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在韓國前總統尹錫悅上臺后的節奏其實一直不對。
從去年申奧失利后，冷嘲熱諷滿天飛后，誰敢想象，今年竟然又把力氣用在“靠近西方、擠進G7”上，妄想冒個頭，可事實是連個眼神都沒得到。
韓國人是極其要面子的，這在外面屢屢碰壁，自然火氣就起來了，那么它把火撒哪里了？
竟然撒給了自家人！
就比如青瓦臺的“魔咒”又被翻出來反復念叨。
這眼看外路走不通了，于是內路就成了抓手。剛開始選擇的下手對象要軟一點、感覺可能會見效快，于是醫療行業就被推上了臺面。
但是這并不是說醫療不難，恰恰相反，這個行業可以用盤根錯節來形容。
只是這個和其他的相比的話，它看著像能動得了的那一個。
于是秉持著這樣的想法全國近九成五的醫院是私立，像被磁鐵吸著，資源往首爾都市圈一股腦地靠。
名醫、設備、床位、科研機會等都擠在了高樓之間。相信去過韓國的人會發現，離開首爾，越走就越稀薄。
可要知道首爾之外還住著一半人，自從這種形式形成，日常看病就像打仗一樣。
于是，這個國家就開始面臨一個新的問題了，那就是誰能把這一半人的怨氣壓下去，誰就更穩。
關于這個問題，他們也有成熟的認知。
如果缺醫生，那就多培養。
沒想到這個指標一亮，就相當打眼。每年竟然多出了兩千個名額。
光看這組數據也能看出來，要知道先前醫學畢業生常年是三千出頭，這個數字快二十年沒動過。
誰都沒想到這個口子一開，校園那頭卻立刻熱鬧了。
醫學院門口開始排著隊報擴額，招生簡章字體加粗，也是一頁比一頁帶勁。
有的學校甚至還干脆把目標定到了三四千，生怕慢一步。
為什么都這么上頭？
這就不得不提這四個字：階層固化。
因為普通家庭能翻身的梯子不多，醫生、律師已經算是其中最穩的兩根。
國家這么好的政策，如果你能爬上去，收入、身份、甚至下一代教育都有著落了。
所以說也就形成了這個局面：高校盯著學費和地位，家長看重體面與安全，學生指望在首都圈扎根。
這種現象也可以說的各取所需，擴名額自然一拍即合。
但問題也開始從這里冒頭。
要知道遠處的縣市，缺的可不止是“人”，還有基層的設施、長期預算和能把人留下來的生活條件。
那這個又怎么解決？
就算把入口放大，但是出口和通道不動，其實大多數醫生畢業還是往大都會跑。
這是為啥？
因為平臺、病例量、帶教、論文、晉升，甚至孩子上學、配偶就業，全在城里。
對此私立資本倒是算賬算的更快。
他們一直秉持的原則就是哪兒收益高就去哪兒開分部。
所以說這也就印證了一個現實性的問題。
要是邊遠地區真好賺，其實完全根本用不著什么政策催，他們早就沖過去了。
想這種遲遲沒人重倉，那就說明賬實在是不好看。
而且醫療界的反彈來得真是非常直接。
在醫院主治主要看負荷和風險，但是住培則是緊盯值班表和底薪。
這樣一個行業驟然加人，資本首先想的并不是“讓大家多休息”，而是要“重新定價”。
到時候薪酬錨往下一拉，再把職稱門檻往上一抬，KPI設置的更細節，自然而然競爭就會變得更硬。
但是要知道的資源可不會跟著人數翻倍。
醫療器械投入很高，要知道手術間其實就那些臺，機器也就那些臺，帶教時間還是那么點。
于是走廊里便站滿了輪轉的年輕人，而且更可怕的是，夜班也從原來的“偶爾”變成了“常態”。
這時候就先別談改善基層什么的了，先熬過這一波“加量期”就已經算是大獲全勝了。
而且關于醫學這方面，還有個非常被容易忽略的時間差。
咱們都知道培養一個成熟的醫學生是非常難得。
有多難？
簡單來說就是從入學到能獨立上臺，少說也要五到八年，這還是時間較短的。
但是于此相比的政治任期呢？就明顯短得多了。
擴額的數字不僅好看，而且照片也好拍。
從第一批擴出來的學生還沒拿到執照，到政治日歷也已經多半翻頁了。
而且后續連鎖反應就是看誰能接住，這完全不在今天的任務里。
其實該做的無非就是民調穩一點，再將輿情降一點，就算是過關了。
包括所謂的醫生的選擇其實根本不必要上綱上線，這說到底其實還是制度激勵。
