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有個書生叫張善文,家境貧寒,在南山腳下結(jié)廬而居,每日苦讀詩書。
這日黃昏,張善文正在窗前讀書,忽聽窗外傳來一陣急促的叫聲。
他推開窗一看,只見一只通體金黃的黃鼠狼被三只野狗圍在中間,渾身是血,眼看就要喪命。
"畜生!休得傷人!"張善文抄起門邊的柴刀就沖了出去。
那三只野狗見有人來,呲牙咧嘴地?fù)渖蟻怼?/p>
張善文揮刀砍傷了一只野狗的前腿,另外兩只見勢不妙,這才夾著尾巴逃走了。
張善文蹲下身,見那黃鼠狼后腿被咬得血肉模糊,一雙黑溜溜的眼睛里滿是驚恐。
"別怕,我?guī)慊厝ク焸?張善文輕聲說著,小心翼翼地將黃鼠狼抱回茅屋。
他用清水為黃鼠狼清洗傷口,又去后院采來止血的草藥,搗碎了敷在傷處。黃鼠狼很是通人性,全程一動不動,任由他處置。
"你這傷得養(yǎng)些日子。"張善文對黃鼠狼說,"若是不嫌棄,就在我這里住下吧。"
從此,張善文每日讀書之余,都會采藥為黃鼠狼療傷。他自己都舍不得吃的雞蛋,也分給黃鼠狼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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鄰居王大叔見了直搖頭:"善文啊,你馬上就要進(jìn)京趕考了,不好好溫書,伺候個畜生作甚?"
張善文笑道:"既然叫我遇上了,總不能見死不救。"
轉(zhuǎn)眼十天過去了,這天一早,張善文日頭偏西才下山回家。
推開柴房門,卻愣住了——那只黃鼠狼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黃兄?黃兄?"張善文連叫幾聲,不見回應(yīng),伸手一摸,身體都已經(jīng)僵硬了。
他的眼淚"唰"地流下來了:"怎么會這樣?昨天還好好的......"
哭了半晌,他擦干眼淚,找來一塊干凈的布,小心翼翼地把黃鼠狼包裹好,抱著它向后山走去。
剛出家門,就碰見了王大叔。
"善文,你這是干啥去?"
"黃鼠狼死了,我找個地方埋了它。"
王大叔探頭一看,直擺手:"我當(dāng)什么事呢!不就是只黃鼠狼嘛,死了就死了,扔到山溝里喂野狗就是了,還費(fèi)這事埋它干啥?你對它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了!"
張善文堅決地?fù)u頭:"大叔,話不能這么說。萬物皆有靈,它也是一條命。這些天相處,我早把它當(dāng)朋友了。朋友死了,豈能隨便丟棄?"
"你這孩子,就是太實(shí)誠。罷了罷了,你去吧。"王大叔搖搖頭走了。
張善文抱著黃鼠狼來到后山一處風(fēng)景秀麗的坡地,選了個位置,折了根樹枝開始挖坑。
"黃兄啊,這里風(fēng)景好,你就在這里安息吧。"他一邊挖一邊念叨。
坑挖好了,張善文跪在地上,雙手捧著黃鼠狼的尸體,正要往坑里放——
"慢著!不能埋啊!"突然,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頭急匆匆跑來。
張善文一愣,抬頭看去,見這老頭白發(fā)白須,穿著一身黃色布衣,跑起來健步如飛。
"老人家,您說什么?"
老頭喘著氣說:"不能埋!這黃鼠狼不能埋!"
張善文不解:"為何不能埋?它已經(jīng)死了啊。"
老頭神秘地笑了笑:"小伙子,你把它翻過來,看看它的尾巴根處,是不是有一撮白毛?"
張善文依言翻開黃鼠狼的尾巴,果然看見一撮白毛,驚訝地問:"您怎么知道?"
老頭不答反問:"你這幾天是不是天天給它敷一種叫'血見愁'的草藥?"
"是啊,"張善文更驚訝了,"這種草藥止血效果最好。"
老頭哈哈大笑:"問題就出在這里!這黃鼠狼不是普通的黃鼠狼,它是我養(yǎng)的'藥獸',專吃百草長大,體內(nèi)自有藥性。
你用的血見愁與它體內(nèi)的另一種藥性相沖,導(dǎo)致它假死過去。你要是把它埋了,不出一個時辰,它就真憋死了!"
張善文將信將疑:"真有這種事?"
"你隨我來,"老頭說,"我知道前面山澗旁長著一種'還魂草',用它搗汁灌下,保準(zhǔn)它一會兒就醒過來。"
張善文心想,不如試試這老人的法子,萬一真能救活呢?
于是抱著黃鼠狼,跟著老頭往山澗走去。
果然,在山澗旁,老頭指著一叢紫色的小草說:"快采幾株。"
張善文采來還魂草,搗出汁液,掰開黃鼠狼的嘴,一點(diǎn)點(diǎn)灌進(jìn)去。
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奇跡發(fā)生了——黃鼠狼的身體微微動了一下,接著眼睛慢慢睜開了!
