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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無厘頭的笑話和實驗性的文字游戲,他鮮為人知故事的首次英譯本展現了安東·契訶夫不為人知的一面。
很少有作家能像契訶夫那樣受到普遍敬仰。
正如布克獎得主喬治·桑德斯所言:“契訶夫,我直說了吧,是有史以來最偉大的短篇小說家。”
從安·帕切特到扎迪·史密斯,小說家們都視他為靈感源泉。他的戲劇《海鷗》《三姐妹》《萬尼亞舅舅》和《櫻桃園》至今仍在世界各地劇院座無虛席。僅在過去一年,安德魯·斯科特在倫敦國家劇院出演的獨角戲版《萬尼亞》就令觀眾驚嘆,而凱特·布蘭切特也在巴比肯藝術中心出演了《海鷗》中阿爾卡金娜一角。但是,你對他滑稽的一面了解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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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東·契訶夫:早期故事》首次全面英譯了這位俄羅斯作家在19世紀80年代初期創作的短篇小說、中篇小說和幽默小品。而且,它們以一種最佳的方式展現了極致的稚氣。這些故事中有許多是首次出現譯本,編輯羅莎蒙德·巴特利特(Rosamund Bartlett,)解釋說,這是因為商業出版商從未認為它們“配得上”契訶夫的聲譽。它們太過孩子氣,太滑稽了。她說,在翻譯過程中,“我們經常會笑得前仰后合”。
巴特利特是廣受好評的契訶夫和托爾斯泰傳記的作者,她的合編者埃琳娜·米哈伊洛芙斯卡(Elena Michajlowska)是一位定居英國的俄羅斯電影制作人。她們共同運營著安東·契訶夫基金會,這是一個慈善機構,其星光熠熠的資助人包括拉爾夫·費因斯、湯姆·斯托帕德和肯尼思·布拉納。該基金會最初是為了保護契訶夫在雅爾塔的白色別墅而設立的。2014年俄羅斯吞并克里米亞后,這項工作無法再繼續,于是她們想出了一個“瘋狂、理想主義的主意”:在全球范圍內尋找80名志愿者翻譯(從學生到退休學者),來翻譯這些此前未被世人所見的故事。
這些故事由契訶夫在20至22歲期間創作,充滿了實驗性的文字游戲、無厘頭的名字和擬聲的傻氣。
從開篇故事《致博學的鄰居( Letter to a Learned Neighbour)》中的“薄餅屯(village of Eaten-Pancakes )”,到《火車上(On the Train)》名為"哐當"、"咔嚓"、"哎喲"、"快跑"和"騙子城"的火車站,再到《婚前(Before the Wedding)》中名叫“中尉吱嗚笨奇科夫(Second Lieutenant Zyumbumbunchikov)”的角色(這個名字本身無意義,但大聲念出來就很絕妙)。
巴特利特說,這58篇以眾多筆名寫成的故事,即使在專家中也鮮為人知。
“在俄羅斯,契訶夫作為小說作家比作為劇作家更為人所知,而這些故事提醒我們,他最初是以幽默作家的身份起步的,”她說,“并非所有的故事都好笑,或者甚至意圖逗我們發笑,但其中許多都極為輕浮,正如人們對一個年僅20歲、只為喜劇雜志寫稿掙幾個戈比的醫學院學生的期望那樣。”
契訶夫的父親當時剛宣布破產,所以他不僅要支付自己的學費,還要養活家里其他人。他想把真名留待在有聲譽的科學期刊上發表文章時使用。然而,幾年之內,事情變得很明顯,不管他喜歡與否,他是一位作家,并且他的作品值得認真對待。到19世紀80年代中期,他提出了那個如今已成為傳奇的想法:醫學是他的“合法妻子”,而寫作則是他的情婦。
“當我厭倦了其中一個,我可以去找另一個過夜。”
契訶夫從不偏愛自己的作品,無論是散文還是戲劇。即使對他最著名、最受人喜愛的短篇小說,如《帶小狗的女人》(關于雅爾塔的一段戀情)、《第六病室》(關于一位厭倦自己職業的醫生)和《寶貝兒》(關于一個在“共生依賴”這個詞出現之前就荒謬地表現出此種特質的女性),他也十分謙虛。
1896年《海鷗》首次演出慘敗后,他深感屈辱,逃離了劇院:“我永遠不再寫劇本,也不再希望它們上演了。”(該劇后來于1898年由康斯坦丁·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執導上演,并大獲成功。)1888年,他寫信給編輯,懷疑自己的任何故事“是否在人們的記憶中留存十年”。但他的疑慮并未使他減少創作。僅在1884年,也就是他畢業成為醫生那年,他就發表了100多篇故事。
到1904年他因肺結核去世,享年44歲時,這個數字已攀升至500多篇。
這本合集出版于一個微妙的文化時刻。包括奧克薩娜·扎布日科、奧萊西亞·赫羅梅丘克和奧列克桑德爾·米赫德在內的烏克蘭作家主張對俄羅斯文學進行批判性重估,并為烏克蘭的聲音和文化爭取更多空間。“由于戰爭,許多烏克蘭人對俄羅斯文學現在感到厭惡是可以理解的,”巴特利特說,“但即使是那些否定它的人,也常常對契訶夫網開一面,這是有充分理由的。”
關鍵的是,她說,契訶夫不屬于普京的俄羅斯。“他從來不是一個帝國主義者,他無法忍受陀思妥耶夫斯基那樣的沙文主義,而且俄羅斯境內也沒有到處都是他的雕像。契訶夫本人有四分之一的烏克蘭血統,并在歷史上曾屬烏克蘭的塔甘羅格鎮長大。在他的童年時期,他和他的兄弟們經常用烏克蘭語演出業余戲劇,這門語言是他與生俱來的天賦一部分。契訶夫偶爾會使用烏克蘭諺語,我們在注釋中已將其標出并解釋了含義。”
巴特利特認為,這不應該是“非此即彼”的閱讀:“增加對烏克蘭作家的熟悉度,不應排除發現契訶夫新作品的可能性。我們需要繼續閱讀,并且讀得更多。”從“吱嗚笨奇科夫”開始,或許是個不壞的選擇。
作者:Viv Groskop
編輯:蠻蠻
來源:衛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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