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電話里傳來岳母劉桂香顫抖的聲音："小張，醫(yī)院又說要交35萬，你能不能再..."
我直接打斷她："媽，我昨天不是剛給您轉了35萬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劉桂香的聲音更加局促："那個...那個錢...醫(yī)院說還不夠..."
我握著手機的手都在發(fā)抖。
昨天為了她的手術費，我毫不猶豫把所有積蓄都轉了過去，甚至還借了錢湊夠35萬。
現(xiàn)在她告訴我還不夠？
"媽，您先別著急，我馬上過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況。"我強壓著心中的疑惑，盡量讓聲音聽起來平靜。
但內心深處，一個可怕的想法正在悄悄萌芽。
01
這一切要從三天前說起。
那天下午我正在公司開會，突然接到妻子陳曉雯的電話，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老公，媽媽在醫(yī)院檢查出了惡性腫瘤，醫(yī)生說需要立即手術，否則..."
我的心瞬間沉到谷底。
岳母劉桂香今年58歲，自從岳父三年前去世后，她就和小舅子陳曉峰相依為命。我們雖然住得不遠，但平時工作忙，也就周末過去看看。
沒想到這一查就出了這么大的問題。
當天晚上我們趕到醫(yī)院，看到岳母憔悴的樣子，我心里說不出的難受。
這些年來，岳母對我們一直很好，尤其是小寶出生后，她更是經(jīng)常過來幫忙帶孩子。在我心里，她就像我的親媽一樣。
"小張，這次真的麻煩你了。"岳母拉著我的手，眼中滿含淚水。
"媽，您說什么呢，治病要緊。"我堅定地說道。
醫(yī)生詳細介紹了手術方案，整個治療費用預計需要35萬左右。這對我們這樣的普通工薪家庭來說，確實是一個不小的負擔。
但我沒有絲毫猶豫。
當天晚上回家后，我就開始盤點家里的積蓄。存款有20萬，還需要15萬。
我聯(lián)系了幾個關系好的朋友，又向銀行申請了信用貸款，終于湊夠了這35萬。
"老公，要不我們再考慮考慮？這么大一筆錢..."陳曉雯有些擔心。
"曉雯，媽的病不能等。錢沒了可以再賺，人沒了就什么都沒了。"我握著妻子的手，"而且媽這些年對我們多好，現(xiàn)在她需要幫助，我們不能猶豫。"
陳曉雯點了點頭，眼中滿是感激："老公，謝謝你對我媽這么好。"
小舅子陳曉峰那天也在醫(yī)院，但他從頭到尾都沒怎么說話。我知道他剛畢業(yè)兩年，工作還不穩(wěn)定，確實拿不出這么多錢。
作為姐夫，我覺得自己有責任承擔起這個重擔。
02
第二天一早，我就把35萬轉到了岳母的賬戶上。
"媽，錢我已經(jīng)轉過去了，您趕緊安排手術吧。"我在電話里對岳母說。
"小張，你真是個好孩子，媽這輩子沒白疼你。"岳母的聲音里帶著哭腔。
我本以為接下來就是安排手術的事情，但當天下午，我主動打電話詢問手術時間時，醫(yī)院那邊的回復卻讓我有些意外。
"您好，請問劉桂香女士的手術什么時候安排？"
"劉桂香？她已經(jīng)辦理了出院手續(xù)，今天上午就走了。"護士的回答讓我愣住了。
出院了？不是說要立即手術嗎？
我趕緊給岳母打電話，但她的手機一直關機。
晚上陳曉雯下班回來，我把這個情況告訴了她。
"可能是媽回家準備一些東西吧，明天我們過去看看。"陳曉雯也覺得有些奇怪，但沒有往深處想。
第三天我們帶著小寶去看岳母，發(fā)現(xiàn)她在家里看電視，精神狀態(tài)看起來還不錯。
"媽，您怎么從醫(yī)院回來了？不是說要手術嗎？"我關心地問道。
"醫(yī)生說還需要再做一些檢查，手術可能要推遲幾天。"岳母回答得有些含糊。
我仔細觀察她的神色，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那醫(yī)院那邊的費用都安排好了嗎？"我繼續(xù)問道。
"嗯，都安排好了，你放心吧。"岳母點點頭。
小舅子陳曉峰也在家，但他看起來有些緊張，一直在玩手機，偶爾抬頭看我一眼，目光有些躲閃。
當天我們在岳母家吃了晚飯才回去。
路上陳曉雯說："老公，我總覺得媽今天有些不太對勁。"
"我也有這種感覺。"我握著方向盤，心里的疑慮越來越重。
03
就在我以為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的時候，今天早上岳母又給我打了電話。
"小張，醫(yī)院這邊又說需要交35萬，之前的錢好像不夠..."
