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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大芭妮
因再次受孕,前夫沈毅杰想盡快離婚的計劃泡了湯。
不久后,他的公司便上市了。這時,我提起了離婚訴訟,不光得到兩個孩子的撫養權,還如愿以償分得了沈毅杰名下一半的期權。
有人問我:這期權價值一千萬?我笑著告訴他:大概少了一個零!
1
沈毅杰是我的前夫,我們是清華自動化專業的博士同學。那時,博士學位含金量高。
我倆導師不同,我導師是新晉院士,名頭大、資源多,而我又是他最得意的女弟子。我畢業那年,他執意推薦我去美國深造,并暗示成后回國做他的二把手。
那時,我被高大帥氣的沈毅杰搞得五迷三道。我若出國,他肯定不會“獨守空房”,學院里暗戀他的女同學兩只手都數不過來!導師恩重如山,我卻依然冒著決裂的風險放棄了出國。
因為,我感覺有了愛情,有了沈毅杰,就是最好的人生。
沈毅杰不擅長學術,他后期的科研成果,大多出自我手。為等他畢業,我錯過了招聘季。
這時,一家高新技術企業伸出了橄欖枝。這是一家做無人駕駛汽車的公司,無人駕駛雖然在歐美發達國家已經是老生常談的話題,但在那時的國內,尚屬處女地,是全新的領域。
我們入職后就成了公司技術團隊的核心,很快,公司便在業內獨領風騷。
沈毅杰不適合搞科研,卻天然具有商人思維,他看好這個領域,取得老板信任后,加以適當斡旋,他便以技術入股的形式成為了公司的股東之一。
公司尚屬創業階段,燒錢的速度無與倫比,后期的融資是一大難題。
沈毅杰有令人傾心的外形和三寸不爛之舌,憑著自己名牌大學博士的身份、靠著商業營銷的技巧,向金主推銷過程中,他所向披靡、拿到了多輪大額融資。
有了錢,公司飛速發展。理所當然,沈毅杰成了公司的靈魂人物。
2
婚后五年,我已經34歲了,雖然事業蒸蒸日上,我卻遲遲懷不上孕。醫生發現我患有巧囊和多囊卵巢綜合癥,這兩種病都嚴重影響生育,我欲哭無淚。
詳談之后,醫生認為是高強度工作導致的,他建議我放下工作、保持愉悅、順其自然。
“順其自然”這么多年都沒懷上,患病后還如何“保持愉悅”?
兩年后,我已36歲,依然沒有懷孕。沈毅杰是獨子,傳宗接代的壓力很大。于是,我決定嘗試試管嬰兒。
做試管,周期長、壓力大、花費高,一次兩次也不一定成功。好在,我已完全沒有經濟壓力。
交接工作后,我決定去香港私人醫院做。那邊人少、適應預約制、服務好,有錢就能約上給明星治病的大名醫。
果然,第三次,我終于懷上了。一年后,我順產下一個女孩,沈不能管娃,雙方父母年紀都大了,我成了全職媽媽。
一開始,我很有信心,博士都讀得下來,養孩子有啥難的?然而,我低估了嬰兒的能量,也高估了自己的耐心,更沒想到還有“產后抑郁癥”這個魔鬼。
空中飛人沈毅杰此時已經很少回家。一回深夜,女兒上吐下瀉,我正狼狽不堪,沈毅杰回來了,看到家里亂糟糟的樣子,他說:你一個大活人連個小孩都照顧不好,我天天這么累,就想回家睡一覺,這么吵我怎么睡?然后摔門去睡了酒店。
我傷心、無奈,我真的這么無能,連孩子都照顧不好?沈毅杰的指責在我腦海里回蕩,不斷沖擊著我的自尊心、自信心,原本要強的我何時落到了這步田地?