任誰其實都會這個時候選擇核心區域。
因為哪有那么多的好崗位，所以說選擇核心區生活質量高，教育、醫療、通勤、娛樂一條龍，才是一般人的首要想法。
因為去外地無非就意味著負擔更重、科研更窄、而且回流更艱難，序列更可能因為這種種原因從而重排。
這是很現實的問題，現實就是如果你不改變比賽規則，那么選手肯定會貼著最優解跑。
這已經不是誰自私不自私的問題了，而是規則使然。
要知道比起這個資本算盤是更直白的。因為對于社會而言，“早發現、早治療、短療程”是最好的。
但是對財報卻是未必的。資源持續緊張，規模更穩，風險是更好控制的。
但是如果往體系里多塞些年輕醫生，短期人力成本則能直接壓一截，可我們要明白這可不是支出大頭。
因為與其重構供給，還不如維持稀缺感，因為這條路徑會更順手。
有人對此就問了，那這能不能定向培養，或者畢業捆崗位，下沉幾年再回流，行不行？
這樣從字面上來說好像可行，但是要真正落實那可就難了。
就比如法律邊界、人身自由、院校自治、職業自主，這一根線就能牽出一團線。
所以面對這種情況，待遇給到什么水平才算公平？
或者換句話說，晉升和回流要怎么承諾才能寫得硬？
包括醫保支付、院長考核、區域規劃等應該如何一起改，才能讓人“去了能留下，留下有前途”？
這些一個接一個的問題都并不是一句“擴招”能解決的。
而且不止如此，財政更不是能輕易繞過去的一個門檻。
因為如果僅靠國家買單把地方醫院做起來，那么這些投入資金應該從哪兒來？
首都圈納稅人愿不愿意持續，或者說成規模地把稅轉出去？
選舉可不是和抽象的“公平”來做辯論的，而是要和具體的“錢包”對話。
畢竟誰舉手？誰買單？到投票那天都要算數。
而且在現實里，其實變化已經落在年輕人的身上了。
就比如大部分人的現狀就是備考時間拉長，每天焦慮，補習班的燈更是亮到深夜。
如果醫學院招生猛增，但是帶教的人數卻沒等比例上來。
那么會形成什么樣的局面。你想過嗎？
那當時的場景應該是科室排班表密得像格子，術前模擬排到凌晨。
而且不止醫生這邊，患者那頭，隊伍可能更長，和主治說話的時間可能更短。
那么遠處的小城呢？
可能會是這樣的景象，縣醫院的招聘啟事從春天貼到秋天。來面試的人問得很細：麻醉機哪一代？ICU幾個床？
擴額帶來的“供給沖擊”會不會先擠到城市里，再慢慢往外溢？這也就是所謂的分級診療。
分級診療如果說真跑起來的話，那么基層究竟能不能把常見病先兜住？醫保若按人頭付費，院長會不會更重視預防？這些都是問題
可要知道的是，這每一條可是都要靠制度把“入口—通道—出口”連成線，把“資源—支付—考核”綁在一根繩上。
如果說只推一端的話，那么另一端自然就會回彈。
說實話，如果真得想要留人，那就得把住院補貼、住房、子女教育、配偶就業配齊。
如果想要建院，那就得把土地、能耗、審批跑順，后續如果要運行，更是得有穩定的醫保回款和區域上轉通道。
上面的哪一個少了都不行！甚至有可能還不夠。
如果哪一項少一點都是極有可能“留不住、站不穩、干不長”的。
可不要覺得，這只是一句“振興醫療”的口號能替代的。
如果想要看效果，其實患者的體驗是最直觀的。
就看社區門診掛號是不是更容易？又或者是一點點小毛病能不能當天解決？
還有危重病人一旦確診，轉上去的綠色通道又是否是暢通的？
所有這些小問題堆起來，就是大家對醫療的感受。
所以說擴招其實就不等于體驗立刻變好，反而還有可能反其道而行之。
而且體驗變好也不并不是全靠擴招。
只會講空話沒有用，要實施起來才是真。
就比如說把資源沉到一線，把成長階梯搭到基層，把支付方式改向預防與有效治療，還有把考核從“做了多少”轉到“治得怎么樣”。
否則的話，就算人潮進來了，堵點也會跟著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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