我當時就懵了。
"媽，您再說一遍？醫(yī)院要再交35萬？"
"是的，醫(yī)生說手術比較復雜，需要用進口的設備和藥物，費用比之前估算的要高。"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媽，那之前的35萬呢？醫(yī)院那邊怎么說？"
"之前的錢...醫(yī)院說已經(jīng)用于各種檢查和預付費了。"
電話里岳母的聲音越來越小。
我心里開始打鼓。昨天去看她的時候，她明明說手術只是推遲，現(xiàn)在怎么又說需要更多錢？
"媽，要不這樣，我陪您去一趟醫(yī)院，直接和醫(yī)生溝通一下具體的治療方案和費用。"我試探地說道。
"不用了，不用了，醫(yī)生都解釋得很清楚了。你們工作忙，就不要來回跑了。"岳母連忙拒絕。
這下我更加懷疑了。
如果真的是病情需要，為什么不讓我們陪同去醫(yī)院了解情況？
掛斷電話后，我坐在辦公室里，腦子里亂成一團。
35萬不是小數(shù)目，我已經(jīng)借了很多錢才湊夠第一筆。如果再要35萬，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更關鍵的是，岳母的反應讓我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中午我特意請假，一個人開車到了岳母之前住院的那家醫(yī)院。
"請問劉桂香女士的主治醫(yī)生在嗎？我是她的女婿，想了解一下她的病情。"
醫(yī)生調出了岳母的病歷："劉女士的情況我們已經(jīng)詳細說明了，確實需要手術，但她前天就辦理了出院手續(xù)，說要考慮一下。"
"那手術費用大概需要多少？"我緊張地問道。
"根據(jù)她的情況，手術費用大概在12-15萬左右，加上后續(xù)的化療和康復，總費用可能在25萬左右。"
我的心咯噔一下。
25萬？那為什么岳母說需要35萬？而且現(xiàn)在又要35萬？
"醫(yī)生，如果病人已經(jīng)交了35萬的預付費，這個錢現(xiàn)在在哪里？"
醫(yī)生查了查系統(tǒng)："我們這里沒有收到劉女士的任何預付費，她出院的時候只結算了檢查費用，大概3000多塊錢。"
我的手開始發(fā)抖。
沒有預付費？那我轉給岳母的35萬去哪里了？
04
從醫(yī)院出來，我坐在車里，手心全是汗。
事實已經(jīng)很清楚了：岳母確實需要手術，但費用遠沒有35萬那么多，而且我轉給她的錢并沒有交到醫(yī)院。
那這35萬到底去哪里了？
我打開手機銀行，仔細查看轉賬記錄。昨天的35萬確實轉到了岳母劉桂香的賬戶上，顯示已經(jīng)到賬。
我又查了查岳母賬戶的其他信息，但只能看到我的轉賬記錄，看不到她的支出情況。
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我決定直接去找小舅子陳曉峰。
陳曉峰在一家小公司做銷售，我知道他們公司的地址。
"姐夫？你怎么來了？"看到我出現(xiàn)在公司樓下，陳曉峰明顯很意外，臉上還閃過一絲慌張。
"曉峰，我想跟你聊聊媽的病情。"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正常。
"好...好啊，我們找個地方坐坐。"
我們到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廳。
"曉峰，媽的手術你了解多少？"我開門見山地問道。
"就...就是檢查出了腫瘤，需要手術。"陳曉峰低著頭，不敢看我的眼睛。
"那你知道我昨天給媽轉了35萬嗎？"
陳曉峰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知道...媽跟我說了，真的很感謝姐夫。"
"那你知道這35萬現(xiàn)在在哪里嗎？"我緊緊盯著他的反應。
"這...這個我不清楚，應該是交給醫(yī)院了吧。"陳曉峰的聲音越來越小。
我深吸一口氣："曉峰，我剛才去過醫(yī)院了，醫(yī)生說媽根本沒有交任何預付費。"
陳曉峰的臉瞬間變得蒼白。
"姐夫，我...我..."他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看到他這個反應，我基本確定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曉峰，你老實告訴我，這35萬到底怎么了？"我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陳曉峰低著頭，過了很久才說："姐夫，我...我欠了一些錢..."
