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12月,加拿大多倫多的寒冬冷得刺骨。一家養(yǎng)老院的房間里,工作人員發(fā)現(xiàn)一位82歲的中國老人蜷縮著身體,已經(jīng)沒了呼吸。
有報道說他是深夜翻身時弄掉了棉被,癱瘓的身體連撿拾的力氣都沒有,最終被零下幾十度的嚴寒奪走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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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凍斃異鄉(xiāng)的老人,名叫張國燾。消息傳回國內(nèi),開國上將許世友的一句評價引發(fā)軒然大波:“在共產(chǎn)黨內(nèi),除了毛主席,沒人是他的對手。”
有人不贊同這種說法,認為一個叛黨叛徒,怎能配得上“對手”之稱?也有人沉默認同——這個死得凄涼的老人,曾是中共一大代表、中央局組織主任,曾是站在革命潮頭的核心人物。
一個曾與毛主席并肩的革命元勛,為何會淪為叛徒,最終落得如此下場?
1897年,張國燾出生在江西萍鄉(xiāng)的地主家庭。家境優(yōu)渥,他從小錦衣玉食,一路讀到北京大學,20歲出頭就成了眾人羨慕的“北大學子”。
彼時的北大,是新文化運動的中心。圖書館主任李大釗傳播的馬克思主義思想,像火種一樣點燃了張國燾的熱情。他主動登門拜訪,憑借出眾的口才和組織能力,很快成為李大釗麾下的核心骨干。
也是在北大圖書館,張國燾第一次見到了毛主席。當時毛主席是湖南來的學生,在這里做管理員,每月掙8塊大洋。
張國燾打心底里看不起他。自己是地主少爺、北大高材生,而毛主席穿著粗布衣裳,一口湖南鄉(xiāng)音,在他眼里就是“沒見過世面的鄉(xiāng)下人”。這種輕蔑,成了兩人日后矛盾的伏筆。
1921年,中共一大在上海召開。24歲的張國燾作為北京代表參會,憑借早期積累的聲望,被推選為中央局組織主任。這是黨內(nèi)頂尖職位,比他年長4歲的毛主席,當時僅負責宣傳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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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日子,張國燾確實為革命出過力。他主持中國勞動組合書記部,深入鐵路工人中間演講,組織罷工運動。1923年的京漢鐵路工人大罷工,他站在最前線喊話,雖最終被軍閥鎮(zhèn)壓,但他的名字從此與工人運動緊密綁定。
權(quán)力的攀升,讓張國燾內(nèi)心的欲望開始膨脹。他變得爭強好勝,眼里只剩職位與權(quán)力。
中共三大上,張國燾落選中央委員,原本的組織部長職位,被毛主席接任。這次失利讓他耿耿于懷,對毛主席的不滿愈發(fā)強烈。
后來他回北京時,被北洋政府逮捕。面對審訊,他沒扛住壓力,直接供出了李大釗等同志的秘密。不久后,李大釗慘遭反動軍閥殺害,革命事業(yè)遭受重創(chuàng)。
1935年6月,長征途中的中央紅軍與紅四方面軍會師。此時的張國燾,手握8萬兵力,而中央紅軍只剩不到3萬人。
兵力上的優(yōu)勢,讓他的野心徹底爆發(fā)。他公開反對毛主席提出的“北上抗日”路線,執(zhí)意要帶部隊南下建立根據(jù)地,甚至私下給部下發(fā)密電,企圖用武力脅迫中央,制造黨內(nèi)分裂。
毛主席后來回憶這段經(jīng)歷,稱其為“這輩子最黑暗的時期”。中央紅軍果斷北上避險,而張國燾率領(lǐng)的紅四方面軍南下后,遭遇國民黨重兵圍剿,兵力折損過半,他的錯誤路線被徹底印證。
這次失敗,讓張國燾在黨內(nèi)威信掃地。但他沒有反思,反而心生怨恨,叛逃的念頭在他心里扎了根。
1938年4月,機會來了。張國燾以邊區(qū)政府代表的身份,前往陜西祭拜黃帝陵。出發(fā)前,周恩來特意叮囑他切勿沖動,他拍著胸脯保證“一定回來”。
祭拜結(jié)束后,他卻悄悄轉(zhuǎn)道西安,買了去武漢的火車票。周恩來連夜追趕至西安火車站,苦口婆心地勸他:“要是覺得職務不合適,中央可以調(diào)整,千萬別走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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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國燾不為所動。抵達武漢后,他第一時間聯(lián)系上軍統(tǒng)頭子戴笠,開門見山表達了投奔國民黨的意愿。
毛主席仍在嘗試挽留,親自發(fā)電報:“黨內(nèi)任何工作,你隨便挑選。”他的回復卻冷冰冰:“弟于今晚抵漢,不告而去,希望能在漢派些工作。”
