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喜交加是什么滋味?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有切身的感受。
1985年,38所的人對此就深有體會。這年所里從貴州大山中遷建合肥獲批,可還沒來得及高興,一盆冷水就迎面潑來:
遷建共需2800萬,自籌就要700萬,實際還要遠超這個數字,而所里的年收入不到1200萬。
缺口資金落實不了,遷建就可能……
就在這時,47歲的王小謨被任命為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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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嘲自己一輩子只會做研究雷達一件事,又有何德何能擔此重任?
可所里的同事卻不這樣看。
在他們印象中,這個有著“魔鬼”的綽號的人(“魔”和“謨”諧音,“鬼”則因他“鬼點子”多),思維方式很特別,不走尋常路,擅長出奇制勝。能帶大家走出困境的,非他“謨”數。
最終,他不負眾望,不僅帶領38所突圍,而且還把中國的預警機推向世界巔峰,領先美國整整一代,還創造了世界預警機史上九個第一。
他成了中國現代預警機事業的開拓者和奠基人,并被譽為“中國預警機之父”。
那么,王小謨又是如何做到的呢?我們從頭說起。
- 因京劇結緣無線電
1938年11月,王小謨生于上海,不久就隨家人來到北京。
住在大雜院他,從小就頭腦活絡,又淘氣好動,經常帶著小伙伴嬉戲打鬧、爬高上低。在學校里也不安分,挨了批評,就惡作劇地拔掉老師自行車的氣門芯,凡男孩子干過的搗蛋的事他都干過。
不過,他癡迷京劇,沒事便纏著琴師教他唱拉。他很想有一臺收音機,可家里不富裕,他就拿著積攢的零花錢,買來了原材料,自己組裝了一臺。
當梅蘭芳的戲從耳機里流出,他興奮得一宿沒睡。從此,與無線電結緣,以后還報考了北京工業學院(現北京理工大學)的無線電專業。
1961年他以優等生畢業,被分到了南京國防部第十研究院第十四研究所工作。由于能力突出,不久,所里就給他壓擔子,讓他獨立承擔研制當時國際上最先進的三坐標雷達。
當時蘇聯剛剛撤走援助專家,丟下了一堆資料。作為探路先鋒,王小謨深感責任重大,一頭扎進了這些資料堆里。
1963年國家正式立項研制三坐標雷達,王小謨也不再孤軍奮戰,成了研究小組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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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準備甩開膀子大干時,國際形勢惡化,國家提出了三線建設的戰略構想。
1969年,王小謨接到調令到三線去。14所同去貴州的有八九百人,他們將去組建新的研究所---電子工業部第38研究所(今中國電子科技集團公司第38研究所)。
剛到貴州都勻時,百廢待興,王小謨他們只能自己動手,搭起簡易“棚戶”,鋪設飲水管道和電線,就是在這種條件下,組建了38所。
正是這段同甘共苦的經歷,王小謨在所里贏得了威望。
1972年,王小謨被任命為383雷達總設計師,開始繼續三坐標雷達研發工作。
經過13年苦心鉆研,1976年我國第一部三坐標雷達橫空出世。
- 兩部雷達改變命運
此時正逢改革開放,中外交流合作密切,383雷達因為面臨著威力不足等許多問題,許多人便質疑貴州三線山溝溝里能“飛出金鳳凰”,他們主張直接購買美國的AN/TPS-43雷達。
383雷達命懸一線。好在空軍雷達部門給予了支持,上級同意再給他們一次機會。
1979年底,改進后的383雷達被運到武漢測試。
可是,出師不利。探測距離200公里是“生死線”,可好的時候超過了250公里,壞的時候卻不到200公里,有時雷達屏幕上甚至看不到飛機。
