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航母之父到安225設計師：烏克蘭有多少技術人才來到了中國？

說起蘇聯解體那會兒，烏克蘭的軍工圈子一下子就亂了套。1991年12月25日，蘇聯正式散架，烏克蘭獨立出來，繼承了前蘇聯大約三分之一的軍工家底兒，包括3594家相關企業，其中700多家直接搞武器生產，從業人員足有140萬。這些數字聽起來挺唬人，可現實是經濟直接崩盤。1992年通脹率沖到2000%以上，GDP縮水近40%，軍工訂單從蘇聯時代的穩定供應變成零星幾筆，工資發不下來，專家們每月收入不到10美元，好些人靠賣家當過日子。

黑海造船廠是典型例子，那地方在尼古拉耶夫，蘇聯唯一能造航母的廠子。瓦良格號航母已經建到68%，可資金一斷，船塢里就停著個半成品，鋼板生銹，工人只能干瞪眼。安東諾夫設計局在基輔，An-225運輸機的設計圖紙堆成山，但實驗室沒電沒材料，工程師們轉行開出租車或者教課糊口。政局也亂，1991到2001年，烏克蘭流失了20萬科技工作者，航空和造船領域損失最重，占總數的40%。這些人有的去俄羅斯，有的奔歐洲或以色列，美國和韓國也搶得歡，韓國給的月薪1500到4000美元，在當時是天價。

為什么流失這么快？烏克蘭獨立后，軍工訂單銳減，國家養不起這些高端人才。黑海廠的航母項目停擺，安東諾夫的飛機測試設備閑置，專家們連基本生活都成問題。數據顯示，1991到1994年，陜西科技部門就記錄了200多名專家離境。弗拉基米爾·科瓦連科在哈爾科夫南方機械廠搞激光焊接，精度到0.1毫米，可廠里電力中斷，他只能用手電檢查樣機。沃爾德梅爾·奧堅科研究復合鋼合金，測試耐腐蝕涂層，卻沒試劑繼續。很多人通過大使館渠道聯系海外，韓國提供機票和一個月工資，美國企業許諾高薪，但中國這邊開始通過外交接觸，提供短期合同和家庭支持，成了新選擇。

瓦列里·巴比奇的經歷挺有代表性。他1941年生在扎波羅熱，1959年從尼古拉耶夫造船學院畢業，先在船廠當電工，1967年進黑海廠設計部門。那里他參與了莫斯科號和列寧格勒號直升機航母的武器系統，監督導彈發射器和雷達對接。1970年代主導基輔號和明斯克號的艦體布局，檢查焊接點防裂紋，工作超2萬小時。1985年當瓦良格號總設計師，計算蒸汽渦輪20萬馬力輸出，可1991年解體后，一切黃了。他眼看工人拆零件賣廢鐵，艦體成銹堆。1992年拍賣起價2000萬美元，沒人要，海水侵蝕艦橋，雷達支架變形。

金琴科·瓦列里·彼德羅維奇在安東諾夫局也差不多。1930年代末出生，1950年代加入，專攻機翼升力和氣動計算。1982年An-225項目啟動，他主持風洞試驗，模擬250噸載重湍流，調整雙垂尾到15度，為搭載暴風雪航天飛機。1988年12月21日首飛，機長84米、翼展88.4米，他檢查起落架承受力。解體后，局里項目凍結，員工從8000減到3000，他被調行政，實驗室鎖銹蝕。1993年烏俄軍工分家，黑海廠丟北方訂單，專家們打包行李，以學術交流名義出境。

到1995年，烏克蘭軍工流失率25%，黑海廠設計團隊剩30%。巴比奇自費印船舶手冊500冊，分發同事，內容有艦體應力公式。金琴科整理舊圖紙，標注An-225難題，如六發動機同步推力。1996年總統選舉，基輔宵禁，專家夜間打包。國際報告說，1991到1997年，航空丟8000人，造船5000人，遷移從莫斯科機場到北京。1998年瓦良格拍賣，中國以2000萬美元拿下，船體拖出港，岸邊工人揮手。這標志轉折，中國工作組邀巴比奇等考察。

烏克蘭專家困境從廠子蔓延社區，尼古拉耶夫家屬排隊領糧，學校停課。安東諾夫公寓燈火稀疏，夜班討論成寂靜。1999年經濟稍穩，但軍工投資只剩蘇聯5%，專家上網分享求職，瞄準東方。2000年累計流失25萬，占18%，高精領域如航母和大飛機損失大。這些事鏈條瓦解烏克蘭工業，也為合作鋪路，技術東移。

