晚她坐經(jīng)濟艙自己掏錢看球的動圖，被全球網(wǎng)友轉(zhuǎn)了個遍。有人說作秀。有人說接地氣。可她當時的笑和淚，像極了這個國家的二十年。

把畫面再往前拉一點。1980年鐵托走了，拼盤開始散?？肆_地亞和塞爾維亞的心病，從奧匈帝國時代的宗教裂縫，到二戰(zhàn)“烏斯塔沙”的血賬，層層疊疊壓到90年代。1991年，薩格勒布宣布獨立公投。隔壁的樓道里，昨天還借鹽，今天就架機槍。很難。

那仗怎么打的？四年。三分之一的國土丟了。杜布羅夫尼克這座后來被《權(quán)游》化妝成“君臨”的城，被炮彈剝?nèi)ナぁ扇f多具尸體，五十萬人背井離鄉(xiāng)。你說絕境有沒有出路？1995年8月，克羅地亞壓下了最后一把籌碼——“風暴行動”。幾天之內(nèi)，克拉伊納旗幟落下。戰(zhàn)場翻面，談判桌架起。代價呢？二十萬塞族難民倉皇撤離，海量爭議寫進了海牙的卷宗。歷史的賬本從不白紙黑字，只是有人愿意翻，有人不愿。

槍聲停了，另一個跟頭來了：錢從哪來？這幫人想得透。海岸線是一根金鞭子，甩得對，就是GDP。他們把游客管理、稅務、酒店登記全數(shù)碼化，eVisitor系統(tǒng)把每一張床位都變成了統(tǒng)計學。2022年和2023年，游客量重新爬回兩千萬級別，旅游業(yè)對GDP的直接貢獻約兩成，算上帶動更高。不是60%?？淇跊]用，賬本最誠實?？砂扬L景變成印鈔機，抗風險差。疫情一來就露餡。于是他們加了一手。

能源這手補得準。克爾克島上，那座浮式LNG接收站在2021年開始吐氣，后來還擴容。俄烏沖突后，天然氣不再只是氣，它變成了地緣政治的開關?？肆_地亞一開閥，自己用一半，還能往匈牙利、斯洛伐克、波黑輸。這叫安全閥。風電、光伏在達爾馬提亞一帶也扎堆，海邊不光曬游客，還曬硅板。

還有一座橋。2022年7月，佩列沙茨大橋通車。85%的錢來自歐盟。施工隊來自中國路橋。橋下是藍得刺眼的亞得里亞海，橋上是布魯塞爾的錢、北京的工、薩格勒布的算盤，三方各取所需。項目一通，把原本需穿過波黑“紐姆走廊”的瓶頸剪掉。供應鏈順了，國內(nèi)大動脈也順了。你說要“脫鉤”？這就尷尬了。

這一路，科琳達的角色像個催化劑。她不是總理，權(quán)力不算大。可她懂符號學。削減禮遇、控制開支、公開差旅，和普京、馬克龍同場也不怯場。她用一套“既體面又不鋪張”的范式，給政壇老油條遞了個難題：民心的成本，并不高。也正因出身普通，屠戶女兒、放過羊的履歷，讓她知道教育、弱勢群體的錢該往哪投。政壇不缺漂亮話，缺的是動手的狠勁。她有一點。不是神話。也有爭議?？蛇@國家需要一面鏡子，她把鏡子擦亮了。

更大的棋在歐盟。2013年入會。2023年雙入——歐元區(qū)和申根。護照換章少了，市場門檻低了，規(guī)則更硬了。有人嘲說抱大腿?？烧驹诳肆_地亞的角度，這是把邊境轉(zhuǎn)換成“流量入口”。歐元結(jié)算，旅游、制造、對外投資的匯率噪音小了。代價呢？貨幣政策不再自己玩，財政紀律必須硬扛。條件擺著，選擇也擺著。

再看看同屋檐下的舊同學。斯洛文尼亞早在2004年進了歐盟，如今穩(wěn)健中產(chǎn)化路線。波黑裹在代頓框架里，三族政治像齒輪咬不住。塞爾維亞在東西之間打太極，一手歐盟談判，一手能源靠俄。黑山的山里多了一條債務沉重的高速。北馬其頓改國名才打開北約門，歐盟談判又被歷史爭端絆腳?？肆_地亞沒喊口號，悶聲把海岸線做成了現(xiàn)金流，把安全閥做成了護城河。雙方成了夾擊之勢：一頭挨著布魯塞爾規(guī)則，一頭接著地中海游客。

有人問，這不就是“靠海吃?！?？那就再加一層。武裝部隊不再打陣地戰(zhàn)，開始去海外任務刷經(jīng)驗；海港、鐵路、邊檢口岸全按歐盟標準升級；港口和高速一條線拉通中歐物流。這不是“有或無”的問題，是“多一層保險”的問題。短句里藏著長線。國家也一樣。

“一個國家的崛起，光有槍桿子不夠，還得會在廢墟上種花。”這話擱克羅地亞身上，不算雞湯，是血汗換的。1991年的警報聲，變成了今天薩格勒布街角咖啡機的蒸汽聲。誰知道呢？下一個回合還會出什么牌。反正他們已經(jīng)學會了在大國縫隙里找風口，順勢借力，再悄悄落袋為安。走著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