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11月,朝鮮半島的冰雪覆蓋了大地,長津湖開戰在即。
但就在志愿軍即將發起進攻前,第九兵團司令宋時輪突然急電彭老總:請求推遲戰斗兩天。
這一決定看似冒險,實則深謀遠慮,時候再看,發現這一決定實在高明。
宋時輪究竟為何請求推遲兩天?又為何說這個決定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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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年10月末,初冬的寒意已經沿著鴨綠江蔓延至朝鮮北部的山嶺之間。
而此時,在中國東南的鐵軌盡頭,數以萬計的南方士兵正一步步踏上北行的征程,身上卻還穿著在江西、福建戰場上所習慣的單薄軍服。
這就是志愿軍第九兵團,在宋時輪的帶領下,從山河萬里之外奔赴朝鮮前線的冰天雪地。
彼時的第九兵團剛從南線調回山東,原定計劃是在東北進行為期數月的換裝整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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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紙軍令打破了所有準備的節奏,毛主席明確指出:“要讓宋時輪帶隊支援東線。”
東線的敵人,是不可輕視的美軍陸戰一師,是“王牌中的王牌”,而東線的我軍,僅剩42軍孤軍奮戰,兵力相差懸殊,形勢危急。
宋時輪拿到命令時,明知兵團尚未準備齊全,依舊沒有片刻猶豫。
他清楚,自己肩負的不僅僅是一場普通的戰役,而是整個抗美援朝東線戰局的成敗。
眼下若不搶在敵軍之前趕往長津湖一線,東線就可能徹底崩塌,美軍甚至有可能順勢穿插直插志愿軍后方,整個戰線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于是,宋時輪鐵了心,下令:“一刻不停,立即入朝!”
兵團出發時,最現實的問題并非槍炮,而是冷,從南方調來的士兵大多從未經歷過零下三十度的酷寒,他們的裝備中連基本的棉衣都尚未補齊。
原計劃的換裝安排被打亂,補給還停留在后方,兵團卻已經要直插冰封的朝鮮高地。
更艱難的是,即便想補,也補不上了,敵軍的封鎖線早已嚴密地箍緊了通往前線的所有道路,任何一車軍需物資都可能命喪路途。
火車拉著一節節冰冷的車廂,載著十幾萬身穿單衣的將士一路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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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中不少人是湖南、江西、福建的子弟,往年冬天穿一層棉襖便已足夠,如今卻要迎戰零下三十度的殘酷天氣。
有士兵在車廂里凍得手腳通紅,甚至連步槍的金屬都成了無法握持的冰塊。
更令人動容的是,當第九兵團途經東北時,四野的戰士們自發將自己身上的棉衣脫下,換給即將上前線的弟兄。
可惜,這一身棉衣對于龐大的第九兵團而言,不過是杯水車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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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時輪身為司令,既焦急又冷靜,他一面指揮部隊迅速集結,一面不斷催促后勤部突破封鎖線:“無論如何,把棉衣和糧食運上來!”
但美軍的空中封鎖如同一把鉗子,死死夾住了運輸線,派出去的車輛有去無回,空投也因天氣和航線受限,成效甚微。
糧食一日少過一日,軍衣遲遲未到,而戰線卻愈發緊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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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愿軍第九兵團抵達長津湖一線的時候,還未開戰,傷員名單上卻已寫滿了“凍傷”“低溫昏迷”的字眼。
按照原本部署,11月25日,西線和東線的志愿軍將同時發起總攻,東西并舉,合力圍殲敵軍。
就在這關鍵時刻,東線主將宋時輪卻做出一個幾乎可以被視為“違抗命令”的決定:致電彭德懷,請求推遲兩天。
這通電報,沒有修辭,沒有鋪墊,直截了當的七個字:“請求延后兩日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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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報很快送達彭德懷手中,彭老總坐在西線的作戰室里,翻閱完情報后,沉默了很久。
他當然清楚這兩天意味著什么,西線早已蓄勢待發,一旦延誤,可能打亂整個戰役節奏,甚至錯失良機。
但他也明白宋時輪不是輕易言緩之人,想當初,第九兵團在南線幾場硬仗里都沒掉鏈子,如今卻在大戰前夜開口要求延期,絕非無因。
他的參謀提醒道:“彭總,這么做可能會讓西線部隊空等幾天,對我軍部署不利。”
彭德懷緩緩地合上電報,抬頭望向作戰地圖,語氣卻出奇地平靜:“他不是為了自己要求這兩天,而是為了整個東線的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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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他已下達命令:“東線推遲兩日,西線按原計劃執行。”
沒有多余的解釋,彭德懷信宋時輪,也信第九兵團能在這兩日之中“化冰為刃”。
宋時輪用兩天的時間,換取的是讓疲憊戰士有機會熱一頓飯、暖一雙腳、穩一口氣。
更重要的是,他賭這兩天敵軍會因西線崩潰而自亂陣腳,事實后來證明,他賭贏了。