我懷念在校時自己意氣風發的樣子,也想念同學、導師,想念那個沉浸在學術殿堂中的自己。反觀鏡中之人,蓬頭垢面、不修邊幅、臉龐浮腫。
流淚已經無法發泄心中的郁悶,從此之后,看到沈毅杰我就氣不打一處來,家庭開始硝煙彌漫,原本的恩愛蕩然無存。
不知何時起,我們變成了互相最討厭的樣子。他認為我軟弱無能,我感覺他自私冷漠。
3
博士畢業十年后,我們迎來了第一次大型聚會。為了參加聚會,我著實好好捯飭了一下自己,提前半年就開始減肥,聚會前更是專門選了幾套昂貴的衣服。
但,光鮮的外表卻掩蓋不了我內心的惶恐和失望。當年向我請教問題的學弟學妹,有的已經成了著名高校的教授,有的幾經努力拿到了歐美名校的終身教職,還有的女同學雖事業一般但家庭美滿……
然而我呢?學術那些早已生疏,公司的事情有沈毅杰沖在前面,仿佛也沒我什么事兒。更何況,我再怎么使勁兒,也都是人家口中的“沈總夫人”。
這些年,周旋于孩子的屎尿屁之中,我一無所獲。可別相信那套“孩子就是全部,孩子是幸福的源泉”,受過高等教育的女性,千萬不能自欺欺人。
因為,真正的成就感,任何時候,都來源于自己。自信,只有自己能給。孩子、老公、錢……真的填補不了心里的空洞。
雖然我表面上過著富太太的生活,其實內心好像已經腐爛的蘋果,又酸又臭。
同學們的話題我插不上話,然而更讓我意外的是,當年在同學中名不見經傳的沈毅杰卻成了聚會的中心。最熱門技術他侃侃而談,最流行的創新模式他信手拈來,最取巧的融資方式他如數家珍。
那一刻,我才深深意識到,他早已遠遠的超越了我,從眼界、能力到社會地位。而我,只是沈毅杰的老婆。
那次聚會給我的沖擊力,可謂平生最大。聚會后,我失魂落魄好長時間,沈毅杰,對我來說,已經成了一個最熟悉的陌生人。
這么多年,我和他聚少離多,說實話,交流甚少。感情的最高點,還停留在做同學時的海誓山盟,夫妻的名分像那藕斷后的絲,連著兩個毫不相關的人。
這次聚會,讓沈毅杰徹底膨脹了,那若有若無的線仿佛也戛然斷裂。我隱隱感受到了危機,我想做些努力。但我們的婚姻,駕駛員的位置早已被沈毅杰霸占,速度、方向全在他的掌控之下,我只是那車里的乘客,左搖右擺、靜待擺布。
終于有一天,沈毅杰平靜地提出離婚,并提出讓我拿走大部分財產和孩子的撫養權。說實話,我對他也沒什么留戀,既然感情沒了,但我們還年輕,何不各自追求第二春呢?思考了兩天,我口頭答應了他的提議。就等著兩人都有空時,去辦手續。
然而,同事小劉的一個電話卻讓我得知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4
小劉是最初技術團隊的骨干,現在也是公司中層了。他說聯系不上沈總,想讓我提供一下早期公司核心技術的框架,這些東西沒有備份在公司最新的系統里。
他口中的這些技術內容,早已過時,對開發新程序并無助益,我咨詢原因。小劉竟然說:姐,沈總沒跟你說嗎,咱們公司兩年后有機會上市,上市后領導層將按比例分配期權。目前還在準備文書階段,這技術框架就是文書的一部分,很重要的。
上市,期權——這仿佛晴天霹靂!我如夢初醒,心中豁然透亮,沈毅杰此時提出離婚竟是這個原因!
十幾年來,公司董事長一直努力為上市做準備,他曾當面向全體員工承諾,上市后,會給團隊核心成員以期權獎勵。當時,我和沈毅杰還私下嘲笑過董事長,感覺他是在癡人說夢!上市,哪有那么簡單。
沒想到,在我原地踏步之時,公司的發展卻如此之快!
若上市了,公司的期權就在核心人員手中把持。三到五年后,待股票正式發行之時,按規定,期權便可以較低的約定價格買入高位股票,一買一賣,手握期權之人便能圈到一大筆錢。
那時,沈毅杰的資產可是天壤之別!
現在離婚,我分到的錢不過是上市后沈毅杰身家的九牛一毛!頓時,我如墜冰窟。因為,我不敢相信沈毅杰會對我如此絕情。其實,說“不敢”不如說“不愿”。
現在想想,“絕情”也沒有來由,感情早就冷了,他對我做得絕,也是情理當中。這么多年,我已然發現,他最愛的人就是自己。
哼,沈毅杰,你這么算計我,我也不會輕易饒過你!不行,我絕不能現在離婚。要離婚,也是帶走你沈毅杰手中一半期權再走。
我保持理智,裝作不知此事,卻以“我仍然愛他,希望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為借口對他進行挽留。
好話說了一堆,甚至用女兒打出了“親情牌”,但沈毅杰不為所動,他見我不松口,便斬釘截鐵:那就去法院訴訟吧!
5
通常,法院對初次離婚都以調節為主,一審駁回了離婚請求。
但如果他要凈身出戶,一而再再而三地向法院要求離婚,肯定拖不到上市那天,他的計劃便得逞了。
法院里,沈毅杰的決絕,讓我再次感受到男人的冷酷。其實,這個時代,女人再強也多少會有“弱者”的感覺。家庭的穩固,是女人安全感的來源,我潛意識仍不想失去這個家。
更何況,沈毅杰是我年輕時就愛戀的對象,面對他,我依然軟弱,他的表現帶給我很多負能量。
但我明白,事已至此,感情無法挽回,剩下的,便是要為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和保障了。
他理性、他冷酷?當年,我的邏輯思維全系第一,我的論文都是“一遍過”。要理性,我當然也有!