"你欠了多少？"
"30多萬..."
我感覺天旋地轉。
30多萬！難怪岳母要35萬，難怪她不讓我去醫(yī)院，難怪小舅子這兩天一直心神不寧！
"所以媽向我要的35萬，實際上是給你還債的？"我的聲音開始顫抖。
陳曉峰點了點頭，眼淚開始往下掉："姐夫，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沒想到會欠這么多錢，媽她實在沒辦法了..."
我的腦子一片空白。
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岳母根本沒有生病？還是說她生病了，但是利用這個機會騙我的錢給兒子還債？
"曉峰，媽到底有沒有病？"我的聲音已經(jīng)有些發(fā)抖。
"媽確實查出了問題，但醫(yī)生說不算嚴重，可以先觀察，不一定要立即手術。"陳曉峰哭著說道，"但是我的債主天天催債，媽她實在沒辦法，就..."
我站起身來，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搖晃。
原來如此。
岳母確實有病，但沒有她說的那么嚴重。她利用這個機會向我要了35萬，然后轉給兒子去還債。
現(xiàn)在兒子的債還清了，她又來找我要35萬，說是手術費。
05
我開車直奔岳母家，心中怒火中燒。
這些年我對她就像對親媽一樣，她居然這樣騙我！
到了樓下，我深呼吸了幾次，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按響門鈴，岳母開門看到我，臉上明顯閃過一絲慌張。
"小張，你怎么來了？"
"媽，我想跟您談談手術費的事情。"我走進客廳，直接坐在沙發(fā)上。
"哦，好的好的，你想了解什么？"岳母坐在我對面，手在褲子上不停地擦著。
"媽，我今天去醫(yī)院了。"我看著她的眼睛。
岳母的臉色瞬間變了："你...你去醫(yī)院干什么？"
"我想了解一下您的具體病情和治療方案。"我繼續(xù)盯著她，"但是醫(yī)生告訴我，您根本沒有交任何預付費。"
客廳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岳母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媽，我昨天轉給您的35萬，到底去哪里了？"我的聲音越來越大。
"這...這個..."岳母的手開始發(fā)抖。
"是不是給曉峰了？"我直接問道。
聽到這話，岳母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整個人都僵住了。
"媽，您還要騙我到什么時候？"我站起身來，"我今天見過曉峰了，他都承認了！"
岳母的眼淚開始往下掉："小張，我...我真的沒辦法..."
"所以您現(xiàn)在又要35萬，是因為曉峰的債還完了，您覺得我好騙，準備再騙一次？"
"不是的，不是的..."岳母哭著搖頭，"我真的需要手術..."
"需要手術沒錯，但是您為什么要撒謊？為什么要說已經(jīng)交了預付費？為什么不讓我陪您去醫(yī)院？"我的情緒完全爆發(fā)了，"您知道為了湊這35萬，我借了多少錢嗎？"
岳母哭得更厲害了，但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媽，我最后問您一次，"我深深地看著她，"昨天我轉給您的35萬，現(xiàn)在在哪里？"
岳母抬起頭，淚流滿面地看著我，嘴唇顫抖著，似乎要說出什么重要的話。
我的心跳越來越快，等待著她的回答。
岳母終于開口，聲音顫抖著說："錢...錢轉給..."
06
"錢轉給你小舅子了。"
岳母終于說出了這句話，整個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氣，癱坐在沙發(fā)上。
我感覺血液涌上大腦，眼前一陣發(fā)黑。
雖然我已經(jīng)從陳曉峰那里得到了確認，但是當岳母親口承認的這一刻，我還是感到無法接受的憤怒和失望。
"為什么？"我的聲音嘶啞，"為什么要這樣騙我？"
岳母用手捂著臉，哭得說不出話來。
過了很久，她才斷斷續(xù)續(xù)地說："小張，我真的沒辦法...曉峰欠了高利貸，他們天天上門要債，還威脅要打斷他的腿...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兒子出事啊..."
"那您就可以騙我嗎？"我的拳頭握得緊緊的，"您知道這35萬對我意味著什么嗎？我為了湊這筆錢，把所有的積蓄都掏空了，還借了15萬的貸款！"
"我知道，我都知道..."岳母哭著說道，"我原本想著，等曉峰找到好工作，慢慢還給你的..."