在這兩天里,東線部隊沒有絲毫輕松,戰士們不能走動,不能暴露,白天埋伏在雪窩中紋絲不動,晚上在寒夜中咬牙隱忍,有人被凍昏,再也沒有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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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時輪幾乎每天都要親自巡視陣地,他走過一個個冰雕般靜止的戰壕,有時一個夜行小組回報:“指揮員,我們發現了敵機活動。”
他點點頭,卻不下達任何命令,他知道,再等一等,就等到敵人自己犯錯。
兩日之后,西線傳來捷報,彭德懷大破第八集團軍,美軍主力慌亂撤退。
東線美軍感知不妙,也開始動作頻頻,此時,宋時輪輕聲對身邊參謀說:“就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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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響沖鋒號的那一刻,長津湖的雪地里爆出一串串槍聲,仿佛積壓了多日的怒火終于找到宣泄的出口。
第九兵團的戰士們,在沒等補給、沒等增援的情況下,直接從零下三十多度的陣地中沖了出去。
他們的槍栓大多被凍住,很多人干脆用刺刀作戰;子彈無法射出,就擲手榴彈,或者干脆揮拳肉搏。
有些人腳上裹著棉花,手里握著燙得冒煙的石頭當“熱水袋”,沖鋒的時候不叫喊,怕嘴一張,就讓冷風鉆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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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軍沒有料到,這一刻的攻擊會如此猛烈。
“他們從哪來的?”
“這些人不是已經凍得不動了嗎?”
這是美軍無線電里傳出的驚呼,他們原以為自己悄然撤退能避免正面沖突,卻沒想到這一撤,正中志愿軍下懷。
宋時輪下令分割圍殲,戰士們分五路將敵人隊列攔腰切斷,陸戰一師的傲慢、機械化的隊形、閃避撤退的計劃,在突如其來的包圍中變得毫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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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完全沒想到,這支看上去“凍得快死了”的隊伍,竟能爆發出如此致命的戰力。
宋時輪一邊命令各部斷敵退路,一邊指揮炮火重點打擊三十一團。
三十一團被圍殲,團旗最終落入志愿軍手中,那面藍底北極熊的美軍軍旗,被中國戰士包進行軍背包。
帶回國后供奉在軍事博物館的展柜中,成為志愿軍唯一一次在朝鮮戰場上整建制殲滅美軍團級單位的歷史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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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僅僅是一個開始,美軍從未想過,他們的撤退會變成逃命。
他們以為宋時輪不過是想打一次伏擊,可沒想到,這是一次全面性追擊。
戰士們像刀鋒一樣在雪地中橫沖直撞,美軍的車隊一路被追殺到咸興,每前進一步,都要丟下一具尸體、一個彈藥箱、一輛燒毀的軍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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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按照原計劃,東西線同步開戰,宋時輪勢必要在敵人尚未動搖、防線尚穩時發起攻堅戰。
那時候,美軍仍控制著柳潭里、下碣隅里等重要據點,有充足的時間布設陣地、調集火力,
志愿軍若強攻其正面,不但要承受猛烈的火力壓制,還需面對敵人全機械化部隊在開闊地的優勢反擊。
可以預見,一旦如期開戰,打的必定是一場“硬仗”,是一寸陣地一寸血、山頭爭奪反復拉鋸的攻堅苦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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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冰雪之中打攻堅仗,對本就沒有重火力支持、物資短缺、且大部分戰士凍傷嚴重的第九兵團來說,無疑是一個陷阱。
可這一切,被宋時輪用推遲兩天的請求提前破解,他用兩天時間,等來的不是物資,而是敵人意志的松動、部署的混亂、陣地的放棄。
當美軍開始自己拆掉戰壕、點燃補給品、炸毀通訊設施的時候,志愿軍還穩穩地埋伏在山嶺之間,冷靜地看著他們將原本堅固的據點親手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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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宋時輪一聲令下,敵軍尚未集結,志愿軍已經成型;敵軍后撤混亂,志愿軍步步緊逼。
這是一次戰術上絕妙的“錯峰出擊”,更是一場戰略層面的“時間算計”。
等到戰后總結時,有軍史專家如此評價:“如果不是東線推遲兩日,長津湖的勝利,將付出更大、更沉重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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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所有這一切,都歸功于宋時輪那一通臨戰電報,那一次在不合常規中的判斷與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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