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我做家庭主婦很多年,圈子沒有、人脈也沒有,我絞盡腦汁、翻遍了通訊錄,能說上話的也只剩當年那些博士同學了。
為不打草驚蛇,我私下找到了聚會時重新聯系起來的博士學弟張群,這個師弟跟沈毅杰并不熟悉,但在學校卻得到過我的幫助。
得知了我的經歷,他十分同情我。幸運的是,他愛人馮媛便是上海知名律所的民事律師,我馬上請她幫忙。
馮媛告訴我,沈毅杰已經請了律師團隊,發誓要打贏這場官司,她建議我找他們律所的一把手——律師界泰斗鄭老先生,牛人的影響力是巨大的,也許找到他,能幫我贏了官司。
但馮媛也提醒我,鄭老先生年事已高,不愛接小案子,如果我和他有眼緣說不定會幫我一把。為了見到他,我在馮媛指點下來到上海某法庭對著泰斗圍追堵截,以求他的幫助。
這法院管理嚴格,沒有證件不能隨便入內,正巧當天恰好有一個公開審理的案件,我以旁聽為借口混入其中。我入庭時,趕上了律師的總結陳詞,這陳詞頓時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我發現,這個案件跟我的事情有諸多相似之處!
被告是女方,她老公車禍去世,留下大筆遺產和一對雙胞胎男孩。她老公是獨子,公婆怕女方帶著遺產再嫁,且老人舍不得雙胞胎孫子,便起訴爭奪孩子撫養權。
理由讓人匪夷所思:雙胞胎竟與女方沒有血緣關系!
原來,孩子是夫妻倆赴美國代孕得來,當時因女方排卵有問題,連卵子都是買的。
這塊內容在我國法律尚屬空白,專家、法官都抓耳撓腮,然而辯護律師舌燦蓮花,旁征博引,從國外類似案件的先例,到我國憲法精神,甚至全文背誦了一篇最高法院副院長撰寫的關于法理精神之公平正義的文章。
最后,他又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邀請幼兒園老師、保姆、鄰居、小區保安等多名證人,用大量例證證明女方的至深母愛。
他反復強調,老人年事已高,不能保證足夠的時間陪伴孩子、教育孩子。孩子只有跟著愛他們的“媽媽”才能過得好。最終,他贏得了勝利,女方拿到了撫養權和全部遺產。
我在法庭后排聽得熱血沸騰,這不就是我需要的人嘛!
這名律師叫湯東鑫,專門打這類“不明所以”的官司。我向馮媛打聽這個人,她說,湯東鑫早就名聲在外。他敢接別人不敢接的案子,也能出其不意、以巧取勝。我表示想找湯東鑫試試,我有直覺,感覺湯東鑫能幫到我!馮媛勸我慎重,她說:湯東鑫善于在灰色地帶游走,并非為主流所接受。
她的話很有道理!然而,要是正面御敵,我沒自信贏得了春風得意、勢在必得的沈毅杰。這種時候,用點“妙人”、搞點“偏方”興許能成。
果然,我的直覺幫了我!
6
我約出湯東鑫,他果然十分“非主流”。律師常常西裝革履,而他呢,匡威帆布鞋踩在腳下,上身套個連帽衫,戴著一副大圓黑框眼鏡。若不熟悉,會誤以為他是個喜歡“嘻哈”的大學生。
不得不承認,當代是個以貌取人的時代,人靠衣裝馬靠鞍,你不把自己捯飭明白,人家就看不起你!我相信,很多法律界前輩看到湯東鑫這個樣子,肯定氣得吹胡子瞪眼睛。
但是,沈毅杰有錢有人脈,他的律師團是主流中的主流,一拼財力我比不過,二拼精力我沒有。
主流?哼,此路于我不通!
馮媛說,湯東鑫當年讀博時的論文,就入不得國內學院派老學究的法眼,于是憤而出國讀博,甚至拿到了美國的律師證。就憑這點,我便對他產生了信任,他的經歷告訴我,他有想法、敢挑戰權威,有本事、能跳出別人的鉗制,還有能力,要知道美國的律師證含金量相當之高。
他肯定可以幫我贏得官司!
閑聊之后我得知,湯東鑫在國內法律界已聲名鵲起,律師費并不低于知名大狀,我手頭的錢他根本看不上。
不就是錢嘛,要是幫老娘成功拖延時間,挨到上市后分個沈毅杰的一半身家,多少我都出得起!
