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沈如嫣無數(shù)次沉溺于男人這張驚為天人的臉。
可是這一刻,這張臉上沒有一句解釋,一絲愧疚,只有為許寧朝出頭的涼薄與冷然。
她忽然就笑了,吐著煙霧,將那根煙狠狠摁在了賀京瀾的手背上。
“賀京瀾,三年了,我權(quán)當自己睡了根免費按摩棒!”
她不顧男人的悶哼,一把將他推開:“滾,咱倆完了,你聽不明白?”
可顯然,賀京瀾并沒打算放過她,他猛地將她壓在身下,利用力量的懸殊,扯著領(lǐng)帶將她的雙手纏繞住。
“嫣嫣,這場游戲,不是你說散就散的!不行你去問問你爸,我可是給他送了三百億的項目!”
沈如嫣猛然愣住,掙扎著便要去踢他,卻又被他扯過扎在發(fā)間的絲帶,纏住了盈盈一握的腳腕。
“賀京瀾,你卑鄙!無恥!他沈繼明關(guān)我屁事!”
“許寧朝就在隔壁,你就不怕她......”
男人臉色徹底沉下來,拇指粗暴地揉 搓過她的嘴唇:“聽著嫣嫣,這件事我已經(jīng)計劃了三年,絕不可能功虧一簣!”
“我只有一個條件,幫我,只要賀家同意朝朝進門,我會立刻放你走!”
真是可笑!
原來他留下她,還是為了襯托許寧朝的溫婉得體,讓她當那許寧朝的對照組!
沈如嫣還欲反抗掙扎,可也是這時,樓下卻忽然傳來一聲巨響。
“轟”的一聲,緊接著會所內(nèi)響起了尖利的防火警報。
“不好了,樓下酒柜爆炸起火了!”
不知是誰在走廊上喊。
也是這時,賀京瀾立馬松開她,轉(zhuǎn)身奔出去的一瞬間,沈如嫣聽見了他嘴間的呢喃:“朝朝!”
這一刻,顧不上心臟間的窒息,她拼命喊他:“賀京瀾,你滾回來,給我松開!”
可回答她的,只剩包廂門關(guān)合的震響。
沈如嫣一路從沙發(fā)滾到地面,她咬牙掙扎,好不容易挪過去撞開了包廂門,卻又在飄著濃煙的走廊里,看見了賀京瀾。
只見他單手抱著許寧朝,拿打濕的毛巾小心捂著她的口鼻。
女人似是不滿,翹著腳尖在他懷里扭動:“賀京瀾,你弄疼我了!你別管我,你的女人就躺在后面,你去管她好了!”
可隔著長長的走廊,賀京瀾分明回頭看了沈如嫣一眼,卻又很快收回復(fù)雜的視線。
“不重要。”
“沒有別的女人,朝朝,我心里自始至終只有你!”
說完,他抱著女人便快步?jīng)_下了樓。
沈如嫣望著他決絕離去的背影,自嘲的笑里,終究是沒忍住那滴眼淚。
可濃煙滾嗆,不等她掙扎滾下樓梯,便被徹底嗆昏了過去。
醒來時,喉嚨里一陣悶酸。
小護士正為她取手背上的針:“沈小姐,您昨晚被消防員送來時好危險,都口吐白沫了,醫(yī)生說,最好再留院觀察一天。”
沈如嫣卻沒等太久,待恢復(fù)一些體力,她默不作聲地下床,徑直打車回了沈宅。
踏進那所熟悉的沈家宅子。
客廳里傳來一道溫柔的輕笑:“媽媽,這婚紗好配您,婚禮上穿一定好看!”
沈如嫣腳步頓住,渾身的血液幾近逆流。
想不到,她竟看到了許寧朝,挽著那位身穿婚紗、即將被沈父娶進門的女人......
這一刻,沈如嫣只覺命運跟她開了個瘋狂的玩笑。
原來許寧朝親媽,便是那個即將被沈繼明娶進門的第三任老婆——林薇。
難怪她會回國來了南城......
“我看啊,還是朝朝這孩子有眼光,還特意帶了婚禮上要用的紅酒,等你跟京瀾結(jié)婚的時候啊,爸爸也給你......”
