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子污蔑我把他推下樓梯,想害他再也不能彈鋼琴。
父親震怒,把我送進了監獄。
未婚妻蘇晴動用關系,把三個月加長到了七年。
“就算你是我未婚夫,也不該這么狠毒去傷害林浩,好好反省,七年后我來接你。”
可進去之前,我已經退了婚書,
簽了斷親書,
父親和她,我都不要了。
出獄后,殘疾有案底的我做了技師。
蘇晴光臨時,意外點到了我。
“88號技師為您服務,老板是要修腳嗎?”
她滿臉復雜,目光始終沒有從我身上移開。
“你為什么寧愿跪著給女人洗腳也不回家?”
她聲音頓了頓,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這些年,你過的……還好嗎?”
我沒有回答她,只是默默挽起了褲腿。
扭曲變形的骨骼撐破了皮肉,徹底廢掉了雙腿。
那些斷骨重接的日夜,足夠消磨掉我對蘇晴所有的愛與恨。
“誰干的……”,她聲音沙啞。
“陸塵,是誰把你弄成這樣的?”
她顫抖著伸出手,想要觸碰那些傷疤。
我迅速放下褲管,眼神平靜。
“蘇總,摸腿是另外的價錢。”
……
“陸塵,你……”
蘇晴的手僵在半空。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就在這時。
一直被冷落在旁邊的林浩回過神來。
“呀,哥?”
“你的腿怎么廢了?當年你去療養院時,不是還好好的嗎?”
他自然而然地挽住蘇晴的手臂,整個人貼在她身上。
他的皮鞋尖十分精準地踢翻了我腳邊的洗腳桶。
混著死皮、指甲屑和泡沫的臟水,兜頭潑了我一身。
林浩嘴上驚呼:“哎呀!對不起哥!”
蘇晴眉頭緊鎖。
只是從懷里掏出一塊手帕,遞到我面前。
“去換身衣服。”
“跟我走。”
我沒有理會。
“老板,鐘沒到點,不能走。”
“您要是修腳我就開始,不修就請付誤工費。”
我的聲音毫無波瀾,公事公辦。
我的態度,徹底激怒了蘇晴。
在她眼里,我應該暴怒,應該求助,甚至應該歇斯底里。
唯獨不該像現在這樣,把她當成一個普通的客人。
“你要錢是吧?”
蘇晴冷笑一聲,猛地站起身。
“陸塵,你現在怎么變得這么下賤,掉錢眼里了?”
“以前那個傲骨錚錚的格斗冠軍去哪了?”
她掏出錢包。
抽出里面所有的紅色鈔票。
狠狠地砸向我的臉。
“拿著錢滾!”
蘇晴咆哮著,胸口劇烈起伏。
“別讓我再看到你這副鬼樣子!”
“真讓人惡心!”
林浩得意地挽著蘇晴往外走。
臨走前,他那雙定制的皮鞋,還故意踩了一腳地上的錢。
包廂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世界安靜了。
我把錢整整齊齊地疊好,放進貼身的口袋里。
心臟的位置,早就空了。
但這錢貼在胸口,還挺暖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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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錢走出包廂。
領班看著我滿身狼狽,又看了看我手里厚厚的一沓錢。
“喲,88號,還是你會伺候富婆。”
我沒說話,只是默默交了鐘費,換回了自己的衣服。
下班時,暴雨傾盆。
一輛黑色的邁巴赫疾馳而過。
污濁的泥水濺了我一身,直接迷了我的眼。
車子在我前方幾米處停了下來。
“真晦氣,怎么這種地方還有要飯的。”
“司機,把窗戶關上,別熏著浩浩。”
我僵在原地。
雨水順著發梢流進嘴里,咸澀得讓人想吐。
她沒認出我。
我低頭,看著水坑里的倒影。
頭發凌亂,胡茬滿面,眼神空洞。
確實,人不人鬼不鬼。
難怪親爹都認不出。
回到那個不足十平米的出租屋。
我脫下濕透的衣服。
墻上那面裂了縫的鏡子,映照出我背后的傷疤。
密密麻麻。
全是煙頭燙出來的圓形傷痕。
新的疊舊的,有的還在流膿。
那是七年前在精神療養院。
被林浩買通的那個女護工,一個個燙出來的。
“陸大少爺,叫啊?”
“只要你承認是你推了林少爺,我就不燙了。”
每一處傷疤,都是過往的證據。
也是我愚蠢的證明。
我以為蘇晴會來救我。
我以為父親會相信我。
結果,等到的是蘇晴和林浩訂婚的消息。
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是一個陌生號碼。
【周日是爸的退休宴,我來接你。】
沒有署名。
但我知道是蘇晴。
看著這條短信,我只想笑。
她以為這是什么?
恩賜嗎?
還是彌補?
我看著手機屏幕,手指顫抖。
但最后,回了一個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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