反反復復檢查調試了三個月,還是一籌莫展。
就在瀕臨絕境時,一個偶然的機會,問題終于找到和解決。
原來當時檢測雷達12路接收器時,是一路一路檢測的,獨立工作都沒有問題。但當12路在一起工作時,接收器彼此之間有輕微干擾,影響了接收器的靈敏度,而這個干擾是隨著雷達頻率的變化時有時無的。
383雷達命運峰回路轉,1984年通過國家設計定型,裝備部隊。
該雷達集數字化、集成化、自動化于一身,多項指標上超越美國,我國也因此一舉進入三坐標雷達技術世界先進行列。
1985年,“383三坐標引導雷達”獲國家科技進步獎一等獎,王小謨在受獎人員中排名第一。
此后,王小謨又搞出了另一部標志性雷達:JY-9。
1985年,38所遷建合肥獲批。這年底,王小謨走馬上任,但遷建的總投資存在巨大的缺口,作為雷達人,他決定發展出口裝備創匯, “殺出一條血路來”。
1987年11月,開羅國際防務展開幕,王小謨帶去了三款雷達參展,其中兩款是成熟產品,JY-9卻是一款只有草圖的“紙上雷達”。
正可謂“有心插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埃及偏偏就看上了這款紙上雷達。
原來,當年5月,西德青年魯斯特駕駛一架輕型飛機超低空飛行,突破了強大的蘇聯雷達防空網,成功著陸莫斯科紅場,世界為之震驚。
由此國際上掀起研制和采購低空雷達的熱潮。JY-9就是一款中低空兼顧雷達。埃及方面表示,三個月后派團實地考察。
這下玩大了,38所也炸了鍋!
可王小謨不愧是“魔鬼”,他“三管齊下”:
迅速組建了研制團隊,工作計劃精確到天;
預付一筆錢給合作廠家的一線人員;
考察團來時,先讓他們在北京體驗長城的壯觀,然后又去桂林飽覽山水的秀麗,三五天的“安排”, JY-9終于在考察團到達38所前的當晚落地。
此后,JY-9又經歷了多次起死回生的戲劇性波折。
1992年,改進型的JY-9A終于通過驗收,還在在埃及與美、英、法、俄羅斯等同類產品的同臺競技演習中,一鳴驚人,電子對抗性能排名第一,綜合排名第二,被國際公認為優秀的低空雷達。
不久,38所先后成功出口了13部JY-9A雷達,創匯超過2900萬美元,由此,38所的搬遷走出了資金困境。
從90年代初起,JY-9系列又裝備中國軍隊。
1995年,JY-9雷達也獲得國家科技進步一等獎,王小謨在獲獎人員中排名第一。
這一年,他當選為中國工程院院士。
- 不相信“買不如造”
JY-9成功之后,1992年,王小謨從38所調任中國電子工業總公司軍工局局長。
此時,他意識到,中國那么大,如果僅依靠地面雷達是很難覆蓋全部領空的,于是,他便開始把注意力放在了空中預警機上。
他曾說,我一輩子就做了一件事:研制雷達,然后負責將世界上最先進的技術應用到預警機上,把設計變為現實。
確實,1992年就如同一條分界線,把他的職業生涯一分為二:前半部分研制雷達,后半部分把它“搬”到預警機上去。
契機就在不經意間出現。
1982年6月,敘以戰爭爆發,以色列空軍在E-2C預警機引導下,直搗貝卡谷地防空導彈陣地,并與敘利亞空軍展開空戰,最終以零傷亡摧毀了敘利亞軍機84架,導彈連19個,這一戰果震驚了世界。
1990年爆發的海灣戰爭,美軍預警機再次發威,聯軍空軍幾乎對沒有預警機的伊拉克形成了單方面的屠殺。
這時,人們猛然意識到,預警機不僅是空軍的“眼睛”,也是空中帥府,更是現代化立體戰爭的核心和空戰的神經中樞。如果說,轟炸機代表機械化戰爭,那預警機就是代表信息化戰爭,是現代空軍的標志。
借此機會,王小謨便聯合十幾位老專家,聯名上書,主動請纓自主研制預警機。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從此他被卷入了長達數年的質疑和爭論中。不少人認為,我們完全可以從國外買預警機,沒必要花那么大的精力和資金投入研發。
對此,王小謨據理力爭,厲聲駁斥:
“我們當然可以從國外買,省時省力,但是,一旦戰爭真的爆發,國外只要卡住幾個配件,我們買回來的預警機就用不了了,就廢了,到那時侯后果將會相當嚴重!”