果然,湯東鑫對我的態度頗為贊賞。他說:很多時候,當事人若能充分相信律師,愿全力以赴配合律師,那么官司就贏了一半兒。說白了,他對我這個當事人也很滿意。
他詳細了解我的訴求之后,率先提出如果贏了官司要以我離婚分得財產的10%為律師費,并保證幫我打贏官司。
我看他志得意滿,也想知道他葫蘆里買的什么藥,便一口答應,在委托代理合同上簽了字。
湯東鑫對我的干脆十分滿意,他說:咱倆確實有緣分,你放心,我已經想出了一個點子,就看你是否配合。
7
再次開庭的時間是半年后,這半年來,沈毅杰處處躲著我,甚至把我的電話、微信等多種剛聯系方式都拉黑。女兒每天都哭喊著要爸爸,這令我倍感心酸:人會變、情會淡,唯有金錢恒久遠。
開庭時,沈毅杰竟然沒有出現,我一聲冷笑,他還怕我賴上他?他的豪華律師團到場,闡述了主張——堅持離婚,并愿意讓步,在財產上極大地對我傾斜。
對此,我渾不在意。
到我發言之時,我整了一下衣服,鎮定起立。湯東鑫告訴法官,有新的證據提交。于是,我向法官出示了一張醫院的B超單:上面有一團灰白色圖像,是發育中的胚胎,數據顯示我已經懷孕4周。
是的,沒有沈毅杰,我也再次成為一個孕婦!
沈毅杰的律師們目瞪口呆,令我心花怒放。果然,法官當庭宣布:根據法律規定,女方在懷孕期間、分娩后一年內或中止妊娠后六個月內,男方不得提出離婚。據此,再次駁回沈毅杰的離婚請求。
但是,他們的律師果然牛,當庭表示我們夫妻二人早已沒有夫妻之事,指控我是為了拖延離婚通奸他人懷孕。對此,湯東鑫早已料到,再次出示一份證據:香港醫院為我做的植入胚胎手術的證明材料。至此,對方律師再無發言。
原來,湯東鑫告訴我,我的核心便是拖延時間,唯一的辦法就是再次懷孕,但和沈毅杰同床共枕絕無可能。為了再次懷孕,我想到了當年做試管冷凍的十幾個受精卵,雖然我女兒都上幼兒園了,但它們依然靜靜躺在香港醫療診所的冷柜里。
香港的身份系統、規則等有別于大陸,且更自由、更具操作空間,我親手仿造了沈毅杰的授權簽字,成功復蘇了冷凍著的受精卵,并再次受孕。
庭審結束后,我聽從湯東鑫的建議搬了家,出于人身安全的考慮,我住在一個只有我父母和個別好友知道的住所,直到兒子的降生。
我給兒子起名“順順”,因為他的到來,媽媽開始時來運轉;也因為他的到來,媽媽要開始新的生活了。
這幾年,公司為準備上市運作得十分順利,還沒等順順斷奶,便成功了,比計劃還提前了半年。
湯東鑫確實是個能人,他幫我弄到了沈毅杰公司上市前簽的協議,這個自大的家伙,之前以為給我大部分財產我就會離婚,沒預防我,如此,他即便串通別人更改都不行了,惡意轉移財產,損失更大。
有了這些籌碼后,我第一時間起訴離婚,平分了沈毅杰的期權,并帶走了兩個孩子。哺乳期的兒子自然還歸我。女兒,沈毅杰是不要的。
沈毅杰非常惱火,不單單是在于我分走了他大筆財產,還因為這世界上又多出了一個他的孩子,要多付一筆撫養費。這件事,大大超出了他的控制。對于控制欲極強的沈毅杰來說,“失控”會讓他抓狂。
一想到他眉頭緊皺、抓耳撓腮的樣子,我心里便有大把說不出的痛快。
這陣子,通過不斷接觸,我發現湯東鑫很有想法,他其實很想得到國內主流法律界的認可,頗有點懷才不遇的感覺。
逐漸地,我們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湯東鑫也十分喜歡我的孩子,與他們相處很融洽。但,我們誰都沒有越過雷池。雖然同齡、互相欣賞、他未娶我也再次“未嫁”,但我知道,我目前最大的任務是撫養好兩個孩子,如果有緣,我希望能發展一下,如果沒緣,當個朋友也好。
總之,我對自己的現狀很滿意。
離婚后,我很低調。畢竟,一個有錢的離異女人不要太惹人注意的好。有些好事者認為我“很可憐”,為了“幾個錢”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婚姻。
我笑了,我一雙兒女、有學歷、有能力,最關鍵,我還將有一輩子花不完的錢,而且沈毅杰還要每月按時付撫養費!
那些看著我境遇發酸的人,自己摸摸口袋再想想,到底誰可憐呢?
晚情簡介:百萬暢銷書作家,云意軒翡翠創始人,致力于女性自我成長,新書《做一個有境界的女子:不自輕,不自棄》正在熱銷中,代表作《做一個剛剛好的女子》。公眾號【晚情的休閑時光】【晚情聊育兒】【傾我們所能去生活】創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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