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登平剖析韋處厚的開州情懷與治政智慧

□劉登平

唐代中晚期，在巴山蜀水之間，一位來自關中的政治家與文學家，以其獨特的人格魅力和卓越的治理才能，在遠離政治中心的開州留下了深刻的歷史印記。他就是韋處厚（773-828 年），本名韋淳，字德載，京兆府萬年縣（今陜西西安市長安區）人，出身于關中士族京兆韋氏逍遙公房。作為唐代重要的政治家、文學家和藏書家，韋處厚歷仕憲宗、穆宗、敬宗、文宗四朝，官至中書侍郎、同平章事，封靈昌郡公。

然而，韋處厚的政治生涯并非一帆風順。元和十一年九月辛未（816 年 10 月 3 日），他因黨附宰相韋貫之罪被貶為開州刺史。這次貶謫，卻意外地成就了他與開州的不解之緣。在開州的三年（816-819 年），韋處厚不僅展現出了深厚的開州情結，更在政治、經濟、文化等多個領域做出了卓越貢獻，對開州的發展產生了深遠影響。

本文旨在深入探討韋處厚在開州期間所展現出的特殊情感 —— 開州情結的具體體現，全面分析他在開州的多領域貢獻，以期呈現這位歷史人物對開州發展所起的推動作用，為理解唐代地方治理和文化傳播提供一個典型案例。

一、韋處厚開州情結的多維體現

1.1 對開州自然山水的深情眷戀

韋處厚對開州自然環境的情感態度，集中體現在他創作的《盛山十二景詩》中。這組詩作包括《宿云亭》《隱月岫》《流杯池》《琵琶臺》《盤石蹬》《葫蘆沼》《繡衣石》《梅溪》《桃塢》《瓶泉井》《茶嶺》《竹崖》等 12 首五言絕句。在詩中，韋處厚以簡潔的筆觸，抒發了自己寄情于山水、托志于云月的情感，詩作文采飛揚，意趣橫生。

從具體詩作來看，韋處厚對開州山水的觀察細致入微，情感真摯深沉。在《茶嶺》一詩中，他寫道："顧渚吳商絕，蒙山蜀信稀。千叢因此始，含露紫英肥。" 這首詩不僅描繪了開州茶嶺的自然風光，更表達了他對開州茶葉產業發展的關注和期待。在《宿云亭》中，他又寫道："雨合飛危砌，天開卷曉窗。齊平聯郭柳，帶繞抱城江。" 通過對雨后開州城郭的描繪，展現了他對開州地理環境的深刻理解和由衷贊美。

韋處厚的山水情結并非偶然。他在忙碌工作之余，鐘情自然山水，從孔孟之道到老莊哲學到法家思想，兼容并蓄，博采眾長。這種深厚的文化素養，使他能夠以詩人的眼光發現開州山水之美，并通過詩歌創作將這種美感傳遞給世人。正如韓愈在《韋侍講盛山十二詩序》中所言："于時應而和者凡十人"，白居易、元稹、張籍等著名詩人紛紛唱和，使《盛山十二景詩》"大行于時，聯為大卷，家有之焉"。

1.2 與開州民眾的深厚情誼

韋處厚與開州民眾的互動關系，充分體現了他 "愛民如子" 的情懷。據史料記載，韋處厚在開州三年時間里，勵精圖治，重漁樵，興農工，崇德敬佛，興學重教，愛民如子，深得百姓愛戴。這種深厚的官民情誼，在他離任時達到了感人的高潮。

元和十四年（819 年）正月初九，韋處厚奉詔回京任職。離別開州之日，開州人民感其恩德，傾城相送，并登上盛山遙遙相送，直至韋處厚車駕影子消失在山野之間。據記載，"開州老百姓聽到消息后，依依難舍，紛紛前往送行，并登上盛山，目送韋處厚的身影漸行漸遠"。這種自發的送別場面，充分說明了韋處厚在開州民眾心中的崇高地位。