"慢慢還？"我冷笑一聲，"他一個月工資才多少錢？您算過要還多久嗎？"
岳母不說話了，只是一個勁地哭。
我在客廳里來回踱步，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媽，那您現(xiàn)在又要35萬，是什么意思？"
"我...我確實需要手術費..."岳母聲音很小，"醫(yī)生說雖然不用立即手術，但是最好還是盡快治療..."
"所以您打算再騙我一次？"
"我沒有騙你，我真的需要治病..."
"但是您撒謊了！您說已經(jīng)交了預付費，您說需要35萬手術費，實際上根本不需要那么多錢！"我的情緒再次爆發(fā)，"您還是在騙我！"
岳母被我吼得不敢抬頭。
這時候，門外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陳曉峰回來了。
看到我在家，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姐夫..."他怯怯地叫了一聲。
我轉過身看著他："曉峰，35萬收到了嗎？"
他點了點頭。
"爽不爽？"我的聲音里帶著冰冷的諷刺。
"姐夫，我...我會還給你的..."陳曉峰的聲音顫抖著。
"怎么還？你一個月工資五千塊，除去生活費，能存多少？就算你一分不花，也要還六年！"我盯著他，"六年，你知道是什么概念嗎？"
陳曉峰低著頭，眼淚掉在地上。
"而且，"我繼續(xù)說道，"我借的那15萬貸款，每個月要還利息，你們想過嗎？"
母子倆都不說話了。
我深吸一口氣："我想知道，曉峰你到底是怎么欠下30多萬的？"
07
陳曉峰抬起頭，眼中滿含淚水："姐夫，我...我賭博了..."
我的心又沉了一截。
"賭博？"
"剛開始只是同事帶我去玩玩，就是一些小賭注...后來越玩越大，我以為能贏回來，結果越輸越多..."陳曉峰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后，我已經(jīng)控制不住自己了..."
我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賭博。
這是我最不能接受的。
"你賭了多長時間？"我問道。
"差不多一年..."
"一年時間，你輸了30多萬，平均每個月輸?shù)魧⒔?萬，你的工資才多少？"我的聲音開始發(fā)抖，"你是怎么維持這么高的賭注的？"
"我...我用信用卡套現(xiàn)，還借了網(wǎng)貸..."陳曉峰幾乎說不出話來。
我感覺整個人都要爆炸了。
信用卡套現(xiàn)，網(wǎng)貸，這些都是高利息的債務，而且一旦還不上，后果不堪設想。
"所以媽為了救你，就想到了利用自己的病情來騙我的錢？"我看向岳母。
岳母哭著點頭："小張，我真的沒辦法，如果不幫曉峰還錢，他就完了..."
"那我呢？"我的聲音突然提高，"您有沒有想過我？您知道我為了湊這35萬承受了多大壓力嗎？您知道我妻子有多擔心嗎？"
"我...我以后會補償你的..."岳母泣不成聲。
"補償？"我冷笑，"您拿什么補償？您一個58歲的女人，沒有工作，沒有收入，您拿什么補償35萬？"
客廳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我看著面前的母子倆，心中五味雜陳。
憤怒、失望、無奈、悲哀...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我?guī)缀鯚o法呼吸。
"媽，我還有一個問題。"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您今天早上打電話要35萬手術費，如果我真的給了您，您打算怎么辦？"
岳母不說話。
"您是打算真的去做手術，還是再找個理由把錢給曉峰？"
"我...我真的會去做手術..."岳母的聲音像蚊子一樣小。
"但是手術費用根本不需要35萬，您打算怎么解釋多出來的錢？"我繼續(xù)追問。
岳母徹底說不出話了。
我明白了。
如果我真的再給她35萬，她很可能會拿出一部分去做手術，剩下的錢還是會以各種理由給曉峰。
或者曉峰又欠了新的債務。
畢竟，一個賭博成癮的人，怎么可能真的收手？
我看向陳曉峰："曉峰，你現(xiàn)在還在賭嗎？"
他搖了搖頭："沒有了，姐夫，我真的戒了..."
"戒了？"我不置可否，"那你現(xiàn)在的債務情況怎么樣？除了那30萬，你還欠別的錢嗎？"
陳曉峰的眼神開始閃躲："沒...沒有了..."
看到他的反應，我心里更加不安。
"曉峰，你最好老實告訴我，你現(xiàn)在到底還欠多少錢？"
他猶豫了很久，才小聲說道："還有...還有一些信用卡的錢，大概...大概十來萬..."
