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
南京“紅老頭”前些天刷爆網(wǎng)絡。
從一開始的“60歲大爺男扮女裝釣千人”，到警方通報中38歲男子焦某某因涉嫌傳播淫穢物品罪被刑拘。
吃瓜群眾沉浸在一場關于“性壓抑”與“低俗”的集體狂歡，直嘆活久見系列又加一。
可當一場鬧劇結束，值得我們思考部分才剛開始。
整個事件被捕的只有焦某某，而那些與其發(fā)生性關系的嫖客，卻成了全身而退的“受害者”。
偷拍當然該追責，傳播視頻的確違法，可當有傷風俗成了隱性主語，焦點就變了。
現(xiàn)實中的肉體行為，如果包裝得足夠“私密”或“自愿”，往往能在灰色地帶獲得某種默許。
而想象中的情欲描寫，只要被貼上“傳播”標簽，便能立刻招來最嚴厲的處罰。
幾年前，一些網(wǎng)絡作家因撰寫耽美小說被判10年刑期，罪名同樣是傳播淫穢物品。
沒有實際受害者，也未直接引發(fā)公共秩序混亂，依據(jù)的是一紙“危害風化”的判定標準。
文字被判10年，嫖娼最多罰300款，文字的邊界比肉體更容易越界，想象的世界比現(xiàn)實更容易得罪人。
法律這時候更像是在維護一種社會想象，而非處理一個具體案件。
法律的敏感，不在傷害的實質，而在道德想象被激怒的速度。我們看到的不是法律的動搖，而是在輿論期待下做出的某種「歸位」。
它需要一些人來背上“有傷風俗”的鍋，也需要一紙罪名，來讓人們相信秩序仍然穩(wěn)定。
而當這一切完成之后，留給我們的問題卻更難回答：誰能決定“惡俗”的邊界，又是誰來劃定“體面”的模板。
“紅老頭”事件未必值得無限拔高，但它無疑給我們提了一個醒：
當法律開始為羞恥定罪，又有誰的羞恥能被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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