不待沈繼明討好完,只聽“嘩啦啦”一聲——
沈如嫣已經(jīng)沖過來,將桌上的紅酒全部掃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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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碎了滿地,酒液淌的到處都是。
許寧朝尖叫一聲,拉著她身穿婚紗的親媽,躲到了沈繼明身后。
“沈如嫣,你又發(fā)什么瘋?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當爸的?!”
沈繼明臉色鐵青,顯然氣急。
沈如嫣卻無所謂地冷笑一聲:“沒有!我沒你這種爸!”
她說著,態(tài)度間沒有一絲退讓:“沈繼明,我問你,你一開始就知道賀京瀾的計劃是不是?你拿我,從他手里換了三百億是不是?”
沈繼明面色一訕,才假模假樣地開了口:“嫣嫣,你在南城的名聲早被自己給作爛了,我培養(yǎng)你這些年,你又不愿意去北城聯(lián)姻,家里項目不好做,既然京瀾需要你,你借此幫一下家里怎么了?”
“再說,如今朝朝又成了你的妹妹,都是一家人,你只要好好配合京瀾完成計劃,等朝朝進了賀家門,爸爸自然不會虧待你。”
“滾!”
沈如嫣幾近掐斷手中的指甲:“我今天回來,便是要帶走我媽的遺物,徹底離開這南城!”
心中那股郁氣無法紓解,她瘋了般將博古架上的花瓶瓷器摔砸在地上。
許寧朝被飛濺的碎片劃了下,攀住沈父的手臂:“爸爸,我媽肚子里還懷著您的孩子,姐姐這樣鬧,這婚還怎么結(jié)?”
這一刻,沈如嫣正愁沒有砸爽。
她一把扯住許寧朝,拖向門外的泳池。
與此同時,只見一道高大的影子瘋狂沖了過來:“朝朝!”
忽然出現(xiàn)的賀京瀾扯著許寧朝護進懷里,一把將沈如嫣推了出去。
巨大的推力讓她全身后仰,竟磕著泳池的邊緣,“噗通”一聲沉入池底。
沈如嫣不會游泳,幾番嗆水,越撲騰越下沉。
磕破的傷口滲出血液,混著涼水灌進口鼻,奪走了全部氧氣......
可岸上,所有人都圍著手腕紅了一圈的許寧朝。
賀京瀾更是抑制不住的心疼:“怎么樣朝朝,手上痛不痛?”
許寧朝聞言,竟委屈地哭了:“不知道姐姐為何看我如此不順眼,我分明什么也沒做,她卻想將我推入泳池里淹死!”
沈如嫣被保鏢拖上岸時,嘔出幾口夾雜血絲的水,躺在地上意識迷離。
一旁,賀京瀾幾番忍耐,仍是皺眉脫下西裝,輕蓋住她幾近走光的雪白胸線。
俯身時,男人清俊的眉眼間神色復(fù)雜。
“嫣嫣,你到底要鬧到什么時候?我昨天已經(jīng)說過了,只要你好好配合,一旦賀家同意朝朝進門,我會立刻放你走。”
“你,做夢......”
她是要走,但是想讓她給別人鋪路,做夢!
沈如嫣虛弱咬牙,抓起身上的西裝,拼命朝他砸回去。
最后,還是沈繼明忍無可忍:“逆女,你母親的骨灰還在我手里,你要是再不聽話,別怪我明天就用她的骨灰來做場法事!”
這一刻,沈如嫣縮在地上,徹底石化住。
法事?
她忽然想起母親去世的第二年,沈家生意斗轉(zhuǎn)急下。
沈繼明找了個大師,說要想轉(zhuǎn)運,需將亡妻的骨灰揉進泥人里,只需困她一輩子,便可保佑沈氏風生水起。
是很多港城富商慣用的手段了。
可沈如嫣怎會同意,她媽被風流成性的丈夫蹉跎了一輩子,死后竟也不得安生!
那一次,她交出了母親留下的全部股份,替母親換了份亡者的安寧。
沈如嫣忽然諷刺地笑了,可越笑,眼淚越止不住。
見她安靜下來,沈父冷聲吩咐保鏢:“把大小姐拉去祠堂,在她母親的牌位前罰跪,我倒要看看她這無法無天的性子,到底改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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