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詩詞文賦樣樣精通,書法繪畫亦是頂尖水準,被后世譽為“全才”的蘇軾,卻曾在一副對聯面前束手無策。
這副讓一代文豪折戟的對聯,出自他的“老對手”王安石之手,時至今日,這副對聯依舊被稱作“千古絕對”,無數文人墨客嘗試應對,卻始終沒有公認的完美下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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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石與蘇軾,皆是北宋文壇的“頂流”。
王安石的文章針砭時弊、邏輯嚴謹,詩歌風格簡潔峻切。蘇軾則更顯全能,豪放詞開宗立派,婉約詞亦動人至深。
兩人均是文采斐然、才情卓絕之輩。
王安石比蘇軾年長,當蘇軾以少年才俊姿態登上文壇時,王安石已是名滿天下的學者。
兩人早期不乏詩文往來,王安石曾稱贊蘇軾“不知更幾百年,方有如此人物”,評價之高,可謂罕見。
而蘇軾對王安石的文才也極為推崇,即便在反對新法最激烈的時期,他仍坦言“王氏之文,未必不佳”。
后來王安石推行變法時,蘇軾因看不慣新法中的部分舉措,多次上書反對,二人由此成為政治上的“對立面”。
但文人的底色終究是惺惺相惜,他們的爭執從未摻雜私人恩怨,反而常以才情比拼的方式,相互欣賞。這種“亦敵亦友”的關系,也為“王安石三難蘇學士”的發生埋下了伏筆。
文人之間的較勁,自古有之。在宋代文化繁榮的背景下,這種較勁往往以詩詞唱和、典故考較、文字游戲等形式展開,既是對彼此才學的檢驗,也是一種高級的智力娛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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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世通言》中記載,王安石三度“為難”蘇軾的故事,皆成文壇佳話。其中第三次,對聯的較量。
熙寧七年暮春,江南草長鶯飛時節。王安石與蘇軾同游蘇州,沿金閶門外古道一邊欣賞美景,一邊閑談詩文,向虎丘行去,氣氛頗為融洽。
漫步途中,王安石突然駐足,指著前方一座石橋,對蘇軾笑道:“子瞻可知此地為何名?”
蘇軾自然知曉:“此路名 ’山塘‘,恰長七里,是唐代白居易任蘇州刺史時所筑,中途有地名 "半塘",乃吳中勝景。此乃‘半塘橋’,正好位于山塘街的中段。”
王安石微微一笑,"子瞻才名滿天下,今日不妨再較一局?"
蘇軾揚眉應戰,只見王安石緩緩吟出:"七里山塘,行到半塘三里半。"
此聯一出,如平地驚雷。細品之下,方見其妙:"七里" 為總長,"半塘" 為地名,從數值上來看,"三里半" 恰是七里之半,既含精確的數字計算,又暗合地理實景,毫無破綻。
要求下聯在數字邏輯、地理實景、音韻節奏上嚴絲合縫,稍有偏差便會顯得不倫不類,難度之高,如登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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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軾初聞此聯,先是眼前一亮,隨即眉頭緊鎖。他指尖輕叩石欄,目光掠過塘中畫舫,腦中飛速檢索著天下地名。
從金陵秦淮河到杭州西子湖,由黃州赤壁至密州超然臺,無數地名在腦海中流轉組合,卻都難以匹配。
他能想到許多意境優美的下聯,卻無法滿足這副對聯獨特的結構要求。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夕陽西下,山塘暮色漸濃,蘇軾額角已滲出汗珠。這位 "日試萬言,倚馬可待" 的天才詩人,平生第一次在文字面前感到如此無力。
他望著王安石手中輕搖的折扇,終于長嘆一聲:"此聯真乃天工,今日甘拜下風。"
王安石哈哈大笑,爽然發聲:"子瞻不必上心,因為老夫也對不出下聯,且待后人吧!"
這副對聯流傳開來后,吸引了無數文人墨客的目光,大家紛紛嘗試應對,希望能破解這道“千古難題”。
明代有人對以 "九溪溶洞,經過中洞五溪中",雖將 "蠻" 改為 "溶" 稍雅,然 "溪" 無度量義,"五" 非 "九" 半,終非工對;
清代才子紀曉嵐試對 "六朝故都,夢回南都三朝中",雖有歷史厚重感,卻失去地理實景;
近代更有人以 "五更殘夢,醒來殘夢二更殘" 應對,雖得數字之巧,卻無地名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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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接近的當數 "八方修行,誦經修道四方觀",以 "八方" 對 "七里","四方" 對 "三里半",然 "修行" 對 "山塘" 終覺不類。
這些嘗試如群星拱月,雖各有千秋,卻更反襯出原聯的經典絕妙,堪稱 "似對非對" 的文學奇觀。
如今,蘇州山塘街依然游人如織。那副“七里山塘,行到半塘三里半”的上聯,仿佛仍在微風細雨中低語,等待著那個能與它完美匹配的下聯。
那么,面對這副難倒蘇軾的千古絕對,你有什么精妙的下聯想要分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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