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
第四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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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8月14日,日本剛在無線電里宣布接受波茨坦公告的第二天,
杜魯門在白宮簽下一紙命令:
任命道格拉斯·麥克阿瑟上將為
“盟軍最高司令官(SCAP)”,
全權負責對日占領與管轄。
整個日本,從北海道到沖繩,從皇宮到鄉下神社,
從此只聽一個人的號令。
德國是分區占領,日本卻只有麥克阿瑟一個“太上皇”。
這個人,到底是誰?
1880年出生在美國阿肯色州小石城,
父親是美西戰爭英雄,老麥克阿瑟曾拍著兒子肩膀說:
“這小子天生是當兵的料。”
一句話,決定了麥克阿瑟一輩子的路。
西點軍校,他以接近滿分的成績畢業,
還是120年校史上唯一一個有母親陪讀的學生。
驕傲、固執、愛出風頭,
第一任妻子不支持他搞軍務,他二話不說離婚。
“要么愛我,要么愛我的軍銜。”他就是這種人。
二戰初期,他在菲律賓被日軍打得全軍覆沒,
巴丹半島、巴丹死亡行軍、1.5萬美軍士兵倒在路上……
那是麥克阿瑟一生最大的恥辱。
他撤到澳大利亞時,對記者甩下一句名言:
“I shall return.”(我一定會回來)
三年后,他真的回來了,
用“蛙跳戰術”一路殺回馬尼拉。
現在,他又要“回來”一次——
這次不是打仗,而是接管整個日本。
8月28日,馬尼拉。
參謀們死死攔著他:
“將軍,日本人剛放下武器,誰也不知道會不會玩陰的,
您要是出事,我們全得陪葬!”
麥克阿瑟叼著玉米芯煙斗,淡淡回了句:
“如果連做夢的勇氣都沒有,那拿什么去冒險?”
8月30日上午9點,
他執意把座機降落在厚木機場——
那可是“神風特攻隊”的老巢。
飛機滑行時,他讓副官把艙門打開,
站在門口向下看:
富士山雪白,晨光照在機翼上,像一幅畫。
“漂亮。”
他對這個曾經讓他蒙羞的國家,
竟然第一反應是贊嘆。
車隊從厚木到橫濱,只有20英里,
日本人派來的卻是幾輛快散架的老林肯,
消防車在前頭開道,一打火就跟放炮似的。
沿途30,000日本兵背對公路,低頭站得筆直,
槍口朝下,像一群被拔了牙的老虎。
沒人敢抬頭。
沒人敢動。
這就是東久迥宮皇族內閣的安排:
給“新主子”最隆重的“天皇級”歡迎。
麥克阿瑟下了車,第一句話是:
“牛排呢?”
日本人立刻端上來。
他吃得津津有味,好像來度假。
上一秒還是“巴丹之恥”的死敵,
下一秒就能把腰彎到九十度。
這種“瞬間切換”的功夫,
全世界只有日本人能做到,而且面不改色。
而此時的東京,
天皇已經嚇得連做夢都哆嗦。
8月15日廣播完《終戰詔書》,鈴木貫太郎內閣總辭。
天皇立刻任命自己的叔父、57歲的東久迥宮稔彥親王組閣。
明治維新以來,皇族出任首相,這是絕無僅有的一次。
等于天皇把自己最后一張“護身符”拍在桌上:
“我連叔叔都搬出來了,你們美國人總得給我留點面子吧?”
東久迥宮其人,性格古怪,腦子卻極清楚。
年輕時敢拒絕明治天皇的宴請,公開說“中日應該親善”;
抗戰時又帶著第二軍打武漢會戰,打得毫不手軟。
他最擅長的事,就是在軍國主義瘋子堆里當“總召集人”。
現在,天皇讓他干的活只有一個:
保住皇室,保住國體,保住自己。
8月17日新內閣一上臺,
第一件事就是連夜釋放中國勞工和朝鮮勞工,
第二件事就是把全國報紙上麥克阿瑟的照片全部銷毀——
因為有人發現,日本人在家用煙頭燙他照片上的臉。
他們怕得要死,又恨得要死,
但臉上永遠掛著最恭順的笑。
而麥克阿瑟,
65歲的老頭子,
叼著煙斗,穿著褪色的軍服,
帶著不到一百人的隨行團,
就這么大搖大擺地接管了一個8000萬人口的國家。
他心里其實也怕,
但他更相信:
這個民族已經被打怕了,
他們現在最需要的不是復仇,
而是一個新的“神”。
他準備好當這個“神”了。
9月2日,密蘇里號戰列艦上,
日本投降書正式簽署。
那一刻開始,
日本的舊時代徹底結束,
而麥克阿瑟的時代,
才剛剛開始。
(第四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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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下一集繼續說:一個美國牛仔,是怎么把“神”拉下神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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