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季度凈利潤暴跌71%，馬斯克緊急“回歸”汽車業務

撰文 | 大衛

編輯 | 茶茶

當地時間4月22日，特斯拉發布了2025年第一季度財報，由于汽車交付量的驟減，公司營收、利潤等核心財務指標全部大幅低于預期。

財報顯示，特斯拉今年一季度實現營收193.35億美元，市場預期為213.48億美元，較去年同期的213億美元下滑9%。營收下降的主要原因是汽車交付量下降，特斯拉稱部分原因是新款 Model Y的換代以及車輛平均售價（ASP）的降低等因素所致。受此影響，特斯拉一季度汽車業務營收只有139.67億美元，同比下滑20%。

更為嚴重的是，特斯拉一季度凈利潤暴跌71%，從去年的13.9億美元（每股41美分）降至4.09億美元（每股12美分）。本季度營業利潤從去年同期的11.7億美元下滑66%至4億美元，營業利潤率為2.1%，同比下降343個基點。

美媒分析稱，凈利潤大幅下跌的原因是該公司難以克服海外競爭壓力，以及首席執行官埃隆·馬斯克在特朗普政府中扮演的角色帶來的“聲譽沖擊”。

今年以來，特斯拉已累計下跌超過40%，蒸發了超過5300億美元，抹去了美國大選后的所有漲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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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板塊成拖累整體業績的核心因素

雖然馬斯克多次重申，特斯拉是一家人工智能+機器人公司，而不僅僅是一家汽車公司。但從當前的營收結構來看，汽車業務仍然是特斯拉主要的收入來源。因此，汽車業務的業績表現直接關系到特斯拉的整體財務狀況。

財報顯示，特斯拉一季度汽車業務營收139.67億美元，同比下降20%。其中，Model Y生產線升級、全球降價補貼政策以及美元貶值導致單車利潤率承壓。儲能業務雖同比增長67%至27.30億美元，但難以彌補汽車業務的虧損缺口。

值得注意的是，特斯拉一季度通過出售碳排放信用額獲得5.95億美元收入，若剔除這一非經常性收益，其核心汽車業務實際已陷入虧損。

營收下降來自于銷量下滑。財報顯示，一季度，特斯拉總汽車產量為362,615輛，較上年同期的433,371輛下降16%；其中，Model 3/Y產量為345,454輛，較上年同期的412,376輛增下降16%；其他車型產量為17,161輛，較上年同期的20,995輛下降18%；

總汽車交付量為336,681輛，較上年同期的386,810輛下降13%；其中，Model 3/Y交付量為323,800輛，較上年同期的369,783輛下降12%；其他車型交付量為12,881輛，較上年同期的17,027輛下降24%。

這是自 2022 年二季度以來，特斯拉拿出的最低季度交付成績。

對于特斯拉來說，這種下滑是讓人非常意外的。因為在很長時間里，特斯拉都保持20%至 100%的增速，支撐它成為世界上市值最高的車企。

從區域市場表現來看，歐美市場明顯“拖后腿”。特斯拉在中國市場表現相對穩健，第一季度交付了13.7萬輛，同比增長3.6%。不過，盡管實現了增長，增速相比過去已明顯放緩。

相比之下，美國和歐洲市場則出現了大幅度滑坡。數據顯示，今年第一季度，特斯拉在美國的交付量約為14.2萬輛，同比下降超過10%；歐洲市場更是近乎“崩盤”，德國市場3月注冊量同比暴跌76%，丹麥、瑞典跌幅均超60%，法國一季度銷量同比下滑41.1%。即便在政策相對友好的荷蘭，銷量也接近腰斬。更令資本市場擔憂的是，特斯拉官網顯示新款Model Y交付周期僅延長1-2周，遠不及數年前供不應求的火爆場面，暗示訂單量已現疲態。

歐洲銷量的暴跌，與馬斯克從政密不可分。馬斯克為特朗普的連任貢獻了超過25億美元，但自去年以來，他的政治參與引發了世界各地對特斯拉汽車的抗議和抵制。3月以來，法國、德國接連發生特斯拉充電樁被縱火、展廳遭焚毀事件，現場遺留“抵制特斯拉”標語。

