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晚一人唱三首”的鄭緒嵐,現(xiàn)在連小劇場的票都賣不滿——這落差,比她從北京飛到洛杉磯的航班還長。
當(dāng)年《牧羊曲》一響,磁帶店里排隊的人能堵到馬路對面;她卻在巔峰期把護(hù)照換成美國綠卡,理由是“愛情”。可美國廚房沒有聚光燈,六年里她每天做的事是洗盤子、看孩子、等丈夫回家,唯一跟音樂沾邊的是給襁褓里的兒子哼搖籃曲。1995年離婚,她揣著六十美元和一口行李箱飛回北京,箱子里面最值錢的是那盤已經(jīng)賣不出去的舊磁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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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tuán)里早就沒有她的位置,演出商一聽“鄭緒嵐”三個字,直接搖頭:觀眾都以為她早退休了。1996年復(fù)出首演,首都體育館能坐一萬八,只來了八千,一半還是贈票。更慘的是2003年,醫(yī)院把她的好腸子當(dāng)壞腸子切了,術(shù)后感染,四十多歲的人瘦成七十斤。后來交了個男友,陪她跑遍全國小城市走穴,剛攢下點養(yǎng)老錢,男友肺癌走了,她連墓碑錢都差點湊不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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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還是想唱。沒有化妝師,自己描眼線;沒有舞臺監(jiān)督,自己搬音箱。去年在保定,臺下只有兩百個老頭老太,她照樣唱完《太陽島上》,謝幕時腰彎到九十度——有人錄了視頻發(fā)抖音,點贊破十萬,評論區(qū)一堆“我媽當(dāng)年的女神”。她看見留言,嘿嘿笑:“原來我沒被忘記,只是被藏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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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她每月靠商演和線上打賞掙七八千,房租就去掉一半,剩下的錢全部用來買石斛潤嗓子。她說不后悔當(dāng)年出國,“要是不去,我會一直幻想大洋彼岸有童話;童話碎了我才懂,舞臺才是我的家。”晚上十點,她對著手機(jī)直播,背景是出租屋的碎花墻布,唱到副歌把嗓子扯得有點劈,彈幕飄過一句“奶奶加油”,她回了個比心,手背上全是針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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