高層在聽取了各方面的意見后,同意和外國合作研制預警機。
一開始,蘇聯有意向合作,但沒想到,當中國代表團抵達莫斯科準備參觀預警機時,他們突然反悔。
當時中美關系正處于蜜月期,中國又向美國提出請求,但對方以“預警機是戰略武器”為由,同樣拒絕了我們。
所幸經過多年秘密而艱辛的談判,在上世紀90年代,我們終于和以色列簽訂了共同研發合同,中方由王小謨擔任總設計師。
作為中方領軍人物,王小謨是一位公認的“戰略科學家”,正是他在一些關鍵節點上獨出心裁,甚至力排眾議的落子布局,才使得中國預警機實現了跨越式發展。
剛開始,以色列表示由他們主導研制方案,對此,王小謨堅決要求必須要由中方主導,并且在中國國內同步研制。
為了賺錢,以色列最終也同意了。
王小謨的這種“把核心技術牢牢抓在自己手里的想法”,后來也被證明是絕對正確的。
這個項目以蘇制伊爾-76運輸機為機體,預警雷達是以色列正在研制的“費爾康”相控陣雷達,所以被稱為“費爾康”預警機。
合作研制期間,王小謨提出采用大圓盤、背負式、三面有源相控陣新型預警機方案,這是世界首創。
研發開始之后,他和團隊實行7+11 的工作制,一周上7 天班,每天工作超過11個小時,整整五年他沒有過過一個春節,除此之外,與之相伴的還有實驗中飛機上的90 多分貝的噪音和不可預料的飛行風險。
然而就在雙方共同研制出的飛機設備快到裝機試飛階段時,意外發生了。
美國人通過衛星發現,中國從蘇聯購買的伊爾-76改裝機正停在特拉維夫機場,西方媒體立刻大肆炒作“中以合作研究預警機”。
2000年7月,在美國總統克林頓的脅迫下,以色列人撕毀合同,賠償 10 億美元,中國的第一架預警機就這樣胎死腹中。
隱忍奮斗這么多年,卻遭遇這樣的結局,研究所里的氣氛一度非常壓抑,在各部門協商怎么辦時,一向儒雅隨和的王小謨拍案而起:
“我愿意拍下腦袋來立軍令狀,只要我們下定決心,就算拼命也要拿下這個‘爭氣機’來!”
“爭氣機”是國內研究人員給預警機的取的外號。
王小謨向上級建議“立足自主研制國產預警機”,得到中央領導的大力支持。
這時,王小謨當年的布局發揮了作用。在與以色列的合作中,中方已經培養出了一支自己的團隊,雖然成員只有22人,且大都非常年輕,但這都是能夠承擔重任的精兵強將。
2000年是新世紀的開端,也是中國預警機事業的開端,這年12月“空警-2000”研發立項。
為了培養新人,王小謨大膽推薦自己的得意門生陸軍擔任總設計師,他自己則擔任總顧問。
王小謨對于雷達和運載機的設計已形成自己的想法。當時中國已經搞出了最先進的相控陣雷達,所以,要做就做最先進的預警機。
但我們雷達唯一的缺點是重量高達13.5噸,要把這么一個大家伙搬上天,國產飛機是做不到的,因此,他建議先使用蘇聯的伊爾-76轟炸機進行改裝,這種飛機本身重達190噸,負載國產雷達沒有任何問題,這就是中國第一架預警機“空警-2000”的雛形。
但與此同時,王小謨還堅持要在國產運-8飛機上進行改裝。
在他看來,伊爾-76畢竟是別人的產品,如果哪天不賣了,那國產預警機等于又斷檔了,同時,伊爾-76在機動性方面也不符合他對預警機的構想,因此,他還力排眾議為運-8改裝的“空警-200”項目立項,并從原本22人的團隊中分出去一半,專門搞這個全國產項目。
2007年“空警-2000”和“空警-200”終于橫空出世,距離引進“費爾康”預警機項目夭折僅有短短六年,王小謨當真為中國制造出了“爭氣機”。
更令人振奮的是,中國預警機開局即王者,“空警-2000”采用固定雷達盤,安裝有三塊相控陣雷達,不需要旋轉便可完成360度掃描,比美國E2、 E3預警機的多普勒雷達及轉盤更加安全可靠。
