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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小時候,有次正逢假期,老家來了個叔叔。
這叔叔在那時的我看來,像極了課本里“農民伯伯”的樣子,
又黑的皮膚下,是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雖不善言談,
但確是個勤快人。
我跟他為數不多的交流中,有一次令我難以忘懷,
那是我想出去玩時,家人發現我作業還未寫完,
而貪玩的年紀,總是有著倔強的理由,
只想著“玩完再說”,
叔叔聽到我跟家人的對話,笑嘻嘻的走過來,
他叫著我的名字,然后說了句:
人在頂著瓷盆的時候,是沒辦法抬頭看天的。
這句話其實是事后家人的補充,
當然也有我酌情美化的成分,
但這句話所蘊含的道理,我至今記憶猶新:
之所以記憶猶新,并不是因為這句話有多么深奧難懂,
而是在那個年紀的我,
早就想好了對這句話,究竟該如何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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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其實很簡單。”
聊起此事,一向直率的朋友笑著告訴我,
拿個東西捆住那個瓷盆就好了,
比如膠帶或者麻繩之類的東西。
只需要將瓷盆固定在頭上,那么便有辦法抬頭看天,
甚至轉頭看向任何一個方向,
那都是輕而易舉的事。
朋友的想法,和我當年的想法如出一轍,
而如今的我,卻對這個想法全盤否定,
因為我發現,
這個做法,和這個道理,
完全是兩碼事。
首先,這個道理之中,只有瓷盆和頭兩個“支撐點”,
而朋友和我曾經的想法,
是硬加入了一個可以固定的“外部條件”,
看似是一回事,
實則相距十萬八千里。
其次,這個道理本身的邏輯,
并不是要挑戰“頭頂瓷盆看天”這個概念,
而是讓我明白,要頭頂著瓷盆,就不要看天,
如果想看天,把瓷盆拿下來就好了,
說到底,是一個讓人們明白,有些事只能一件一件做,
而不是去讓這件事成為另一個問題,
成為“怎么讓頭和瓷盆固定”的問題。
其實后來,在我和朋友討論的時候,
我們發現了更為有趣的事實,
假設我們想要解決“頭和瓷盆”本身的問題,
其實也用不著用什么如何固定,如何捆綁的勞什子做法,
而是干脆把瓷盆拿下來,然后朝天上看就可以了,
因為如果以這樣的思維邏輯去理解此事,
其實我們真正要解決的,不是“改變”什么,
而是我們要達成的“目的”,
究竟是什么。
我們的目的,是抬頭看天,
腦袋頂著的是瓷盆還是蘋果,
在這個“新問題”而言無關緊要,
因為若是以這樣的邏輯來解決根本的矛盾,
那么甩掉一切遮擋之物,便可以毫無疑慮的,
抬起頭來,以目光與天對話,
其他的做法,
反倒顯得有些多余,
多余的著實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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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場變了,想法變了,心態變了,
道理跟著改變,
問題本身也會隨之流轉不殆,
但如果追本溯源,去思考那最初的,
最樸實也是最直接的存在,
一個簡單的道理,又何必搞得如此復雜,
如此多變呢:
我從不否定,每個人都有表達自己想法的權利,
但如果有些原本簡單的道理,
被扭曲成更為復雜的“問題多變體”時,
我更希望看到的,
就是“誰扭曲誰解決”這一合情合理的要求,
得以貫徹始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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