中國那邊正好趕上追趕期。1991年啟動雙引工程，針對獨聯體技術缺口，李鵬主持會議，指示國家外國專家局協調，提供住房子女教育。到1992年首批烏克蘭專家到西安，住專家村，廚房蜂窩煤爐。工程蓋航空造船材料12領域，1991到2000年引2036軍工項目，烏克蘭占35%。1998年瓦良格購入，大連船廠組聯合隊，巴比奇2002年艦到時加入，率15名黑海舊部檢查腐蝕，用游標卡尺測甲板變形，日記50頁。

他們先拆鍋爐艙，清理積水重焊管道，調蒸汽壓115噸/小時。2003年動力測試，他指導裝DN80燃氣輪機，模擬全速72小時，振動低于0.5赫茲。艦橋雷達對準，激光儀校仰角，掃描300公里。2005年甲板鋪設，監督阻攔索，鋼纜拉20噸，糾本土張力偏差。2008年海試，指揮臺記波浪沖擊，速30節無漏。2012年9月25日遼寧入列，殲-15滑躍起飛，他檢飛行軌跡，甲板摩擦升力提15%。

航空合作同步，金琴科2000年通過雙引聯沈陽航空航天大學，2001年攜An-225檔案到。大學擴實驗室500平，他掛翼型圖，講超臨界剖面，減湍流20%。2002年運-20預研，他參西安飛機設計院會，析220噸穩定性，調尾翼偏12度。風洞操作模型，記馬赫0.8升力系數，導蒙皮厚3毫米。2005年發動機集成，引D-18T渦扇，葉片涂耐1200度，模擬高空推衰。2013年1月26日首飛，監應力峰安全。2016年6月15日服役，縮短周期兩年，訓本土30人。

其他專家也實打實。弗拉基米爾·科瓦連科1994年入浙江巴頓焊接院，任烏方院長，建5000平實驗室，開發激光焊機0.05毫米，用于艦甲板。1996年測試復合焊縫，耐海水15年。沃爾德梅爾·奧堅科1995年加上海材料所，鈦合金航母涂層，硬HV500，反復電鍍記裂紋。謝爾蓋·基里延科1993年去重慶發動機廠，整理渦輪數據，助翻譯，周期減一周。2006年單年訪150批2000人，推動激光發動機項目，總超200人。

雙引形式靈活，短期合同聯合實驗室。1993年西安中烏航空中心，專家講氣動，學生筆記An-124結構。1997年大連黑海分部，巴比奇周審圖，誤差降5%。金琴科沈陽開壽命課，算An-225疲勞，應用運-20翼梁。2004年報告引1萬專家2000項目，烏克蘭上千輸出，如馬達西奇渦扇推增10%。他們參實地調試，巴比奇遼寧舵響應0.2秒，金琴科運-20跑滑校起落架。

合作深到材料電子。奧堅科合金用山東艦，抗沖擊500焦耳/平方厘米。科瓦連科焊接福建模塊，X光合格99%。2010年專家后代入本土隊，子女哈爾濱船舶專業。資金傾科研，1999年單項目500萬美，確保設備運烏，如風洞風機5000轉/分。巴比奇出中英船舶書，印3000冊，分軍校。金琴科2014年國家特聘，繼續導渦扇-18，高原推重1.2。這些累積推國防千項目，烏克蘭專家從1991數十到2000數百，奠基。

雙引擴新能源，退專家享養老金，烏克蘭貢超1萬次。到2025年，中烏轉聯合研，運-20年產16架，航母群成。巴比奇說瓦良格最佳處，金琴科學生主發動機集成，雙贏續。其他如奧堅科合金助國產材料，科瓦連科焊接技術用電磁艦。專家子女接棒，東北一副院長出后代。整體看，1991到2000年200多名核心專家，帶技術填空白，運-20載66噸超伊爾-76，遼寧衍生山東福建。烏克蘭流失20萬，中國獲上萬次訪，推動航空造船從跟跑到并跑。合作不只應急，還建兩國基，專家如巴比奇金琴科成注腳，科技流動無界。

總的來說，蘇聯解體給烏克蘭軍工敲警鐘，也讓中國抓機遇。雙引工程引來數百專家，幫填12領域空白，遼寧2012入列，運-202016服役，都少走彎路。烏克蘭專家不只帶圖紙，還訓本土人才，現在中國航母群、運-20生產線，全有他們影子。數字上，200多名核心，累計上千項目，值千載。未來，地緣雖復雜，務實合作還會深，聯合研成主流。這段歷史，提醒人才是科技真金。