更為感人的是，此后每逢正月初九，開州人民都會登上山頂，這個時期登上山頂不僅是祭拜祖先、祈福新年，文人雅士更是以此來懷念以韋處厚為代表的清廉官員。這種紀念活動逐漸演變成了開州獨特的 "上九登高" 習俗，流傳至今已有 1200 多年的歷史。正如清代《開縣志》所記載："唐清公，開州人，與韋處厚善。處厚出守開州，問還期，清公曰：一年半載，一年半載。處厚得守開州，三年乃還。文宗自江滸踐祚，命處厚相，果如清公言。"

韋處厚的親民情懷還體現在他對友人的關懷上。當他得知同代大詩人張籍患有眼疾后，特地從三千余里之外的開州給張籍寄去當地中午采集的車前子。張籍收到藥材后非常感動，作詩答謝："開州午日車前子，作藥人皆道有神。慚愧使君憐病眼，三千馀里寄閑人。" 這件小事雖小，卻充分體現了韋處厚的仁厚品格。

1.3 對開州文化的深度認同

韋處厚對開州的文化認同，首先體現在他與當地宗教文化界人士的密切交往上。韋處厚自到開州后，與巴人高僧清公、禪師柳律結為 "方外交"（即超脫世俗的朋友）。據《大覺寺傳復碑》記載："韋處厚出守開州，與禪師柳律結方外緣，遂建長寧寺于山之麓，謁柳公居焉。" 他不僅與這些高僧建立了深厚友誼，還主持修繕重建了始建于東漢建安二十四年（219 年）的長寧寺（即今天 大覺寺），形成了寺宇壯觀、殿堂氣派、香火旺盛的景象。

其次，韋處厚的文化認同體現在他對開州文學傳統的推動上。他在開州期間，積極參與當地的文化活動。例如，九月初九夜，開州士子素有在盛山流杯渠舉行流觴曲水宴的傳統，韋處厚經常參與此類活動，與文人雅士們一起飲酒賦詩。他的《盛山十二景詩?流杯渠》寫道："激曲縈飛箭，浮溝泛滿卮。將來山太守，早向習家池。" 生動描繪了這種文人雅集的盛況。

韋處厚對開州文化的認同和推動，產生了深遠的歷史影響。《盛山十二景詩》不僅使開州文化走出三峽、走向全國，更成為開州歷史上最富文化意蘊的人文景觀。北宋時仍有韋驤《和唐韋相國盛山十二詠》、馮山《開州盛山十二題》等隔代唱和之作，可見其影響之巨。

1.4 獨特的生活情趣與精神寄托

韋處厚在開州的生活情趣，展現了他作為文人政治家的獨特風采。他在任開州刺史期間，忙碌工作之余，更加篤好典籍，鐘情自然山水。從他的著述可以看出，他的思想兼容并蓄，博采眾長，"起筆六經，落筆法言，引經據典，洋洋灑灑"。

韋處厚的精神寄托還體現在他對佛教文化的親近上。其生母生前篤信佛教，以青燈古佛、暮鼓晨鐘明心見性。韋處厚到開州后，與清公、柳律等高僧的交往，既是對母親信仰的延續，也是他在貶謫生活中的精神慰藉。他在參觀佛寺時，"站在大殿上，雙手合十，默默在心中向亡母致意"，這種虔誠的姿態令人動容。

更為重要的是，韋處厚在開州的生活經歷，對他的人生產生了深遠影響。據記載，經開州三年磨礪，韋處厚以詩書為骨，以山水為師，開闊胸襟，洞達世事，開啟了全新的宦海生涯。他后來官至宰相，其在開州的經歷和感悟，無疑對他的政治理念和人生哲學產生了重要影響。