"活了!真的活了!"張善文喜極而泣。
黃鼠狼醒來后,親昵地蹭了蹭張善文的手,然后跑到老頭跟前,人立而起,前爪合攏,像人一樣拜了三拜。
老頭撫須笑道:"好了好了,知道你感激。快回去吧,以后小心些。"
黃鼠狼點(diǎn)點(diǎn)頭,又跑到張善文跟前,同樣拜了三拜,這才一溜煙跑進(jìn)山林,不見了蹤影。
張善文看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向老頭深深一揖:"多謝老人家指點(diǎn),不然我險些害了它的性命。"
老頭擺擺手:"你心善,對一只黃鼠狼都如此仁義,難得啊!"
張善文不好意思地說:"老人家過獎了。只是舉手之勞。"
老頭意味深長地看著他:"這世上,多少人連舉手之勞都不肯為啊!小伙子,你馬上就要進(jìn)京趕考了是吧?"
張善文驚訝道:"您怎么知道?"
老頭笑而不答,從懷里掏出三枚銅錢,遞給張善文:"這三枚銅錢你收好,關(guān)鍵時刻,或可助你一臂之力。"
張善文接過銅錢,見它們古色古香,上面刻著些看不懂的符文,心知不是凡物,鄭重收好:"多謝老人家。"
老頭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身要走,忽然又回頭說:"記住,趕考路上,若有人向你討水喝,務(wù)必給他;若有人向你借火,切莫吝嗇。"
張善文還想再問,老頭卻已飄然而去。
幾天后,張善文收拾行裝,告別鄉(xiāng)親,踏上了進(jìn)京趕考的路程。
走了大半日,正值盛夏,烈日當(dāng)空。忽然聽見路邊有人呻吟。
循聲望去,見一個老婆婆癱坐在路旁,嘴唇干裂。
"水...給我口水喝..."老婆婆有氣無力地說。
張善文趕緊解下水袋遞過去。老婆婆接過水袋,一口氣喝了個精光。
"小伙子,多謝你了。我這把老骨頭走不動了,你能背我一程嗎?前面不遠(yuǎn)就是我家。"
張善文不忍拒絕,便蹲下身:"來吧,老人家,我背您。"
這一背就是五六里路,張善文累得滿頭大汗,好不容易到了老婆婆指的村莊,卻發(fā)現(xiàn)那不過是個荒廢的破廟。
"老人家,您家在哪里啊?"張善文問。
背上的老婆婆卻不答話,他扭頭一看,背上哪有什么老婆婆,分明是一段枯木!
枯木上貼著一張紙條:"心善之人,必有后福。"
張善文這才明白,自己遇上了神仙考驗(yàn)。
天黑時分,他來到一家客棧投宿。半夜,被一陣敲門聲驚醒。
開門一看,是個書生打扮的年輕人:"這位兄臺,打擾了。我夜間讀書,燈油燃盡了,想向你借個火。"
張善文想起白發(fā)老頭的囑咐,爽快地說:"請稍等。"
他點(diǎn)燃自己的油燈,遞給書生:"拿去用吧,不必急著還。"
書生道謝離去。
第二天一早,張善文發(fā)現(xiàn)自己的油燈已經(jīng)放在門口,燈下壓著一張字條:"君子有成人之美。"
考場上,張善文發(fā)揮出色,文章寫得洋洋灑灑,自覺中舉有望。
不料放榜那天,他前前后后看了三遍,榜上就是沒有自己的名字。
張善文如遭雷擊,失魂落魄地回到客棧,想到無顏面對江東父老,不禁悲從中來,趴在桌上痛哭失聲。
哭了許久,忽然聽見有人敲門。開門一看,竟是考場上的監(jiān)考官。
"張善文是吧?你的考卷有些問題,隨我來一趟。"
張善文忐忑不安地跟著監(jiān)考官來到貢院。進(jìn)了內(nèi)堂,見主考官端坐堂上,面前正擺著他的考卷。
"你這考卷上,為何有三枚銅錢的印記?"主考官問。
張善文抬頭一看,自己的考卷右下角,清晰地印著三枚銅錢的圖案,正是那白發(fā)老頭送給他的那三枚。
"回大人,這是一位老人家所贈。"
主考官點(diǎn)點(diǎn)頭:"你可知道這是前朝'福德通寶'?傳說持有此錢者,必是至真至善之人。"
他拿起張善文的考卷:"你的文章本就不錯,只是字跡略顯潦草,初評落榜。復(fù)審時,我看見了這銅錢印記,便仔細(xì)重讀了一遍,果然發(fā)現(xiàn)你文中頗有見地。故此特將你補(bǔ)錄為本次鄉(xiāng)試舉人。"
張善文喜出望外,連連叩首:"多謝大人!"
主考官扶起他:"不必謝我,要謝就謝你自己的善心吧。"
中了舉人,張善文衣錦還鄉(xiāng),全村人都來道賀。他把大部分賞銀都分給了曾經(jīng)幫助過他的鄉(xiāng)親。
后來,張善文進(jìn)京考中進(jìn)士,外放為官,始終牢記"為官一任,造福一方",清廉愛民,被百姓稱為"張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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