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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事得和朱棣的永樂盛世聯系起來看。
唐太宗李世民和明太宗朱棣很像,兩人都熱衷于開邊,頻繁對外用兵,但兩人不但沒有像漢武帝一樣把國力搞崩,反而締造了盛世。
這種操作簡直讓歷代帝王羨慕,對外用兵,國力還能昌盛,這怎么做到的?
我們把兩人放到一起對比一下,就能找出他們的共同點。
1
國之大事,唯祀與戎。其實這么描述不大對,應該是國之大事,唯有錢。
沒有錢,你拿什么祭祀,拿什么打仗。
打仗其實打的就是錢,只有足夠多的軍費開支才能支撐大規模對外用兵。
李世民打突厥、吐谷渾、高昌、高句麗,朱棣打北元和安南,這些鄰居要么遠在大漠,要么遠在南方的深山老林。
部隊從大唐和大明各地征調后,再跑到遠在千里之外的敵國領土作戰,這個過程需要耗費大量的金錢和糧食。
提升搞錢能力,是李世民和朱棣首要任務。
李世民搞均田制、租庸調制,保證了唐政府有充足的賦稅收入。
每個朝代的初期,社會環境相對公平,資源分配也向底層百姓傾斜,這就保證了帝國有足夠的稅源。
這還不夠,李世民繼續沿用府兵制,戰時為兵,閑時務農,以農促戰,大大減輕了財政負擔。
此外,唐朝是一個十分包容的國家,他打通西域后,通過絲綢之路進行國際貿易,國際貿易帶來的巨額稅收又反哺對外戰事。
朱棣和李世民的做法差不多,除了常規的田賦收入外,朱棣還搞屯田制度,軍屯和民屯混合,在常規田賦收入外開辟稅源。
朱棣還搞開中法,向商人讓利,讓他們參與運軍糧到邊境,節省了大筆開支。
京杭大運河的重新開通,貫通了南北,明朝賦稅重地江南的糧食可以低成本源源不斷的運往北方,這種跨區域的資源調配,能有效支撐對外戰事。
朱棣的南洋海外貿易,為朱棣帶來了不可估量的巨額財富,這個和李世民的絲綢之路貿易很像,但朱棣的南洋海上貿易應該大大超過了李世民的陸上貿易。
李世民和朱棣在想盡辦法搞錢,以應對巨額的軍費開支,他們也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漢武帝也一樣極力搞錢,他任用桑弘羊搞鹽鐵酒專營,改革貨幣制度,推行算緡和告緡,甚至向功臣勛貴下手奪取他們的財產,但他還是不能支撐巨額的軍費開支。
漢武帝和李世民、朱棣政策的差別就是對待貿易的態度,一個是國家干預貿易,一個是國家支持貿易,不同的政策造成了不同的結果。
2
李世民、朱棣和漢武帝還有一個不一樣的地方,就是對待戰爭的態度。
李世民和朱棣對待戰爭的政策極為靈活,他們都是盡量控制戰爭的規模,不盲目擴大,期望以有限戰爭換取戰略安全。
漢武帝就不行,他對匈奴的戰爭有一種執拗,一定要把匈奴主力徹底消滅,要將其打服。
這就導致他只能一直采取強硬的態度,持續對外用兵,期間中斷的時間又較短。
衛青和霍去病在世時,漢朝對匈奴的戰爭取得了輝煌的勝利,而一旦兩人謝世,漢朝將領出現了斷檔。
李廣利、趙破奴之流不足以實現漢武帝的龐大軍事計劃,這就造成了一個窘境,錢花了,仗還沒打贏。
李世民在世時,任用李靖、侯君集、李勣等人接連消滅了東突厥、高昌、吐谷渾,將北方和西方的威脅直接掃除。
李世民制定的戰略就是控制用兵規模,以精銳騎兵速戰速決,避免長期消,比如滅東突厥僅用數月。而且李世民打吐谷渾,多用臣服于他的民族兵力,對自己損害較少。
之后李世民對高句麗用兵,受挫后及時調整戰略,不再傾盡國力去征討高句麗,未陷入戰爭泥潭。
反觀隋煬帝,他第一次征高句麗失敗后,覺得不甘心,仍舊傾盡國力組織二征、三征,征到最后把自己搞亡國了。
朱棣和漢武帝、李世民還不一樣,他手底下沒有衛青霍去病、李靖李勣這樣出色的將領,但他本人就是一個出色的將領。
朱棣五征漠北,都是自己御駕親征,他對北元的政策也是速戰速決,避免進入相持階段。持久戰最容易拖垮國家財政,所以朱棣講究打的贏就打,找不著主力就撤。
真正有效果的戰爭一定是一擊必中,將敵人一戰、最多兩戰就打垮,然后和談,簽訂有利于自己的條約。
不要老想著將敵人徹底消滅,這是不現實的,盲目追求一勞永逸的解決戰爭,必將陷入戰爭的泥潭。
很明顯,李世民和朱棣更清醒一些,而且兩人擅長使用羈縻政策,拉攏臣服于他們的異族首領,用懷柔政策和武力征服相互配合的方式征服異族。
3
要搞錢,要打贏戰爭,必須有個高效的行政系統。
賦稅政策制定需要人,賦稅征集需要人,軍事策略制定需要人,軍事決策部署需要人,軍隊征兵需要人,軍隊后勤供應需要人…
沒有一個高效率的政府,很難完成這些復雜的軍國大事。
李世民一朝,眾賢云集,名臣輩出。
房玄齡、杜如晦、長孫無忌、魏徵等人,成為了李世民的左膀右臂,輔助李世民決策,為李世民解決復雜煩亂的問題。
唐朝初期的三省六部制發揮了它的效力,政令的提出、審核、下達,能高效運轉。
李世民利用這個體制,對內實現了文治,對外實現了開拓,文治武功俱備,開創了貞觀之治。
在人員方面,朱棣比李世民更有優勢,他比李世民多了一個能干的太子,這個太子雖不是皇帝卻干著皇帝的活。
將朱棣從繁瑣的政務中解放出來,專注于軍事。
除了有個能干的太子,朱棣還建立了內閣制度,用于取代被廢除的宰相,明初的內閣政府是個新生事物,而新生事物普遍有效率。
大名鼎鼎的三楊就是內閣成員。三楊輔助太子朱高熾,締造了一個高效的政府,為朱棣實現文治武功奠定了組織基礎。
人才永遠是干大事的基礎,制度又是干大事的保障,李世民和朱棣網羅了大批人才,又建立了還沒有腐敗的制度,自然能實現他們的雄心壯志。
鑒于兩人的文治武功,李世民和朱棣有著相同的廟號和謚號,都是太宗文皇帝。太宗文皇帝在歷史上有著極高的地位,僅次于太祖高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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