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向前土地革命時期曾是紅四方面軍總指揮,威望極高、舊部眾多,但也曾遭遇過幾次重大危機。
一次是西路軍失敗后,他扮過商人、扮過羊倌、甚至乞討,摸滾帶爬數月才回到延安,非常不容易。
還有一次雖然他麾下有數萬之眾,但因堅持自己的意見,得罪了鄂豫皖蘇區的最高領導人老張,如果沒打好,很可能就會有致命危機。
慶幸的是,徐帥用超強的指揮能力和戰略眼光,打贏了一場以少勝多的仗。那么,當初他經歷了一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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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1年9月,鄂豫皖中央局書記兼軍委主席老張在白雀園展開了一場殘忍的大“肅反”。
據徐帥在《歷史的回顧》中所述,原本有15000萬人的紅四軍,被肅掉2500多人,后來還向地方延伸,又有上千無辜群眾慘遭毒手。
軍隊高級干部只要不聽老張話的,基本都被處理,許繼慎、周維炯、范陀、龐永俊等人頭上戴著好幾頂“帽子”含冤而逝,一時間蘇區內部人心惶惶。
但,敵人不會給你重新磨合恢復的時間,1932年3月,國民黨已集結大量兵力,準備對鄂豫皖蘇區進行“圍剿”,情況相當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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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國軍在皖西部署,以蘇家埠為中心,在六安至霍山一線拉起防御網,想要阻止紅四方面軍向東擴張,從而步步壓縮蘇區的生存空間。
另外,國軍還有多支部隊分別駐于合肥、蚌埠、潛山等地,只要其做好準備,就會多路并進威脅鄂豫皖。
在這樣的局勢下,紅四方面軍領導層達成共識:需主動出擊,打破敵人的封鎖,否則只有被耗死的結局。但是,對于往哪里打,他們卻產生了分歧。
老張覺得,應避開敵重兵囤集的皖西,先攻打其他據點,再伺機運動殲敵,嚇阻其他敵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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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徐帥反對,指出其他據點看起來相對分散、薄弱,可彼此來往比較密切,支援會很快。到時如果沒能及時完成目標,就容易陷入多線作戰,變數太多。
相反蘇家埠一帶的敵人較為孤立,不僅路途間隔遠,其主要負責人岳盛瑄是原北洋軍閥出身,跟其他國軍不是一條心,別人不會拼命去救。
這距離白雀園“大肅反”才過去幾個月,紅四方面軍內部已很久沒人敢頂撞老張。徐帥此舉完全出自公心、極有勇氣,也讓老張內心非常不悅。
徐帥知道老張不是愛聽意見的人,但出于對紅軍負責的態度,他還是再三勸說,把攻取各個方向的可能性都進行分析,每一步都揉碎了講。在他的苦口婆心下,很多人認可了進攻蘇家埠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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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張還是不服,但徐帥在軍中有很大的威望,直接下命令,就會顯得自己不“民主”。所以老張假意征求其他人的意見,希望有人能支持自己。
結果大家說得委婉,就是沒一個人贊同老張。那再堅持下去也無趣,老張遂同意打蘇家埠。只是,他放了一句狠話,對徐帥說“那就按你的意思辦,但如果你沒打好,別怪我不客氣。”
這代表著老張已經對徐帥挑戰他的“權威”感到憤怒,如果真的沒打好,徐帥怕是兇多吉少。
全心為公的徐帥沒有背上“包袱”,腦里只有一個念頭:打贏此戰,擴大革命。隨即他讓紅12師留在商、潢地區牽制鄂東南之敵,自己則率紅10師、11師奔赴六安獨山附近,與紅73師會合備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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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摸清敵人的情況,徐帥親赴一線“踩點”,結合實情,他制定出圍點打援的戰役方案。
3月21日晚,紅四方面軍在夜色的掩護下,迅速渡過潩水,以約6000人的兵力,將青山店、蘇家埠等據點包圍,進行試探性進攻,雷聲大雨點小。同時,其余部隊隱蔽集結,以待敵人的援軍。
國民黨安徽省主席陳調元果真如徐帥所料,立即派出岳盛宣做援軍,準備把紅軍打回去。因為有飛機的掩護,岳盛宣46師兩個先鋒團很快攻到桂家老墳一帶。
徐帥見敵人形成脫節,馬上讓隱蔽的紅11師主力及紅29團對敵先鋒展開攻勢,迅速殲滅其一個團、俘獲敵團長陳培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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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團心生畏懼,連忙退入韓擺渡據點,與原先求援的國軍一起被圍。
很多時候,一路崩潰就會帶動全局崩潰,岳盛宣見麾下部隊被殲,為保存實力連忙退了回去。從霍山出發的國軍警備第1旅也是剛遭遇就往回縮。
這時紅四方面軍已可以放心攻打青山店、蘇家埠等據點,但徐帥還另有打算,他準備繼續“圍點打援”,所以仍然沒有強攻,一邊休整,一邊注視著周邊國軍的動向。
4月下旬,蔣介石任命厲式鼎為皖西“剿共”總指揮,調集15個團、共兩萬人前來解圍。如此大陣仗,代表國民黨已很認真,所以紅四方面軍內部又開始出現不同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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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張覺得,先前已經獲勝,那見好就收,以免遭受損失。在徐帥回憶錄184頁里明確寫著:“張不想打了,這一仗,的確是硬著頭皮干的”。
不過徐帥自有主見,他看出敵人雖多,但都是遠道而來的疲憊之師,且早前大多數都曾被紅四方面軍擊敗過,有恐懼心理。以逸待勞的我方部隊,完全有機會再拿下勝利。
隨后徐帥讓紅73師在正面防御,紅10師、紅11師部署在兩翼,紅218團及一些地方部隊則在前頭誘敵。待合適的時機,各部配合爭取將敵人圍殲。
5月1日,紅218團下的一個營跟國軍第7師19旅遭遇,迅速做出不敵的姿態后撤。這第7師是為數不多沒跟紅軍對陣過的進攻部隊,其不知徐向前的厲害,所以拼命往前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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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敵進入伏擊圈后,徐帥下令展開反擊,紅73師馬上沖了出來,將沒有防備的敵人打得節節敗退。
國軍本來還準備搶占高地、穩固陣腳,沒想到紅10師、紅11師從側面殺出,動作比他們更快。不僅先一步拿下高地,還斷絕了他們的退路。
這時敵援軍就成甕中之鱉,經過激戰,敵指揮部摧毀、其總指揮厲式鼎被俘、上萬人被殲。
再無后顧之憂后,徐帥終對蘇家埠、韓擺渡等據點的敵人動手。在強大的武力威懾和政治攻勢下,敵人大部分放下武器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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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持續48天的蘇家埠戰役中,紅四方面軍共殲滅3萬余敵人,俘獲敵總指揮厲式鼎、代師長梁鴻恩等旅級以上指揮官6人。
繳獲槍支1萬5千余、機槍250挺、山炮4門、迫擊炮40門、電臺5部,是鄂豫皖紅軍創建以來空前的大勝利。
為何徐帥能在老張手里安然度過那么多年,我想,這就是理由。老張殺那么多人,無非就是為了穩固自己的權力。
如果一個能帶領部隊打勝仗、全心全意為組織的優秀統帥都被無端謀害,隊伍還怎么帶?誰還會服你?所以徐帥是用實力證明了自己的無可替代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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