消費者的抵制只是冰山一角，更嚴重的挑戰來自歐洲各國政府的政策調整。近年來，隨著馬斯克政治野心的暴露，歐洲各國政府對特斯拉的態度也發生了明顯變化。

法國是第一個采取行動的國家。2024年底，法國政府宣布暫停對特斯拉的購車補貼，理由是“特斯拉的數據收集行為不符合歐盟的隱私保護標準”。這一決定立即對特斯拉在法國的銷量造成了沖擊。數據顯示，2025年1月，特斯拉在法國的銷量同比下降了60%。

德國則加強了對特斯拉自動駕駛技術的審查。德國交通部表示，特斯拉的自動駕駛系統存在“嚴重的安全隱患”，并要求特斯拉在德國境內暫停相關功能的使用。這一決定不僅影響了特斯拉的銷售，還對其品牌形象造成了沉重打擊。

此外，歐盟委員會正在醞釀新的數據安全法規，劍指特斯拉收集用戶數據的行為。根據新規，所有在歐盟銷售的汽車制造商都必須確保用戶數據的本地化存儲，并接受嚴格的監管審查。這一政策無疑將對特斯拉的商業模式構成重大挑戰。

正當特斯拉深陷內憂外患時，中國電動車品牌悄然占據歐洲貨架。比亞迪、蔚來等車企憑借更實惠的價格和本土化設計，迅速搶占中端市場。據統計，2025年一季度中國品牌在歐洲電動車市占率突破15%，其推出的旅行車、小型SUV等車型精準切中歐洲家庭出行需求，進一步擠壓特斯拉生存空間。

由于一季度業績不佳，特斯拉在本次財報中宣布撤回于2024年底發布的全年增長指引。

按照此前預估，特斯拉各系列車型2025年將合計交付215萬輛-233萬輛，同比增速在20%~30%。這意味著特斯拉在一季度實際完成量低于目標下限的六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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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斯克要回歸造車

不僅業績利潤“雙跌”，特斯拉其它多項核心財務指標也遠遜于預期。公司的盈利能力在明顯惡化，一季度凈利潤 4.20 億美元，較去年同期的 14.05 億美元跌超70%。最終調整后的每股盈利僅有0.27美元，同比下降40%，遠低于市場預期。

毛利方面，剔除碳積分收入后，汽車業務的毛利率為12.5%，略高于預期的12.3%，但仍處于近年來的低位。

公司調整后（non-GAAP）每股收益為0.27美元，遠低于市場預期的0.38美元。這一數字幾乎印證了華爾街此前對特斯拉盈利能力惡化的判斷。

財報電話會上，特斯拉給出的解釋是，通常每年第一季度，是全年最疲軟的季度，所以特斯拉選擇在Q1對全球最暢銷汽車Model Y進行升級改造，有4座工廠停產數周，這直接導致了一季度的產量減少，進而影響了銷量和營收。此外，特斯拉的其他促銷活動，也影響了一季度的營收和利潤。

同時，特斯拉稱快速變化的貿易政策，對全球供應鏈和特斯拉的成本結構產生了不利影響，汽車和能源市場的不確定性持續上升。再加上政治情緒的變化，預計會對特斯拉產品的需求產生重要影響。

在一季度業績迷失的情況下，馬斯克表示，從5月開始，他將“大幅”減少管理政府效率部的時間，“將把更多時間投入到特斯拉”。

汽車業務方面，他在財報電話會議上表示，低成本新車型的生產準備工作正按計劃進行，預計將于2025年上半年開始投產。此外，Robotaxi（自動駕駛出租車）的大規模生產仍預計從 2026 年起逐步展開。

這款備受期待的經濟型車型，長期以來被華爾街分析師視為評估特斯拉未來增長潛力的關鍵指標之一。去年，業內預測該款車型名或為“Model 2”以及“Model Q”，定位低于Model 3。

自動駕駛出租車名為「Cybercab」，預計于2025年6月在美國奧斯汀進行試點。引人注目的是，這款 Cybercab 將采用完全自動駕駛設計，不配備方向盤、油門或剎車踏板。

不過，馬斯克對平價車型和自動駕駛的承諾已持續多年，但至今尚未實現大規模交付。此外，對于即將投產的平價車型，特斯拉也沒有提供具體的細節信息，這使得外界在期待進展的同時，也保持著謹慎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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