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英雄,當年在魯南的鐵道線上,是讓日軍見了就發怵的狠角色——他敢單槍匹馬闖進日軍司令部談判,能帶著隊員在火車上截物資,更是鐵道游擊隊大隊長的原型,他叫劉金山。
可誰能想到,就是這樣一位抗日戰場上的硬漢,建國后卻沒去中央軍委的大機關,反而被分配到了小地方。不少人納悶:憑他的戰功,本該有更風光的安排,為啥偏偏去了小地方?離開硝煙彌漫的鐵道線,這位老英雄后來又過得怎么樣?
要知道,劉金山當年在戰場上的膽量,沒幾個人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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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劉金山只是山東棗莊的鐵路小工,每天機車晚上停運,他得守在鍋爐邊不停添煤,生怕水溫降了影響次日運行;白天要拎著水桶鉆到車頭底下,一點一點擦去油污,忙完一身黑灰,連指甲縫里都洗不干凈。
1938 年,地下黨同志常來鐵路邊跟工人聊天,講抗日形勢,說 “工人也能保家衛國,不做亡國奴”。劉金山聽著這些話,沒多久就加入了抗日義勇軍嶧縣支隊,同年又入了黨。
1940 年魯南鐵道游擊隊剛成立,他就被調過去,從管著十幾人的中隊長,慢慢升到副大隊長。
洪振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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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 年,原大隊長洪振海在微山湖戰斗中犧牲,劉金山接了大隊長的擔子。那時候日軍剛調來了高岡大佐當特務隊長,這人比之前的黑木更陰險,洪振海就是因為他的偷襲犧牲的。劉金山知道,要打垮日軍的氣焰,必須先除掉高岡。
于是,剛接過大隊長擔子的劉金山,就3次化裝進城偵察。第3次被特務認出來,全城戒嚴,他一點不慌,迅速混入趕車的人群,從側門溜出了城外。
后來,他更是帶著隊員化裝成鐵路工人,深夜摸進臨城車站,一槍擊斃高岡,為洪振海報了仇,還順便耍了個“借刀殺人”的計謀,成功將殺人兇手“嫁禍”給臨城對面古井村駐著的偽軍“小嚴團”,把“小嚴團”給搞垮了。
這次擊斃高岡之后,1942 年深秋,鐵道游擊隊接魯南軍區任務:給 115 師弄一批過冬棉衣。劉金山帶隊襲洋行僅獲數萬元,卻無處購布。恰偵察員報:當晚 12 點有 4 車皮被服從濰坊經臨城運往蚌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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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已傍晚 6 點多,劉金山即刻部署:隊員聯系農會、民兵動員群眾,懂鐵路者潛入沙溝站摸清調度;約定列車過沙溝站后鳴槍為號,同步摘鉤、搬運。
不到兩小時,4000 余群眾、30 只船集結完畢。列車過站后,隊員連夜卸下 4 節車皮,群眾全力搬運。日軍鐵甲車馳援時,大霧突至遮蔽視線,劉金山趁機組織群眾撤離,眾人皆安全脫險。
最后還有一次,那是1945 年抗戰勝利后,沙溝一帶的日偽軍不肯繳械,師長讓劉金山去跟日軍談判,他放下槍,赤手空拳就進了日軍司令部。面對上千日軍和拿著刺刀的衛兵,他義正詞嚴地說“日本已經投降,我們打偽軍,你們別插手”,硬是鎮住了日軍少將,還在司令部坐了一整晚,確保我軍順利殲滅偽軍。
可以說,這樣的膽量,在當年的鐵道游擊隊里,是出了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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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建國后,中央給劉金山安排了軍委的工作——這在當時,是多少人羨慕的機會,既能發揮他的軍事經驗,又能有體面的身份。可劉金山卻搖了搖頭,跟組織說:“我文化水平低,軍委的工作太重要,我怕干不好,還是讓我去小地方吧,不管是工廠還是農村,能為黨做些實在事就行。”
就這么著,這位當年的鐵道游擊隊大隊長,主動放棄了大機關的機會,選擇去小地方工作。有人不理解,覺得他傻,可劉金山卻不這么想——在他眼里,不管在哪個崗位,能為國家做事、為老百姓謀實惠,比什么都重要。
1955年授銜時,劉金山又做了個讓人意外的決定:主動讓級。按他的戰功和資歷,本可以評更高的軍銜,可他卻覺得自己做得還不夠,最后只評了個大校。
到了小地方,劉金山的日子過得特別踏實。他對家里人要求特別嚴,從不許家人拿公家的一點東西,也從不用自己的身份給組織提要求。家里的房子墻壁都斑駁了,他也沒說要修,就這么住著;子女上學、找工作,他從不管,全靠孩子們自己拼,沒讓孩子沾過一點光。
劉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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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劉金山在蘇州去世,享年91歲。他住的桃花塢,曾是明代文人唐伯虎住過的地方,這位從鐵道線上走出來的英雄,在這里走完了最后一段人生。他沒留下多少值錢的東西,可他當年在戰場上的勇氣,還有建國后不圖名利、踏實做事的勁頭,成了留給后人最珍貴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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