更重要的是,“空警-2000”的性能比同樣采用相控陣雷達的“費爾康”預警機也要先進。美軍E2的探測距離是480千米,E3是650千米,“費爾康”是800千米,而“空警-2000”達到上千千米。
除了它的遠外,“空警-2000”還有一個“最強大腦”,能夠憑借先進的數據鏈,同時指揮數十批次上百架戰機完成防空攔截,對地攻擊等各項任務。
如果發生空戰, “空警-2000”能夠做到先敵發現,在敵人有所察覺之前搶先發動進攻。
也難怪,美國知名智庫詹姆斯敦基金會如此發表評論:
“中國空軍采用相控陣技術的空警-2000,比美國的E-3C預警機整整領先一代!”
美國人都如此緊張,俄羅斯人自然更不必多說。
消息公布后沒多久,他們就停止了對華出口伊爾-76轟炸機,盡管當時還有訂單沒有交付,但這樣的結果早在王小謨的意料之中。
然而,中國預警機真正的希望卻在當時不大起眼“空警-200”上。
“空警-200”是中國產運-8改裝而來的,這種飛機本身重60噸,一開始只能背1噸重的雷達,因此,初代“空警-200”開始背上長著根“平衡木”,毫無疑問,這樣的造型會損失很多視野,但在之后的幾年里,王小謨團隊在此基礎上又研發出了“空警-500”。
“空警-500”雷達重4.5噸,其各項參數領先“空警-2000”一代。
新的國產預警機創造了世界預警機發展史上的九個第一,突破了100 多項關鍵技術,累計獲得重大專利近 30 項,中國的預警機由此成為世界上看得最遠、功能最多、系統集成最復雜的機載信息化武器裝備之一。
- 把人才培養傳承下去
王小謨特別重視人才建設和人才培養。
上世紀80年代,38所剛從貴州三線遷出,遷建資金異常緊缺,他就花了40萬巨款從中科大“買”來7個碩士,陸軍就是其中之一。
也是在“空警-2000”正式批復立項那年,63歲的王小謨主動提出自己不再擔任“空警-2000”任務的總設計師,并提議陸軍來擔任,而他自己則把精力投入到了制定出口型預警機方案上去。
當時“空警-2000”、“空警-200”都已正式立項實施,好不容易儲備培養的預警機研制人才都已投入其中,于是,王小謨另辟蹊徑,自己出任總負責人,又找來一些退居二線的老同志和剛畢業不久的年輕人,拉起一支“老頭加娃娃兵”的出口型預警機研制隊伍。
只花了一年時間,他們就拿出了一整套技術方案,還給它取名“波斯眼”。
他的激情感動了集團,項目順利立項。
在培養年輕人上,他首先從樹立正確的設計理念入手。培養年輕人他認為人是第一戰斗力,要堅持以認為本。飛行員的痛點就是在預警機上一待就7個小時,而且雷達機很快就能讓駕駛艙內溫度飆到40度以上,因此,在“ZDK-03”研制過程中,他提出了一個特別的建議,在預警機上安裝廁所和空調。
這個提議很多人對此不理解,立即炸鍋了。
一個廁所有200千克重,對飛機來說,省一克重量就是省一克黃金。機體的重量大幅增加,飛機的整體性能受到很大的制約,減重成為關鍵。
但他堅持自己的想法:“我來負責這個重量,我電子騰出200公斤來裝廁所。”
一直到每個螺釘,他都仔細地考慮,螺釘用實心的還是用空心的。就是一點點摳,一克一克地摳。
在他的堅持下,專門耐高溫的軍用空調也首次出現在雷達機里,不僅“ZDK-03”,“空警-2000”、“空警-200”、“空警-500”都是如此。
到2006年4月,“ZDK-03”樣機經過安裝調試一切準備就緒,就在就要送到用戶國做檢測的關鍵時候,王小謨卻在一次試飛完成后回城的路上發生了車禍。