二、韋處厚對開州發展的多領域貢獻

2.1 政治治理的革新與實踐

韋處厚在開州的政治貢獻，首先體現在他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超然灑脫，勵精圖治" 的治理理念上。作為被貶官員，他并未因此消沉，而是積極履行刺史職責，為開州的政治穩定和社會發展做出了重要貢獻。

在具體的政治實踐中，韋處厚展現出了卓越的治理才能。他 "重漁樵，興農工"，通過發展生產來穩定民生；"崇德敬佛，興學重教"，通過文化建設來教化民眾。這種綜合治理的思路，體現了他作為政治家的遠見卓識。據史料記載，韋處厚在相位時，"務在濟時，不為身計，中外補授，咸得其宜"，這種品格在他開州任職期間就已經充分體現。

韋處厚的政治貢獻還體現在他對國家政策的影響上。后來回朝任職時，他根據 "曾為開州刺史" 的經歷和了解到的山南西道實際情況，上書《駁張平叔糶鹽法議》，堅決反對戶部侍郎張平叔的食鹽專賣政策，主張 "設法施行，須順風俗…… 山谷貧人，隨土交易"。這一建議得到唐穆宗嘉許，最終罷止了擾民的 "食鹽專賣制度"。這說明韋處厚在開州的實踐經驗，對他后來在中央決策中發揮了重要作用。

2.2 經濟發展的推動與促進

韋處厚在開州的經濟貢獻主要體現在農業發展和產業培育方面。他大力推行 "勸課農桑" 政策，體恤民情，發展經濟，作出了杰出的貢獻。在產業選擇上，韋處厚經過深入調查發現，開州是中國茶葉的發源地之一，在開州遠郊西北山區，歷來產好茶，"龍珠茶" 正是源自這里。

基于對開州資源稟賦的認識，韋處厚將茶葉產業作為重點扶持對象。據記載，開州百姓多有飲茶習慣，本地雖有名茶，卻產量稀少，根本無暇顧及老百姓，只得向吳越和四川蒙頂采購。韋處厚來開州以后，大力倡導種茶，對茶農給予優惠，現在茶山成片，茶樹相連，站在山間，芳香醉人。他在《茶嶺》詩中寫道 "千叢因此始，含露紫英肥"，正是對這一產業發展成果的生動寫照。

韋處厚還重視開州的商業貿易發展。據《隋書?經籍志》記載，開州是 "水陸所輳，貸殖所萃" 之地。開州地處川東北腹地，在古代是城口、宣漢、巫溪，陜東南一帶到蜀中或到長江出夔門的必經之地。開州城區更得澎溪河之利，成了這些地區的物資中轉地和往來客商的聚集之所。再加上開州城北三十里是川東四大鹽場之一的溫湯井鹽場，這些條件使開州成為商貿繁華之所、交通樞紐之地。韋處厚的政策措施，進一步促進了這些優勢的發揮。

2.3 文化教育的奠基與傳承

韋處厚對開州文化教育的貢獻，可以說是他所有貢獻中影響最為深遠的。唐元和十三年（818 年），韋處厚被貶為開州刺史后，在開州東門外近郊創辦文廟（州學），作養士人，延續文脈。他設立儒學署、興建學宮，開啟了開州系統化教育的先河。

韋處厚的教育貢獻具有開創性意義。據巴渝文化學者熊篤在《巴渝文化論綱》中稱："巴渝最早的官學建于唐代的只有開縣（今開州）一處，是因為文學家韋處厚被貶為開州刺史所建"。這一創舉使開州成為巴渝地區最早設立官學的地方之一，在臨近州縣領風氣之先。

在具體的教育實踐中，韋處厚采取了一系列有效措施。他 "委派官員加強儒學署以便管理學務，新修學宮，選拔飽學之士教書育人"，形成了完善的教育體系。這種崇文重教的傳統，培育了開州人崇尚氣節、愛國情懷、不畏強權、秉公守正的開明個性和精神基因。

