詞的風格多種多樣,有不同的詞人出現(xiàn),就會有不同的風格出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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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來有以詩論詩的傳統(tǒng),杜甫曾寫過《戲為六絕句》,元好問、王士禎、袁枚等人也寫過論詩的絕句。清代人江昱寫過《論詞十八首》,生動活潑。詞雖然在宋代大興,但產(chǎn)生于宋以前。唐代就有敦煌曲子集,有唐教坊曲,已經(jīng)具備了詞的格式。雖然韻律上并不如宋代的詞那樣嚴整,但已經(jīng)成了詞的雛形。詞的風格不一樣,主要還是內(nèi)容不一樣,有體現(xiàn)民間哀怨的,也有體現(xiàn)軍隊打仗情景的,有體現(xiàn)思鄉(xiāng)念家情景的,也有抒寫個人情緒的。詞被稱為俚曲小調,廣泛流傳于民間,后來才成為文人士大夫們的玩物,雕琢起來,就有了香艷的詞風,似乎走向了歧路。宋代人紛紛學唐代人作詩,卻發(fā)現(xiàn)好風景都被唐人寫盡,就只能在詩的格式上創(chuàng)新,弄成了長短句。或者說在以前曲子的基礎上搞了創(chuàng)新,弄成了長短句。有人懷疑詞是唐代宮詞的延伸,就是在宮廷中唱的一些曲子,后來延伸出詞這種格式。詞始終難以逃脫“為艷科”的傳統(tǒng),但很多詞人寫了豪放的詞,不管是蘇軾還是辛棄疾,都寫了豪放詞,并不能完全稱為“艷科”的東西。宋代詞人會分為幾個流派,從風格上來說,有豪放派,有婉約派,有清雅詞派。至于其他的派別,大體可以歸為這三類。
蘇軾的“大江東去”,比較豪放,而他寫“十年生死兩茫茫”,就有些婉約。尤其是他被貶之后,寫的很多詞都有一些禪的意味,可以安然自適。哪怕政治上不如意,仕途坎坷。一貶再貶,也仍然寫詩詞自娛自樂,不會去自殺。范仲淹寫《漁家傲》,“濁酒一杯家萬里,燕然未勒歸無計。”反映了將士們的邊塞生活和苦悶心情,似乎可以和蘇軾一起,從詞的“歌圍舞陣”中沖殺出來,要逃脫“詞為艷科”的傳統(tǒng)。歐陽修、晏殊等人把他們的詞局限在“綺筵公子,秀幌佳人”的狹隘圈子里,似乎看不慣范仲淹反映邊塞生活的詞,譏笑他是“窮塞主詞”。作詞最多的柳永,長期寄居在秦樓楚館,要靠一些風塵女子養(yǎng)活,寫的詞比較綺麗,柔婉,可以代表婉約派的風格。但很多人總是認為一個大男人被一些風塵女子養(yǎng)活,怎么說都是不光彩的,但并不能以這樣的生活來論他的詞,而應該從文學的角度來審視。倘若以他的生活和他的人生來論述他的詞,怎么說都有一些跑偏的意味。就像以一個作家的生活和人生來評價他的作品一樣,總是不得要領。很多作家的生活不如意,人生也不是太好,一生貧窮,但寫出來的作品卻是光耀千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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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照的詞似乎和柳永的詞有著緊密的關系,不管是“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還是“尋尋覓覓,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都能夠寫出剎那間的獨特感受,引起讀者強烈的共鳴。清人李調元贊嘆李清照,才華“壓倒須眉”。他曾經(jīng)寫過《烏江》,其中有“生當作人杰,死亦為鬼雄。”的詩句。雖然不是詞,但尖銳地諷刺了宋高宗渡江南逃的丑行,有著慷慨激烈的愛國熱情。陸游和辛棄疾寫過愛國詞,寫得豪放悲壯,雖然內(nèi)容上并不是那么細膩,但情感上是十分飽滿的。尤其詞人把自身命運和國運聯(lián)系起來,總讓人感覺有種屈原的士大夫的情感。詞人李煜做了亡國之君,但寫詞寫得非常精妙,被稱為“一代詞宗”。雖然他是個皇帝,但他寫詞有一些婉約,不管是“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還是“夢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總是能恰到好處地點到人的心里,讓人覺得是那么回事,甚至他已經(jīng)看透了生死,覺得人生如夢,夢如人生。至于花間派的綺麗用詞,雖然有一定的歷史意義,可以擺脫那些俗不可耐的詞的影響,但用多了之后,就讓人產(chǎn)生了審美疲勞。豪放派產(chǎn)生之后,一洗花間詞派的綺麗詞風,就像建安風骨一樣,剛健、清新、爽朗的詩風出現(xiàn),一洗六朝綺靡的詩風,會讓人眼前一亮,精神為之一振。
張炎的《詞源》評價吳文英的詞“七寶樓臺,拆碎下來,不成片段。”吳文英寫《風入松·聽風聽雨過清明》:“聽風聽雨過清明,愁草瘞花銘。樓前綠暗分攜路,一絲柳、一寸柔情。料峭春寒中酒,交加曉夢啼鶯。西園日日掃林亭,依舊賞新晴。黃蜂頻撲秋千索,有當時、纖手香凝。惆悵雙鴛不到,幽階一夜苔生。”吳文英以寫詞著名,知音律,能自度曲,風格雅致。姜夔寫詞,自創(chuàng)清雅一派。比較著名的有《揚州慢·淮左名都》,其中有“縱豆蔻詞工,青樓夢好,難賦深情。二十四橋仍在,波心蕩、冷月無聲。念橋邊紅藥,年年知為誰生?”有一種歷史的空漠感,當然也追憶了昔日揚州城的繁華興盛景象,再對比眼下?lián)P州城凋殘破敗的慘狀,寫出了戰(zhàn)爭帶給揚州城萬劫不復的災難,當然也寫到了自己的無奈。他的《清波引·冷云迷浦》寫道:“冷云迷浦。倩誰喚、玉妃起舞。歲華如許。野梅弄眉嫵。屐齒印蒼蘚,漸為尋花來去。自隨秋雁南來,望江國、渺何處。新詩漫與。好風景、長是暗度。故人知否。抱幽恨難語。何時共漁艇,莫負滄浪煙雨。況有清夜啼猿,怨人良苦。”詞風清雅,似乎和同時代的其他詞人的作品風格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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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詞是和樂歌唱的,后來才擺脫了音樂的束縛,成了純粹的一種文學文體。詞的風格多種多樣,至于周邦彥的大晟府的詞,大多要和樂歌唱,而且把詞變成了粉飾太平的工具,當然離著民生就很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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