遠在延安的妻子楊子烈,此時已懷有6個月身孕。中組部的同志找到她,告知張國燾叛逃的消息。她當場崩潰,哭著找到毛主席,請求去漢口把丈夫勸回來。
毛主席很感動,稱贊她“若是能勸回張國燾,就是黨的大功臣”,還給了她路費和生活補助。可當楊子烈趕到武漢見到張國燾后,在丈夫的花言巧語下,最終選擇放棄信仰,追隨他走上了叛黨之路。
張國燾本以為投靠國民黨能東山再起,沒想到等待他的是“利用與提防”。
蔣介石起初對他抱有期待,覺得他熟悉中共內(nèi)部情況,能提供有價值的情報。戴笠更是把他當“貴賓”,每次請客都特意帶上他,高調(diào)介紹:“這是中共元老張?zhí)亓⑾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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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時間一長,國民黨就發(fā)現(xiàn)張國燾沒什么實際用處。他脫離中共核心多年,掌握的情報早已過時。幾次試圖擾亂延安的行動,都以失敗告終,連審問被捕的地下黨員都遭鄙視——那位黨員看著他,眼神里滿是不屑,直言“死有何懼,絕不屈服”。
束手無策的張國燾,只能灰溜溜地離開審訊室。他心里清楚,自己早已不配再談“革命”二字。
失去利用價值后,張國燾被國民黨徹底邊緣化。戴笠為他定下“尊而不敬,用而又防”的八字原則,表面稱他“張先生”,暗地里派專人監(jiān)視他的一舉一動。
1945年抗戰(zhàn)勝利,張國燾想跟著國民黨去臺灣,被蔣介石直接拒絕。蔣介石直言:“叛徒不可信,留著是隱患。”
1948年,他好不容易混上前往臺灣的輪船,剛把報社辦公地點裝修好,就被臺灣當局以“公用”名義強行沒收。走投無路的他,只能帶著家人逃往香港。
在香港的日子,張國燾過得十分困窘。他靠給美國報社寫文章糊口,內(nèi)容全是攻擊大陸的文字。后來黃金價格暴漲,他把所有積蓄都換成黃金,想趁機發(fā)財,卻遇上朝鮮戰(zhàn)爭爆發(fā),黃金價格暴跌,他一夜之間變得一無所有。
走投無路的張國燾,想到了向大陸求助。1953年,他給毛主席寫信,輕描淡寫地將叛黨形容為“不告而去,歉甚”,希望能得到一官半職。
毛主席回信表示,他可以回大陸,但必須為叛逃行為寫下深刻檢討。張國燾不愿認錯,此事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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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8年,61歲的他再次寫信給毛主席,抱怨生活困頓,請求政府提供職位,卻依舊對自己的過錯只字不提。毛主席的回應依舊明確:回大陸可以,但要斷絕與美國方面的來往,嚴格遵守黨的紀律。
張國燾又一次拒絕了。他既想得到庇護,又不愿放棄既得利益,始終改不了自私自利的本性。
后來,美國一所大學請他撰寫回憶錄,每月給2000港元報酬。他花了4年時間寫完《我的回憶》,書中充斥著對昔日戰(zhàn)友的詆毀,連妻子楊子烈都忍不住罵他“沒有良心”。
在香港待了20多年后,晚年的張國燾前往加拿大多倫多,投靠大兒子。此時他身體早已垮掉,癱瘓在床,兒子工作繁忙無力照料,只能將他送進一家免費養(yǎng)老院。
生活拮據(jù)的他,想起曾幫助過蔣經(jīng)國——當年正是他從中斡旋,才避免蔣經(jīng)國被蘇聯(lián)流放。他寫信給蔣經(jīng)國求助,最終收到了1萬美元資助。
這筆錢沒能改變他的境遇。1979年12月3日深夜,養(yǎng)老院里氣溫驟降。張國燾翻身時弄掉了棉被,癱瘓的身體無法動彈,只能在冰冷的床上煎熬。
第二天早上,工作人員發(fā)現(xiàn)他時,他已經(jīng)沒了生命體征。
他的葬禮十分潦草,兒子們稱“治病花光了所有錢”,最終還是向臺灣方面求助,才將他安葬在多倫多的松山墓園。
15年后,楊子烈去世。她的墓碑上,親屬一欄是空白的——這位陪伴他一生的妻子,最終還是無法原諒他的叛黨行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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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6年毛主席逝世時,《倫敦日報》記者曾采訪張國燾。他望著遠方,良久才說出10個字:“我們的時代已經(jīng)過去了。”
是啊,屬于他的時代早已落幕。從北大高材生到革命元勛,從權(quán)力追逐者到叛逃者,最終凍斃異鄉(xiāng),張國燾的一生,早已寫好了答案:信仰的底色,從來容不得欲望的玷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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