韋處厚的文化貢獻還體現在文學創作上。他創作的《盛山十二景詩》被韓愈作序并收錄于《全唐詩》，引得白居易、張籍等文人唱和，使開州文化聲名遠播。這組詩不僅是文學珍品，更成為開州文化的重要符號，對開州文化的傳承和發展產生了深遠影響。

2.4 宗教建筑的修繕與重建

韋處厚對開州宗教文化的貢獻，主要體現在他對佛教寺院的修繕重建上。他主持重修了始建于東漢建安二十四年（219 年）的長寧寺（即現在的盛山大覺寺），形成了寺宇壯觀、殿堂氣派、香火旺盛的景象。

據《大覺寺傳復碑》記載："韋處厚出守開州，與禪師柳律結方外緣，遂建長寧寺于山之麓。" 韋處厚不僅主持了寺廟的修繕工作，還將其定名為 "長寧寺"。這座寺廟后來成為蜀東佛教文化中心，在明代時，朱元璋賜名 "大覺寺"，并奉為國寺。

韋處厚與佛教界的交往，不僅是個人信仰的體現，更對開州宗教文化的發展產生了重要影響。他與清公、柳律等高僧的友誼，促進了佛教文化在開州的傳播和發展。這種文化交流，豐富了開州的文化內涵，提升了開州的文化品位。

2.5 城市建設與民生改善

韋處厚在開州的城市建設和民生改善方面也做出了重要貢獻。他在盛山開鑿 "靈泉井"，通過陶管引泉水入城，并設置了公用水井；在街道兩側挖掘排水溝，連接護城河，首次建立了系統的 "供水與排水體系"。這些基礎設施的建設，極大地改善了開州城的生活條件。

在城市規劃方面，韋處厚充分利用了開州的地理優勢。開州故城充分利用了東河和南河的水資源，一方面作為護城河，增強防御能力；另一方面用于城市供水和排水。城內還設有水井、池塘等水利設施，以滿足居民日常生活需要。這種科學的城市規劃理念，體現了韋處厚的遠見卓識。

韋處厚對民生的關注還體現在他的日常治理中。據記載，他 "體恤民情"，經常深入民間了解百姓疾苦。這種親民作風，使他能夠及時發現和解決民生問題，為開州的社會穩定和經濟發展創造了良好條件。

三、韋處厚開州貢獻的歷史影響與當代價值

3.1 對開州歷史發展的深遠影響

韋處厚在開州三年的貢獻，對開州的歷史發展產生了全方位、長期性的影響。在文化教育方面，他開創的官學傳統延續千年不絕。清朝時，開州相繼設立盛山書院、臨江書院、漢豐書院、培俊堂，書聲瑯瑯，文風鼎盛。

這種深厚的文化底蘊，使開州成為著名的 "舉子之鄉"。據統計，在 1895 年的 "公車上書" 中，聯名上書的舉人當中，史料記載能查出姓名的有 600 余人，其中開州 6 名，數量位居當時川東各縣之首。

在經濟發展方面，韋處厚倡導的茶葉產業至今仍是開州的特色產業。他所培育的茶嶺日后產出著名的龍珠茶，成為開州的文化名片。開州作為中國茶葉原產地之一，有著 3000 多年的茶葉生產歷史，唐代時就被譽為 "茶鄉"，這與韋處厚的早期推動密不可分。

在城市建設方面，韋處厚建立的城市供水排水體系，為后來開州城的發展奠定了基礎。特別是他對盛山的開發和建設，使盛山成為開州的文化地標和旅游勝地。今天的盛山公園，不僅保留了韋處厚當年命名的十二景，還建有劉伯承同志紀念館，成為開州重要的文化旅游景點。

3.2 對唐代地方治理的示范意義

韋處厚在開州的治理實踐，為唐代地方治理提供了一個成功的范例。他的治理理念和方法，體現了中國傳統政治文化中 "以人為本" 的思想。面對貶謫的困境，韋處厚沒有消極沉淪，而是積極作為，在有限的條件下為地方發展做出了最大貢獻。