車禍造成他左腿粉碎性骨折,但更糟糕的是,腿還沒治好,他的身體又出了狀況,被檢查出惡性淋巴癌。
周圍的人異常的傷心,反而他自己非常的樂觀,生病期間,他還把預警機的設計師叫到了病房,一起探討工程的進度。
此時,“警-2000”、“空警-200”和“ZDK-03”已經完成試飛,即將進入最后的驗證階段,只要完成這一步,他的人生就再也沒有遺憾了。
在此后的半年里,他不斷重復著單位、醫院、家三點一線的生活,他笑著說:“別把自己當成病人,就當成是上班去了就行了。”他喜歡京劇和二胡,即使在化療期間內,人們也經常能在他的病房里聽到二胡聲,這種樂觀精神讓每個接觸到他的人都深受感染。
半年之后,他竟然奇跡般地康復了!回到試驗場,他對大家宣布:“我又活過來了”。
那段時間,已經接近70 歲的他,每一次實驗都要忍受著夏天40 多度的高溫,還有90 多分貝的噪聲干擾,對此,他并沒有選擇放棄,他堅持了下來,他要給年輕人做表率。
2006年5月,用戶完成驗收,他們非常滿意。由于經費有限,用戶國退掉了原定另一個國家的兩架預警機,和中國簽訂了合同,用戶國還為“ZDK-03”取了一個響亮的名字“喀喇昆侖之鷹”。
“ZDK-03”的成功出口,使中國成為繼美國、瑞典、以色列之后,第四個具有預警機出口能力的國家。
讓王小謨感到欣喜的是,不僅心愿得以完成,更重要的是帶出了一支隊伍。當年團隊中的“娃娃兵”們,如今都已成為中國雷達事業的中流砥柱。
王小謨不愧是“戰略科學家”,他先后培養出18位中國預警機系統或雷達系統總設計師。
2013年,王小謨獲得國家最高科學技術獎,并得到了500萬元的獎金,而他卻只留下50萬元看病和生活,用剩余的450萬元和通過各種渠道籌集的2000萬元,創立了雷達創新獎勵基金,每年獎勵三名在雷達和預警探測技術領域作出突出貢獻的年輕人。
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里,當我們提到“國際領先”,通常會下意識地對標歐美,但在2007年之后,在預警機這個領域里中國已經超越歐美,獨步全球。
什么叫國際領先?王小謨笑著說:
“就是你美國人要做的話,你也得要看中國人的臉色,我做的什么樣的,這就叫國際領先!”
他曾說:
“自己的一生是搏命的一生,即使在他80歲之后,也沒有改變這種拼搏的底色。”
2022年5月17日,83歲的王小謨再次出征,領銜成立王小謨空基技術實驗室,向網絡信息體系建設發起攻關,他的拼搏精神似乎永遠不會停歇。
然而皓月星光,終有盡時,2023年3月6日,王小謨因病醫治無效在北京逝世,享年84 歲。
23年前,王小謨和他的同輩曾誓言為了中國空軍“我們一定要爭口氣”,時至今日,這句標語依然掛在預警機機庫中,這樸實無華的八個漢字,就像一支永不熄滅的火炬,指引萬千后來者在更高更遠的天空上書寫華夏兒女的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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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他身后的天空中,一架架性能卓越的“爭氣機”正盤旋、凝望、守衛著他摯愛的神州熱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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