我的心徹底沉到了谷底。
十來萬！
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即使那30萬還清了，陳曉峰仍然債臺高筑！
難怪岳母要再要35萬，恐怕不僅僅是為了手術費，還是為了幫兒子繼續(xù)還債！
08
我在客廳里站了很久，看著面前哭泣的母子倆。
八年來，我一直把岳母當作自己的親媽來對待。岳父去世后，我更是承擔起了照顧她的責任。逢年過節(jié)，我都會給她買禮物，平時也會經(jīng)常帶著妻子和孩子去看她。
我以為我們之間有著真正的親情。
但現(xiàn)在我才發(fā)現(xiàn)，在她心中，我只是一個可以利用的提款機。
當她的兒子需要錢的時候，她可以毫不猶豫地編造謊言來騙我。
而當我質問她的時候，她想到的不是如何彌補對我的傷害，而是如何繼續(xù)獲得我的資助。
"媽，"我最后開口，聲音平靜得可怕，"我問您最后一個問題。如果今天不是我發(fā)現(xiàn)了真相，您打算瞞我多久？"
岳母抬起頭看著我，眼中滿是恐懼。
"您是打算一直瞞下去，還是等曉峰的所有債務都還清了再告訴我？"
她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我點了點頭，心中已經(jīng)有了答案。
"我明白了。"我轉身走向門口。
"小張，你...你去哪里？"岳母慌張地問道。
我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她："媽，您不是說錢轉給曉峰了嗎？那您就找他要吧。您需要手術費，讓他給您出錢。畢竟他現(xiàn)在不是已經(jīng)沒有債務了嗎？"
說完這句話，我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門。
身后傳來岳母撕心裂肺的哭聲和陳曉峰的呼喚聲，但我沒有停下腳步。
坐在車里，我給妻子陳曉雯打了個電話。
"老公，怎么樣了？媽的手術費解決了嗎？"
我深吸一口氣："曉雯，我們需要談談。"
回到家，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妻子。
陳曉雯聽完后，整個人都呆住了。
"這...這不可能...媽她怎么會..."她的眼淚開始往下流，"老公，你是不是搞錯了什么？"
"曉雯，這是事實。媽和曉峰都已經(jīng)承認了。"我握著妻子的手，"我知道很難接受，但這就是真相。"
陳曉雯哭了很久，然后問我："老公，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我看著妻子紅腫的眼睛，心中充滿了愧疚。
"首先，媽確實需要治療，我會承擔合理的治療費用。"我說道，"但是，我不會再給曉峰還債。他是成年人，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陳曉雯點了點頭："那媽那邊..."
"媽那邊，我會和她好好談談。她如果真的需要手術，我會支持。但是我不會再接受任何欺騙。"
當天晚上，我失眠了。
躺在床上，我想起了這些年來和岳母的點點滴滴。她教我包餃子，給小寶買玩具，生病時我們輪流照顧她...
這些溫暖的回憶現(xiàn)在都變得復雜起來。
我不知道她的關心有多少是真心的，有多少是為了將來能夠利用我。
但我知道，有些東西一旦破裂，就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第二天，岳母給我打電話，聲音沙啞："小張，我們能談談嗎？"
"可以。"我說道。
"我想道歉，想解釋..."
"媽，您不需要解釋。"我打斷了她，"您只需要告訴我，您現(xiàn)在真正需要多少治療費用，我會承擔。但是，我希望這次您能說實話。"
電話那邊沉默了很久。
"大概15萬左右。"岳母最終說道。
"好，我會安排。但是媽，我希望您明白，這是我最后一次幫助您。以后曉峰的任何債務，都不要再找我。"
"我明白，我明白..."岳母哭著說道。
掛斷電話后，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有些人，有些事，只有經(jīng)歷了背叛和欺騙，才能看清真相。
雖然很痛，但這或許是必要的成長。
我仍然會盡到作為女婿的責任，但我不會再無條件地相信任何人。
就連最親近的家人，也不例外。
因為我已經(jīng)學會了一個殘酷的道理：善良可以給，但不能被利用；真心可以付出，但不能被欺騙。
當有人把你的善良當作愚蠢的時候，最好的回應不是憤怒，而是劃清界限。
讓他們去找那些真正應該承擔責任的人吧。
畢竟，錢給了誰，就讓誰來承擔后果。
這才是最公平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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