韋處厚的成功，首先在于他對地方實際的深入了解和準確把握。他通過調查研究，發現了開州的資源優勢和發展潛力，制定了符合當地實際的發展策略。其次，他注重綜合施策，將政治、經濟、文化、社會等各方面的發展統籌考慮，形成了良性互動的發展格局。再次，他重視人才培養和文化傳承，通過發展教育來提升民眾素質，為地方的長遠發展奠定基礎。

韋處厚的治理經驗還體現在他的為官品格上。據記載，他 "立身正直，獎掖人才"，"在相位，務在濟時，不為身計，中外補授，咸得其宜"。這種公而忘私的精神，不僅贏得了開州民眾的愛戴，也為后世官員樹立了榜樣。

3.3 對當代地方發展的啟示價值

韋處厚在開州的情結與貢獻，對當代地方發展仍具有重要的啟示價值。

第一，堅持因地制宜的發展理念。韋處厚根據開州的地理環境和資源稟賦，選擇茶葉產業作為發展重點，這種因地制宜的做法值得借鑒。當代地方發展也應該深入研究自身的比較優勢，制定差異化的發展戰略。

第二，重視文化教育的基礎作用。韋處厚在開州創辦官學，開啟了延續千年的文教傳統。這啟示我們，地方發展不能只關注經濟增長，更要重視文化教育的基礎性、先導性作用。只有提高全民素質，才能為地方發展提供持續動力。

第三，樹立正確的政績觀。韋處厚在開州的三年，沒有追求表面的政績，而是扎扎實實地為民眾辦實事。這種 "功成不必在我" 的境界，對當代官員具有重要的教育意義。

第四，促進經濟社會協調發展。韋處厚在開州的實踐表明，政治、經濟、文化、社會等各方面的發展是相互促進的。當代地方發展應該堅持協調發展理念，推動各項事業全面進步。

第五，加強對外文化交流。韋處厚通過《盛山十二景詩》的創作和傳播，使開州文化走出三峽、走向全國。這啟示我們，地方發展要注重文化品牌建設，通過文化交流提升地方影響力。

總之，通過對韋處厚開州情結與貢獻的深入研究，我們可以得出以下結論：

韋處厚的開州情結是多維度、深層次的。他對開州自然山水的深情眷戀，通過《盛山十二景詩》得到了藝術化的表達；他與開州民眾的深厚情誼，體現在 "愛民如子" 的實踐和離任時的感人送別中；他對開州文化的深度認同，表現在與宗教界人士的交往和對地方文化傳統的推動上；他獨特的生活情趣與精神寄托，則展現了文人政治家的風采。

韋處厚對開州的貢獻是全方位、開創性的。在政治治理上，他展現了卓越的領導才能和高尚的品格；在經濟發展上，他推動了農業特別是茶葉產業的發展；在文化教育上，他創辦官學，開啟了開州系統化教育的先河；在宗教文化上，他修繕重建寺廟，促進了佛教文化的傳播；在城市建設上，他建立了系統的供水排水體系，改善了民生。

韋處厚在開州的三年，雖然時間不長，卻對開州的歷史發展產生了深遠影響。他開創的文教傳統延續千年，使開州成為 "舉子之鄉"；他推動的茶葉產業至今仍是開州特色；他建設的城市基礎設施為后世發展奠定了基礎。他的治理實踐，為唐代地方治理提供了成功范例，對當代地方發展仍具有重要的啟示價值。

韋處厚的開州情結與貢獻，充分體現了中國傳統知識分子 "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 的精神品格。即使在逆境中，他依然心系百姓，造福一方。這種精神，值得我們永遠學習和傳承。在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新征程上，我們更應該弘揚這種愛國愛民、勇于擔當、無私奉獻的精神，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貢獻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